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俩去啊？要不，让妈也一起去吧。”
秦桂芳有点不放心。
“你这傻孩子，人家是让你们小两口出门散心，带上我算怎么回事？你们乖乖去玩就行。”
周淑芬语气轻快。
周海青握了握秦桂芳的手，示意她别再说了。
“妈说得对，那我们就领情了。”
他知道周淑芬是一片好意。
推辞太多反而让气氛变得尴尬。
第二天。
两人便开始收拾行李。
一切准备妥当后，他们来到客厅，向周淑芬道别。
随后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他们一走，屋里顿时安静了不少。
周淑芬心里忽然空落落的，一时还有点不适应。
她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思绪慢慢回笼。
过了片刻，她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
很快拨通了周丽雅的电话。
“美兰，今天有空吗？出来逛逛街吧。”
周丽雅在电话那头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约定在商场门口见面。
外面阳光明媚。
周丽雅一见到周淑芬，立刻亲热地挽住了她的手臂。
“妈，怎么突然想起喊我出来啦？”
“昨天我给海青和桂芳塞了点钱，让她俩出去放松几天。家里一下子清静了，我也闲下来了。今天正好，咱娘俩也出来走走，想买啥就买，别客气。”
周淑芬说得坦然。
周丽雅笑着点头。
“也是，再不抓紧时间玩，等桂芳生了娃，往后两三年都得围着孩子转，想出门都难。”
她拉着周淑芬往商场里走。
“妈，你这安排真周到。”
“我就这么盘算的。”
周淑芬笑了笑。
母女俩边走边聊，一路上买了不少东西。
偏偏巧了，李乔娣最近手头宽裕了些，也来商场转悠。
她刚从一家鞋店出来，正巧看见周淑芬和周丽雅从对面走来。
两人手上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边走边笑，显然心情不错。
李乔娣的脚步瞬间停住了。
她认得那些袋子，都是商场里价格不低的品牌。
李乔娣心里不是滋味。
明明自己每天起早贪黑，都不敢这么花钱。
可周淑芬倒好，生意差成这样，居然还有闲情逸致逛街。
“肯定是亏得还不够狠，不然哪笑得出来？”
她低声嘀咕一句。
随即心里打定主意。
要赚更多钱，价格动不了，那就从成本上下手，能省一分是一分。
第二天，李乔娣去进货，专挑最便宜的拿。
布料好不好她不管，只要价低，通通搬走。
反正自己也有老顾客了。
只要款式差不多，价格够低，销量就不会差。
几天下来，她确实卖了不少货。
账本上的数字一天天往上跳，看着让人心情舒畅。
正得意呢，店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紧接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你这人还有没有良心？衣服烂成什么样了？”
“就是！才几天啊，顾客就找上门来退货，洗一次就开线，这叫啥质量？”
“退钱！必须赔我们损失！”
李乔娣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她马上扯开嗓子回嘴。
“瞎嚷嚷什么？我的货能有毛病？你们是来碰瓷的吧！”
这话一出，其他人更火了。
“你讲不讲理？我们犯得着讹你”
“当初你可拍着胸脯保证的，说货没问题！”
“谁知道你们拿的是不是我这的？搞不好是从别处买的，硬往我头上扣黑锅！”
李乔娣嘴上一点都不让步。
可她心里其实有点虚。
最近的布料换得太频繁，尤其最后进的那批，便宜得离谱。
她自己当时都怀疑过。
如果质量还能跟以前一样，那才是见鬼了。
“你这贱人还敢狡辩！”
其中一个气得不行，冲上来就要动手。
李乔娣一看这阵势，吓得连忙往后缩。
“你……你要干嘛？我可告诉你，动手打人可是犯法的！”
她目光扫向门口，希望能有人进来救她。
“我现在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这男人双眼发红，话没说完眼眶就湿了。
他冲着李乔娣迈了一步，眼神里充满愤怒。
“啊——”
李乔娣尖叫一声，立刻闭上眼。
两手死死抱住脑袋。
就在这时，店里冲进来一队人。
直接把那男人拉到一边控制住。
有人亮出证件，大声说明身份，现场瞬间被秩序掌控。
李乔娣顿时松了口气。
“瞧瞧，我都说了和我没关系，这不，人当场被抓了吧！”
她站直身子，脸上浮现出胜利的笑容。
“你就是李乔娣？”
工作人员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声问道。
“对，我就是！刚才这人想打我，你们快把他带走！”
李乔娣立马点头，一副等着看热闹的神情。
话音刚落，自己反而被按住了。
那人表情严肃。
“我们是工商局的，你店里的衣服有问题，现在得带你回去调查。接下来两天不准营业！”
李乔娣笑容瞬间凝固。
直到被拽出店铺，她还在大声喊冤。
可根本没人理她。
周淑芬站在自家店门口，嗑着瓜子，笑眯眯地看着这场闹剧。
时间掐得刚刚好。
人就是她悄悄举报叫来的。
周丽雅满脸痛快。
“活该！谁让她前阵子那么神气，做生意尽耍小聪明，迟早要栽跟头。当初她开店的时候，还到处吹自己有多少客户资源，结果现在连供货商都断了她的货。她那点手段，在正经生意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现在被人举报偷税漏税，我看她怎么收场。”
“事实也证明了，她这条路走不长远。”
周淑芬轻笑一声。
“行了，不用再盯着她了，经过这一遭，她也翻不起什么浪花了。她那些所谓的门路，不过是靠拉关系走后门，现在政策查得严，她这种人最容易出事。况且她得罪的人不少，谁还会伸手帮她？”
母女俩刚转身要进店，周海良就带着周小薇走了过来。
走到门口时，周海良特意整理了一下衣领。
“妈，我打算跟小薇结婚了，特地来请您参加婚礼。日子定在下个月初八，酒店也订好了，在城东的百合厅。到时候亲戚朋友都会来，您作为长辈，坐在主桌最合适。”
他们居然要结婚了？
周淑芬反而警觉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目光在周海良和周小薇之间来回扫视。
周小薇低着头，看起来安静守礼。
可越是这样，周淑芬越觉得不对劲。
她这个儿子从来不是安分的主。
周海良中学没毕业就混社会，还因为欠债被追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