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月差点跳起来,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真是懒得再跟这个破系统废话了。
现在说这种风凉话顶什么用?
“那我生孩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共感?那时候疼得我死去活来,他们人呢?睡大觉吗?”
系统回答得理直气壮。
“因为系统早就给你安排了无痛分娩功能,兽夫们根本不用替你疼~这是体贴你呀。”
“所以疼是我活该咯?”
姜馨月冷笑,声音里透着浓浓的讽刺。
她差点就绷不住脸上的冷静。
“你意思是,我受罪,他们反倒能躺着享清福?这算哪门子夫妻?哪门子同甘共苦?”
“他们要是疼,我可以不疼;可我疼的时候,他们却能安然无恙,你还管这叫福利?”
她越说越气,胸口起伏剧烈。
“行,我不活了,我现在就死给你看,看你这系统还怎么完成任务!”
系统沉默了一瞬,随后轻轻叹了口气。
“宿主,你老是上火,情绪波动太大对身体不好。”
“不想共感,关掉不就得了?功能是死的,人是活的。”
姜馨月一愣。
“上次尚阙自残,系统自动给我屏蔽了痛感,你还记得吗?说明这个模式是可以调节的。”
姜馨月:???
她整个人呆住,脑子瞬间空白。
“你……你有说明书吗?”
她声音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问出了这种问题。
“生孩子那页写得跟教科书似的,步骤清晰、图文并茂,别的功能呢?全留白!一个字都没有!”
“搁这儿玩躲猫猫呢?抗战时期搁这当卧底都够格了!三天两头不露面,关键时候才蹦出来补一句废话!”
姜馨月彻底没脾气了,气得想砸东西,又怕伤到自己。
说它没用吧,关键时刻还能顶一下。
比如无痛分娩、自动屏蔽痛感。
说它有用吧,平时坑起人来真是一点不含糊。
关键时刻总让她措手不及。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她抬起手,毫不犹豫地点开了系统面板,手指一划。
“共享模式,关闭。”
屏幕闪了闪,提示音响起。
“共感链接已断开,宿主将不再感知配偶伤痛。”
她冷着脸,声音毫无波澜。
“亚当,把他们都带走。”
“加急处理,立刻执行。”
反正那些雄性皮厚耐揍,打不死的。
她越想越觉得憋屈又可笑。
原主当初天天揍他们,摔门砸碗、抄家伙追着打。
现在她脾气收敛了,讲究文明沟通。
反倒一个个蹬鼻子上脸,开始试探底线了。
别瞎琢磨了,她又不是来谈恋爱的。
惯着他们?
没那闲工夫。
她有自己的任务要完成,有自己的路要走。
李怀兴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双手。
“雌主说得对……我错了,就该受罚。”
执法队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也没有为难他。
咔哒一声,冰冷的手铐锁上了他的双腕。
他脊背挺得笔直,即使被押解,也未曾弯下半分。
低头时,下颌线绷得极紧。
侧脸的轮廓显得格外孤单、寂寥。
可姜馨月不是那种心软的人。
她本就不是靠情绪行事的人。
更何况,此刻她的内心早已筑起高墙。
她连眼皮都没抬,直接点向那对双胞胎。
“这两个,也一并带走。”
她没有看他们一眼,也不打算多说一句。
信烨一下跳起来,差点撞到屋顶。
他的脸上写满了震惊,耳朵尖都涨成了赤红色。
“我们刚回来!你就要把我们送出去?你不知道他们下手有多狠?!”
“那边的人是什么德行你不是不知道!他们会拿鞭子抽人,关禁闭,让人跪一整夜!我们才出去几天?你就这么急着把我们推出去?!”
姜馨月点头:“知道。”
“我知道他们会打人,也知道他们会惩罚不听话的兽夫。”
她说着,终于微微侧过头,目光淡淡扫过信烨的脸。
“要是不疼,她还用得着找别人动手?”
信烨气得差点厥过去。
这雌性,心肠怎么这么硬?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
为什么?
“走就走!你别回头求我回来!”
他猛地扭过头,肩膀剧烈抖动。
“你这样对我,你就是个狠心的雌主!我真后悔嫁给你了。”
话一出口,空气仿佛瞬间冻结。
他的眼神里全是悔意,死死盯着姜馨月。
希望她能反驳,能骂他。
哪怕打他一顿也行,只要别这样冷漠地看着他。
“雌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声音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没后悔!真的没有!”
他急切地否认,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
“雌主,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你别这样对我……我害怕,真的害怕。求你了,对我好一点好不好?”
他的指尖几乎触到她的衣袖。
姜馨月轻轻一让,躲开了他的手。
她后退半步,与他拉开距离,神情依旧平静。
“我也没比你大多少。”
其实她比他大不少,从灵魂到阅历,都远超这个尚在懵懂中的少年。
可原身确实没大几岁,也是刚满十八岁就被安排嫁给了尚阙。
那时她还只是个刚测出高级精神力的孤儿,毫无背景,毫无依靠。
住这么大的房子,身边是这么优秀的兽夫,她怎么可能不慌?
她每天夜里都会惊醒。
梦见自己被赶出别墅,被所有人嘲笑。
可没人教她怎么做雌主,也没人对她温言软语。
下人们表面恭敬,背地里却议论纷纷。
长辈们冷眼旁观,等着看她出丑。
她只能自己学,一点点地熬,把柔软藏进骨头里。
她的眼神,越来越冷。
因为她知道,一旦心软,就会被踩进泥里。
信烨快被这沉默压垮了。
“雌主,你以前明明最喜欢我们的……”
他抬头望着她,眼神里满是困惑和痛苦。
难道从前那些温柔都是假的吗?
姜馨月轻叹一声。
“人啊,都会变的。”
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语气温和了些许。
可现实一次次告诉她,弱者不配拥有温情。
“你们要是不想跟他们走,也行。”
信隳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起光。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姜馨月,嘴唇微张。
雌主……是不是心软了?
他们真的知道错了,他们能改!
昨天他还偷偷跟管家学过怎样泡安神茶,怎样整理内务。
怀兴哥说过,雌雄相守,不只是为了生崽。
是因为爱,才要彼此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