裴执看着她坚毅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只能叹气:“那我陪你一起找,小心点,别再受伤了。”
两人并肩在草丛里找静心草,裴执时不时帮她拨开挡路的荆棘,还把她采的草药放进篮子里。没一会儿,篮子里就装满了静心草和各种草药,叶挽宁的手也用裴执的帕子包扎好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叶挽宁拎着篮子,笑着说。
两人回前殿时,众夫人都在等着,长公主和李嫣然更是等着看笑话——说不定叶挽宁不仅没采到静心草,还摔了跤。
可当她们看到叶挽宁手里装满草药的篮子,还有她除了包扎的手外,神情自若地站在那里,脸色立刻变了。
“公主,这是您要的静心草。”叶挽宁把篮子里的静心草递给长公主的侍女,又拿出其他草药,“太后,后山不止有静心草,还有很多有用的草药。这个是薄荷,能治头痛;这个是三七,能止血;这个是百合,能润肺。我想着这些或许能帮到庙里的僧人,就一并采了回来。”
太后看着篮子里的草药,又看看叶挽宁包扎的手,总算明白了什么,笑道:“原来还有这些草药,叶夫人能吃苦,心地又善良,还懂草药,真是难得。挽宁辛苦了,快坐下歇着喝杯茶。”
长公主和李嫣然脸色难看到极点,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敢说——太后都夸叶挽宁了,她们再说话只会惹太后生气。
京中有名的白鹿书院最近不太平,到处传叶挽宁的闲话,说她不懂医术,只是靠裴执夫人的身份才当女医;说她治好病人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图名声。
还有几个学生故意在书院门口大声说,路过的人都能听见:“听说了吗?那个裴夫人叶挽宁,就是个骗子!”“她连正经身份都没有,哪懂医术?肯定是靠裴将军的关系才开的女医馆!”“我猜她治好的病人都是托,不然怎么那么巧都能治好?”
很快,这些话就传到了叶挽宁耳朵里。春桃气得跳起来:“小姐,这些人太没规矩了!我们去跟他们算账!”
叶挽宁却不着急:“别急,谣言总会止于智者。现在去找他们,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心虚。我有的是机会证明清白。”
机会很快就来了。第二天,叶挽宁路过白鹿书院,就看见很多人围在门口,里面传来急切的呼喊:“先生!先生,您怎么了?!”
叶挽宁挤进去一看,见白鹿书院的张老先生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抱着肚子惨叫,额头全是冷汗。周围的学子和先生都慌了,有人想抬他去医馆,可老先生疼得根本动不了。
“让让!让让!”叶挽宁挤到前面,蹲在老先生身边伸手把脉。没一会儿,她皱起眉头:“先生这是得了肠痈,不及时治疗会有危险。”
“肠痈?那怎么办啊?我们这里没有药!”一个学子着急地问。
“别慌,我这里有银针和消毒水,先用银针给老先生针灸缓解疼痛。”叶挽宁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消毒后扎在老先生身上,“您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舒服点了?”
过了一会儿,老先生的脸色好看多了,疼痛也减轻了。叶挽宁又找纸和笔写好药方:“你们赶紧去药铺抓药,煎好给老先生喝,很快就会好的。”
学生们赶紧去抓药,老先生喝了药后,果然好了很多,能慢慢坐起来了。他看着叶挽宁,感激地说:“多谢裴夫人!若不是你,我今天就危险了!”
他转头看向刚才议论叶挽宁的学生,脸色一沉:“你们之前说裴夫人不懂医术,靠关系当女医,现在看到了?裴夫人医术高超、心地善良,你们说的那些话,全是无稽之谈!以后不许再胡说!”
那些学生羞愧地低下头,再也不敢说话了。
就在这时,裴执也赶了过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纸——都是叶挽宁治好病人的证词,有平民百姓的,也有官员家眷的。
他把证词递给书院院长:“院长,这些都是挽宁治好病人的证据,足以证明她的医术。之前散播谣言的人,还请您查明,给挽宁一个公道。”
院长看了证词,又看了看救了张老先生的叶挽宁,厉声说:“查!查清楚是谁在造谣!敢在书院门口污蔑裴夫人名声,严惩不贷!”
很快,散播谣言的人就查出来了——是李嫣然的表哥,之前求叶挽宁治病被拒,就怀恨在心散播谣言。
院长当即罚他抄《论语》一百遍,还把他逐出书院,永远不许再踏足白鹿书院。谣言终于不攻自破。
叶挽宁看着身边的裴执,心里满是感激:“谢谢你,裴执,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
“傻瓜,你本来就很优秀,医术好,心地又善良。我只是帮你证明而已,不用谢。”裴执笑着捏了捏她的手。
夏夜的风带着荷花的幽香,将军府的池塘泛起层层涟漪。叶挽宁坐在池塘边的凉亭里,手肘撑着石桌,下巴抵着掌心,静静看着池中的荷花。
月光铺在荷叶上,像撒了一层碎银。粉色的荷花在夜色里温柔含羞,偶尔有蜻蜓落在花苞上,轻轻扇动翅膀,搅碎了满池月色。
“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裴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他端着个白瓷碗,里面是冰镇的莲子羹,还冒着淡淡的凉气。
叶挽宁回头,见他穿着月白常服,头发松松束在脑后,少了几分平日的英气,多了几分温柔。
“看荷花。”叶挽宁笑着挪了挪身子,给她让出旁边的位置,“今夜月色好,荷花也开得美。”
裴执坐在她身边,把莲子羹递到她面前:“刚让厨房冰的,放了点冰糖,能去暑气。”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她嘴边,“慢点咽,小心凉。”
叶挽宁张嘴含住,莲子的甜香混着冰凉的口感在嘴里蔓延,瞬间解了大半暑气。她眼睛亮起来,伸手想拿勺子,却被裴执按住:“我喂你,你好好看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