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岁岁的小脑袋瓜随着工作人员的动作而转来转去,当它的视线无意间扫过监视器的方向时,瞬间和林晏安的目光对上了。
【喵呜!爸爸!】
它的小眼神瞬间亮了,小身子都下意识站了起来,
刚想闪现过去,却顾及到身下的杜先生,钟岁岁最终还是再次在他的肩膀上蹲坐下来,眼巴巴的看着林晏安。
杜迁察觉到它的动静,侧头看着它那个眼巴巴的小样子,又顺着它的视线看向对面的林晏安,一人一鬼的目光瞬间对视上了,
杜迁嘴角含笑微微颔首,随后对着肩膀上的钟岁岁说道:“去吧,无妨的,吾在此处静观即可。”
【可是……】
钟岁岁的小耳朵抖了两下,甩着尾巴回道【妈妈说不可以离开您的。】
【杜先生,您从今早开始能量就一直不稳定,现在靠着岁岁的能量才能过来看看,不然您只能在店铺里静养啦!】
【妈妈交代岁岁一定要照顾好您,不可以乱跑的!】
杜迁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淡然回道“林夫人悠闲了,吾目前并未感觉有异,你且去与你父亲说说话也好,吾在此处等你归来。”
钟岁岁瞬间有些小纠结了,难得大老远的来一次,它的小爪子不安地踩了踩杜迁的肩膀,看着林晏安的方向欲言又止,纠结不已。
这时,林晏安也已经安排好了自己手中的事情,快步走了过来。
杜迁的虚影隐匿在角落里,若是他不曾细看,若是他看不到鬼魂,还真不会注意到这里。
虽说剧组核心的几位也都知道了杜先生的存在,但现在这人多眼杂,林晏安还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环视了一圈四周,随后快步走到柱子后面,这才看向面前的两“人”笑着打了个招呼:“杜先生,岁岁。”
说完,他看着杜迁那比他上次见面还要淡了很多的虚影,担忧的问道:“杜先生,您感觉如何?可是有哪里不适?”
杜迁嘴角含笑,声音平和地回道:“有劳林小友挂心,杜某尚好。”
【爸爸!】
钟岁岁见到林晏安,瞬间更加兴奋了【爸爸有没有想岁岁?岁岁可是很想爸爸了呢!】
林晏安笑着揉揉它的小脑袋:“想了。”
心里有些欢喜也有些无奈,
他才离开一天而已,就真的有那么想么?
唔,不过他到底还真有点想钟晚了呢。
钟岁岁可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闻言甚是满意的点点头,而后视线一转,看着眼前的环境叽叽喳喳起来【爸爸,这里好大好漂亮啊!他们穿的衣服也好好看!】
【岁岁刚刚还带杜先生上天飞了一圈呢,我们从天上看到的更壮观啊!】
林晏安看着它那嘚瑟的小模样,瞬间失笑,脑海中想象了一下杜迁这位千年文士被一只猫带上天的景象,不由得莞尔。
他看向杜迁,不由得略带歉意地说道:“杜先生,岁岁顽皮,给您添麻烦了。”
杜迁微微摇头,抬头看着那片天空,眼里都多了一丝新奇与感慨:“无妨,林小友,俯瞰此景,确实……别有一番气象。”
“千年后,能有幸上天,能见此盛世重现之景,杜某……”
杜迁说到这里,顿了下,而后笑着摇头:“杜某,心潮澎湃啊。”
他的目光看向那座熟悉的宫殿,看着那些身穿熟悉服饰忙碌的众人,眼神复杂,有追忆,有震撼,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慰藉。
他所记录的那个时代,正在以另外一种方式活了。
所执着的信念,也快有了结果,
这一生,他无悔了。
不过,看着在场的诸多女子,看着她们如男子一般忙碌工作。
一时间,杜迁还真有些不解。
自他以这种方式醒来之后,见过的女子不多,除了钟晚,也就只见过裴星瑶和那位身手厉害的女士了。
他还真未曾想到,这后世,女子也能工作?
杜迁最终还是没忍住心中的诧异与困惑,虚影微动,侧头看向林晏安疑惑的问道:“林小友,恕杜某唐突……观此间景象,女子亦能如男子一般,在外操持事物,抛头露面么?”
林晏安闻言却并未感到意外,他深知时代的鸿沟,也曾深入了解过杜迁所处的朝代,遂耐心地看着杜迁解释道:“杜先生,在如今这个时代,女子与男子都是一样的,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女子也有和男子一样的权利,去学习、去工作、去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价值,而并非只能依靠父兄或者夫婿,也不用被困于后院之中。”
他抬手指向片场,指着在场的人举着例子:“您看那位正在调整灯光的姑娘,她是灯光师,负责营造画面的光影氛围。”
“那位与李导演站在一起的,是副导演,协助李导演完成创作的,甚至也可以独立完成这些工作。”
“还有那些女演员们,她们凭借自己的才华和努力塑造角色,传递情感,这些都与性别无关,只与个人专业能力有关。”
“而且不止是她们,这个时代的各行各位都有很多优秀的女工作者。”
杜迁顺着林晏安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略过一个又一个从容工作的女性,眼神中有了些恍然,可更多的还是震撼。
林晏安顿了下,语气都变得更加温和了不少,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骄傲:“还有晚晚,您也知道,她有自己的店铺,也有……嗯,自己的独特能力与追求。”
“她能用画笔沟通阴阳,安抚执念,这是就连许多男子都无法想象,也很难完成的事情,可晚晚却坚持了下来,还做的很好。您不是第一个被她画下来的执念,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和晚晚虽然是夫妻,但她却并非是我的附庸,而是与我并肩前行、相互扶持的伴侣。”
“我们相互尊重,也相互独立。甚至更多时候,我觉得自己都需要仰望她。”
林晏安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勉强,提到钟晚,话语中满是自豪与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