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白薇薇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悄悄瞥了一眼陆川，发现他正一脸黑线，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精彩。
原来他从小就这么直男吗？
陆川咬牙切齿地瞪着李翠然：“翠翠姐！陈年烂谷子的事，你提它干嘛！”
“怎么，怕你女朋友知道你的光辉历史啊？”
李翠然挑了挑眉，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兴致更高了。
“还有呢，初中那会儿，隔壁班的班花给他写情书，洋洋洒洒三页纸。你猜他怎么着？”
白薇薇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她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满脸期待地看着李翠然。
陆川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试图打断施法：“李翠然！”
“他把人家情书里的错别字和病句全给圈出来了，写了满满一页的修改意见，然后还给了人家。”李翠然完全无视他的抗议，自顾自地爆着猛料。
“哈哈哈哈……”
白薇薇这下是真的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水都差点洒出来。
陆川的脸已经黑如锅底。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绝对是他人生中最大的黑历史，没有之一！
她慢悠悠地靠回沙发上，双手抱胸，总结陈词：
“所以啊，我就特别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神仙妹妹，能降得住我们家这位‘情圣’。”
白薇薇好不容易止住笑，脸颊绯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陆川一眼，小声说：
“他……他挺好的。”
陆川原本的郁闷被这几个字给轻易抚平。
还是小青梅好啊！。
管她什么黑历史，女朋友觉得他好就行了。
但原本被轻易抚平的郁闷在接下来听到李翠然的话之后一下子就变得不好起来。
“是吗？有多好？”
李翠然身体又凑了过来。
“跟我说说，这块木头是怎么开窍的？他跟你表白了吗？肯定没有吧？是不是你主动的？”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白薇薇的脸更红了。
她望向陆川，却发现他已经默默地挪到了沙发的最角落，一副“我不认识她们，我只是个摆设”的自闭模样。
指望不上了。
白薇薇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也……也不算，我们俩……就，自然而然就在一起了。”
“啧啧，自然而然？”
李翠然显然不信。
“小川这种人，你要是不拿个喇叭在他耳边喊‘我喜欢你’，他能跟你‘自然而然’到下辈子。快，薇薇妹妹，给姐姐交个底，到底怎么回事？”
李翠然一口一个“薇薇妹妹”，叫得无比亲热。
白薇薇原本那点来势汹汹的敌意，早就被笑没了。
现在被对方这么一捧，她甚至感觉自己跟李翠然才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
于是，她那本就不算牢固的防线，彻底崩塌了。
“其实……一开始是我追的他……”
“我就知道！”
李翠然一拍大腿。
“然后呢？他什么反应？是不是又给你挑错别字了？”
“那倒没有……”
白薇薇想起当初的场景，又忍不住笑。
“他就是……很能躲。我给他暗戳戳的表白他都岔开话题，然后一直逃避……”
“哈哈哈哈哈！是他！绝对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李翠然笑得花枝乱颤，指着角落里的陆川。
“你看看，还是那个配方，还是那个味道！”
陆川的拳头硬了。
她们俩一唱一和，把他那点为数不多的脸皮，一层一层剥下来，放在地上反复摩擦。
白薇薇已经彻底打开了话匣子，从最初的羞涩，到现在的眉飞色舞。
“……后来我没办法了，我就直接堵住他，问他，你是不是讨厌我。他居然很认真地思考了半天，然后说，不讨厌。我说，那我当你女朋友好不好？他看着我，又思考了半天，然后点了一下头。”
“就点了一下头？！”
李翠然的音量拔高了八度。
“没了？”
客厅里爆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
李翠然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一边擦眼泪，一边给白薇薇竖起大拇指：
“妹妹，你真是个勇士！我愿称你为驯兽大师！”
陆川觉得，自己的头盖骨都快被这两个女人的笑声掀飞了。
他终于忍无可忍，从角落里发出虚弱的抗议：“你们……有完没完？”
“没完！”
李翠然和白薇薇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又默契地笑了起来。
完了。
陆川心里咯噔一下。
这俩人已经建立了革命友谊，还是踩着他的“尸体”建立的。
李翠然笑够了，喝了口水润润嗓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
“不过话说回来，小川这样也不是没好处。至少安全，不会在外面拈花惹草。不像某些人……”
“翠翠姐！”
“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啊？”
白薇薇一脸懵，她看了看窗外，太阳还好好的呢。
“这才几点啊？”
“不早了！”
陆川斩钉截铁。
“我……我们约了人看电影！对，看电影！快迟到了！”
她刚跟李翠然说完陆川嫌看电影浪费时间，他转头就用这个当借口？
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李翠然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嘴角那抹笑意，简直就是在说：你接着编。
陆川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立刻！马上！
“真的要迟到了！”
陆川手上用力，几乎是把白薇薇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翠翠姐，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他拉着一脸茫然的白薇薇，逃也似的往门口冲。
“哎，你慢点！”
白薇薇被他拽得一个趔趄。
“薇薇妹妹，别忘了加我微信啊！回头一起逛街做指甲！”
李翠然的声音在后面悠悠传来。
“好……好的翠然姐！”
白薇薇回头，匆忙挥了挥手。
“有空再来玩啊！”
“一定！”
“砰！”
大门被陆川重重关上。
走廊里，陆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太险了！
就差一点点！
他旁边的白薇薇，还在笑。
“陆川，你刚才的样子好好笑，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她揶揄道。
“翠然姐人挺好的呀，你干嘛那么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