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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府书房中跳动的烛火将三人的面容衬得忽明忽暗,凝重的气氛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微漾的涟漪下是刺骨的寒。

“你这意思是,不管如何,裴恒的案子都翻定了?”燕彻执咀嚼着赵明成的话,还有些迟疑,“即便裴逸麟死在半途?”

赵明成笃定地点了点头。

“裴逸麟活着回来,手握的人证哪怕只是刘卞这个佃农,他与裴太师都可以抓着不放,借着裴家百年门楣在此都能让朝野震动——若要平息众怒,他只有下旨翻案。”赵明成娓娓道来,“若裴逸麟死在河州……”

听到这里,哪怕只是想象,赵明珠的脸色都瞬间苍白了几分。

“裴太师白发人送黑发人,中年丧子,晚年失独,何况如今看来,引以为傲的儿子还是冤死,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加上林必安,这孩子重情重义,看着一起长大的兄弟死去,怎可能选择明哲保身?”

“到时候,”赵明成抿了一口茶水,“一边是手握重兵、心怀怨念、战功赫赫的少年将军,一边是孤家寡人、赤手空拳只求玉石俱焚的三朝元老……这滔天巨浪,陛下如何镇得住?”

一旁沉默许久的赵明珠开口,语气里带了些悲凉:“所以,逸麟死或不死,翻案都势在必得。区别在于,丰顺帝是所谓的‘圣明烛照,为众臣昭雪’,还是被逼无奈,在这场腥风血雨中承认自己的错误。”

“前者尚且能让陛下保全些许颜面,后者……天子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届时必然江山震荡!”

燕彻执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父亲,他的主君,他的君父,实际比自己想象的更狠、更绝情。

只不过此刻对裴逸麟的“追杀”,看似狠戾,实则是穷途末路的下下策——无论裴逸麟生或死,只要他回京,裴恒的案子都必须重审。

而这位高高在上的帝王,此时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翻案的同时,找一个份量足够的替罪羊,去平息众怒,去保全天家威严!

“谢晨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名字,燕彻执眼中带上些悲悯,“他完了。”

“不错。”赵明成颔首,“构陷忠良乃是抄家灭族的重罪,陛下要稳住自己的江山,给裴家和天下一个‘交代’,谢晨决这颗头颅,便是这桩冤案最好的祭品。”

“那我们该如何?”燕彻执问。

赵明成不答,转头看向女儿:“明珠,你觉得该如何做?”

“静观其变,顺势而为。”赵明珠语气淡然,对着太子道,“殿下此刻要做的,就是确保东宫与谢晨决毫无瓜葛,若有,即刻撇清关系。他所有的罪证,都是他个人所为。”

“等到逸麟回京,您不妨做第一个跳出来请求陛下严惩奸佞的人。”

燕彻执犹豫了。

第一个跳出来做这出头鸟……这无疑是在丰顺帝心上插刀,让本就猜忌的父子之间,嫌隙更深。

“殿下是担心陛下起疑?”赵明珠看破燕彻执的犹豫,“您跳出来,不仅可以撇清与谢晨决的关系,还能证明您对裴家之前所为,毫不知情。你只是一个不明真相,想要还忠臣清白的太子。”

这句话说的已经非常明白,这是唯一可以将东宫从漩涡中摘出来的办法。

“本宫明白了。”

不知何时,赵明珠将许久不曾佩戴的玫瑰金簪握在手中缓缓摩挲着。

裴逸麟,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在赵家这间不大不小的书房中,三人暂时商量出了所谓“两全”的计划,但顾宅中孤灯独坐的顾较,就没这么幸运了。

他和太医院的一众同僚都被释放,因为此时圣宠的德妃娘娘去殿下面前求情,陛下开恩才让大家暂时逃过一劫。

但这“恩典”并未带来劫后余生的轻松,反而为自己套上一根无形的、却不知何时会乍然收紧的白绫。

顾较颤抖的手抓起桌上的茶水,却如何也送不到嘴边。

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那夜在翊坤宫,德妃冰冷但充满诱惑的话语,仿佛翊坤宫的香气也萦绕在鼻尖。

“顾院判,”德妃的声音不高,“谢士津是太子的人,他暗示你给丽昭仪下猛药,逼得她胎气大动,最终小产,你以为,这是谁的授意?”

“娘娘觉得……是太子?”

当初他找上谢士津时,谢士津字字句句便暗示这是太子的意思。

只不过现在,顾较觉得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

谁料德妃直接一声嗤笑,笑了出来。

“不然呢?”她漂亮的嘴唇弯弯扬起,带着讥讽和不屑,“决狱司首辅?在东宫面前算个什么东西!谢士津只是一条狗,没有主人的授意,他敢动陛下的龙种?如今东窗事发,太子和谢士津摆明了要弃车保帅,把你推出去顶罪!你想想,谢府的大门,可曾为你开过一条缝隙?”

顾较想起那夜,谢士津闭门不见,那毫不留情的闭门羹,顿时心如刀绞。

他顾较,一辈子行医,只懂草药不懂权术,如今却因为种种而不得不卷进漩涡,成了大人物们用完便可以随手丢弃的棋子!

“娘娘!”顾较扑通跪地,在小辈面前痛哭流涕,“娘娘,救救我一家老小吧!”

高高在上的德妃见此情形,眼中却没有半分怜悯之情。

她俯视跪在地上的顾较,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德妃缓缓开口,“本宫可以给你指条活路,就看你……敢不敢走。”

“请娘娘明示!只要能保住我一家老小的命,就是刀山火海,我也要闯!”

顾较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顾一切,只想将它狠狠抓在手心。

德妃蛊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只需要‘实话实说’,把这一切都归结到东宫身上,推到燕彻执身上——就说,是太子忌惮丽昭仪腹中皇子会威胁其储位,暗中授意谢士津,再由谢士津胁迫与你而不得已对丽昭仪下毒手。你只是……被逼无奈。”

顾较浑身巨颤。

若是不成,就是诬陷储君的重罪,这比抄家更恐怖——这是株连九族的罪啊!

“不敢?”德妃像是可以看出顾较心中所想,冷笑一声,“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退路?陛下震怒,太子急着脱身,谢士津?他弃你于不顾!”

德妃顿了顿,露出玩味的笑容:“这样也好,早点死,就不必再成日浑浑噩噩的苟且了。”

顾较被吓出一身冷汗,瘫软在地。

德妃放缓声音,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只要你按照本宫的话做,本宫保你全家性命无虞。翊坤宫有本宫与丽昭仪,前朝有本宫的母族萧家策应。扳倒了太子,这前朝后宫,未必没有你顾家的一条生路。”

“扳倒太子……萧家……”顾较在桌前喃喃自语。

丽昭仪刚刚被他害得失去爱子,会愿意帮他吗?

与此同时的翊坤宫,独坐窗边的德妃也同样在思酌,顾较那夜令她也同样蹙眉的疑问上:

“德妃娘娘如何确定,丽昭仪刚刚经历丧子之痛,会愿意来帮我们?”

是啊,云袖愿意吗?德妃心中并无十足把握,但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那个被逼到绝路的女孩,此刻恨意滔天。

她在偏殿时,一番剖白与威胁,能让云袖暂时放下对自己的误解,看清她们共同的敌人吗?

德妃叹了口气。

如履薄冰的每一步,都是刀剑起舞,是她要给永执报仇,所以别无选择。

“娘娘,”宫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些惊讶,“丽昭仪娘娘求见。”

德妃本敲着窗台的手指忽然停下动作。

来了。

“请她进来。”

殿门被轻轻推开。

云袖穿着一身素白的宫装,未施粉黛的脸苍白得几乎透明,身子也像是能被风吹倒一般单薄。

但那双杏眼,却燃烧着不明的火光,直视着德妃。

德妃挥挥手,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便无声地躬身退下,只留两位妃子。

空气里弥漫着灼热的气氛。

德妃平静地看着云袖,没有开口,因为她在等云袖,等云袖的选择。

良久,云袖干裂毫无血色的双唇微微翕动,吐出几个字:

“顾较……我要他死!”

德妃的瞳孔微不可察地微微一缩。

“可以。”但她的声音依旧平静,“但光要顾较死,还不够——他只是持刀的刽子手,而真正发号施令的人,才是害死你儿的罪魁祸首!”

发号施令的人……

云袖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她当然知道谁是罪魁祸首,是谢士津!是燕彻执!是东宫!

“你要我怎么做?”云袖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抑制不住的杀意。

德妃缓缓起身,走到云袖面前,二人的距离陡然靠近。

干涸的眼睛,与当年失去永执时的自己何其相似!

“顾较,会指认太子。”德妃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清晰地落在云袖耳中,“他会说,是太子忌惮你的骨肉,让谢士津胁迫太医院对你动手,致使皇子夭折。你是受害者,是苦主,你要做的,就是在陛下面前哭诉丧子之痛,指控太子的狼子野心——用你的痛苦和眼泪,让害你们母子的凶手跌落云端!”

云袖的肩膀微微颤抖。

指控太子,无异于与东宫公然撕破脸。可是为了她死去的孩子,她什么也不怕。

“好。”云袖猛地抬起头,眼中是鱼死网破的疯狂,“我答应你,只要能让东宫和顾较,全部付出代价!”

不要低估一个母亲可以为孩子做到什么地步,德妃是,云袖亦是。

“很好。”德妃看着眼前的云袖,此时此刻她已经偏执地与曾经的自己别无二样。

夜色深沉,吞噬了通往京城的官道。

寒风卷杂着细雪,抽打在林必安脸上,如同冰针般刺入林必安的脸庞,但他浑然不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马鞍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少年身上。

“裴逸麟,你别睡!听见没有?想活着就醒过来,你还想不想见赵明珠了!”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呼啸的风声。

忽然数道凄厉的破空声撕裂寒风,从两侧的枯林中射出,目光明确,直射裴逸麟。

“咄!咄!”几只箭矢狠狠钉入林必安身后的甲胄,精铁打造的甲片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巨大的冲击力撞击的林必安身体巨震。

忽然林必安喉头一甜,一股腥气涌上唇齿之间。

林必安咬紧牙关,硬生生将涌到嘴边的鲜血咽了回去。

“草。”林必安眼中布满血丝。他一手拔出佩剑,一手护住裴逸麟,“挡我者,死!”

林必安狂吼,不再保留,每一刀似乎都凝聚着在南疆一场场的战役中所磨练出的力量。

刀锋所过之处,血肉横飞。

“林将!”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怒吼,这声音越来越近。

林必安定睛一看——韩冲,是韩冲带着一众亲兵来支援了!

“林将!”韩冲朝着林必安的马冲来,勒马转身,挡在林必安身前,剑指群敌,“此乃我大燕将军林必安,岂容尔等冒犯!”

这句话果然唬住这一群刺客,韩冲趁机回头道:“末将收到消息说将军与公子恐有难,便立刻前来支援。您带着裴公子先走,我来善后!”

林必安来不及过多纠结,命悬一线的裴逸麟等不起了。

他驾着马疾驰而去,直至城门之下:“昭霖军主将林必安在此,速开城门!”

城楼上的士兵认出裴逸麟来,很快,沉重的城门便在风雪中缓缓开启一道缝隙。

林必安猛地一挥手中的马鞭,带着裴逸麟和刘卞冲过城门。

他像是地狱里爬出的修罗,怀中抱着同样浑身浴血的裴逸麟,丝毫顾不上敲门的利礼仪,毫无方法地叩响裴家的大门。

“叫太师!叫府医!”林必安的声音早已沙哑,却还是扯着嗓子用尽力气嘶吼,“快点!你家少爷要死了!”

裴川比府医先到。

看见林必安怀中浑身是血、生死难料的身影时,眼前猛然一黑,踉跄着就倒退几步。

“麟儿!”管家及时扶住裴川,他立刻老泪纵横,“短短几日,怎么会……”

他抬头,看见林必安也依旧四处是伤:“必安,你……”

“我没事!”林必安摆摆手,“快叫府医救逸麟!快!”

府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看见裴逸麟的伤势时,脸色瞬间凝重无比。

肩头的伤深可见骨,由于i贯穿一只箭伤,浑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不计其数。

失血过多,气息微弱。

“快去准备热水和人参汤!”府医当即有了结论,他抬头看了下林必安,又道,“将军,您的伤也拖延不得!老夫安排亲传弟子为您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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