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霸败下阵来:“快快快,西瓜切小块,葡萄要一粒粒地洗,别光拿水冲。”
“这才差不多。”
斛振昌满意落座。
看水果全都端到跟前了,他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先掂了掂书信的分量。
“还挺沉。”
众人急了:“您就拆信封,看信吧。”
斛振昌这才动手拆,生怕把书信给拆坏了,拆得小心翼翼。
看他不似旁人将书信直接在封口处撕开一细条,而是将粘起来的地方细细地用小刀分开。
众人屏住呼吸。
好一片刻后,才将原先的封口给打开。
斛振昌往里一瞧:“咦,有两封信。”
“两封信?”众人疑惑。
斛振昌将里头的信都取出,并排摆开,指着上头的字:“这是给我的,这另一封是给你们的。”
“哈哈哈……”
“我就说侄女不会不给我们写信的。”
“对对对,好侄女。”
“快去喊屠夫过来。”
“我去。”阿旺迈开腿,出了院子。
斛振昌也不急着看书信内容了,怡然自得地吃西瓜,吃葡萄。
不多时,屠夫赶来。
等一群中年男子蹲在一起伸着脖子看书信,斛振昌这才独自一人细细看孙女写给他的。
十多个大老爷们,其中好几个不识字。
鱼霸便读给他们听,大抵是书信所写文绉绉的,待读完他不忘总结:“侄女安全抵京,她说一路过去不辛苦,京城府邸住得舒适。还说我们不用担心,她一切都好,就是很想我们。”
“我们也想侄女。”屠夫忍不住落泪。
大老爷们纷纷说起花瑜璇在锦山镇时喊他们叔叔的模样。
不知谁人问了句:“斛老,您那封信上说了什么?”
斛振昌吸了吸鼻子:“与你们的差不多,就是后续她还补写了一件事,说救了位被蛇咬的老太太,用我教她的法子。”
众人沉默。
倘若沉默是思念之音,那此刻的沉默震耳欲聋。
斛振昌将信纸细细叠好,小心翼翼地重新装进信封,而后起身往外走。
鱼霸知道老人家对花瑜璇的想念不亚于他,便冲他背影喊:“鲈鱼送给你吃。”
斛振昌脚步一顿,背对鱼霸站了许久。
鱼霸以为他会说不必了,没想到老东西转头笑问:“当真?”
“啧——”
鱼霸嗤声,但话已说出口,只好亲自去捞鱼给他。
斛振昌接过鱼,温声道:“我想去京城了,你们去不去?”
小丫头在京城人生地不熟。
京城各方势力纷杂。
裴家即便对她还不错,她总归是花家女儿,而花家又将她视作弃子。
从阿开口中听闻的裴妃绝非善茬,倘若此人要对裴家指手画脚,小丫头大抵要吃苦。
届时她在京城真的是无依无靠,即便有极好的缝合术,但她连把脉都只学了点皮毛,今后她如何立足?
一想到如此局面,他就心疼。
“我们?”鱼霸为难。
阿旺连忙替老大说话:“我们这么多人,还有营生在呢,不便去京城啊。”
“你们不去的话,我书信一封给我小徒弟,让他派人来接我,到时候我会与孙女说你们也很想她。”
“如此多谢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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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云乐宫。
宫女在裴云清耳边低语:“殿下他此刻正忙,说走不开。”
裴云清便笑着与裴家人道:“本想让我儿与大家见一见,奈何他父皇正留他考学问,这一时半刻是来不了。”
姚绮柔接话:“自是学问重要。”
“等会宴席上相见也是一样。”裴云清笑意温柔,低声问身旁的宫女,“其他各宫如何了?”
“都陆续过去了。”
“那咱们也移步罢。”
一行人从云乐宫浩浩荡荡往御花园行去。
这一路走去,花瑜璇不禁有些难以言说的烦恼,就是怕在宫里遇到花家人。
今日的赏荷宴,花家很有可能也会参加,毕竟花悠然不是号称被某位皇子瞧中么?
与花悠然相见倒没什么。
就是怕花家人问起她为何不回娘家,若是当着皇家与宾客的面,届时她定会难堪。
看来,于情于理,她都该去一趟花家了。
远处一座假山后,凉亭内。
年轻男子端坐品茗。
随从疾步而来:“殿下在此,让属下好找。”
“说,查什么去了?”
“还真瞒不过殿下,属下没有吃坏肚子,确实去查了点信息。”
“没兴趣知道。”
随从不管自家殿下嘴上说没兴趣,禀道:“那姑娘已然成婚。”
年轻男子眉头微蹙:“确定已成婚?”
随从暗道,还说没兴趣,一听人家已经成婚,殿下急了。
“嗯,确实已经成婚,她是裴家五少夫人,是镇北侯次子的娘子。镇北侯次子名唤裴池澈,在裴家兄弟中行五,先前正是他代父御敌,立了不少战功。不过至今,圣上并未有官职授他。”
年轻男子不语,淡淡执起茶盏,呷了一口茶。
随从又道:“这位裴少夫人,她是花青舟花大人之次女。”
“我听闻老二瞧中花家女子,可有此事?”
他素来对男欢女爱之事不感兴趣。
他的好兄弟们喜欢哪个女人,他更没兴趣知晓。
不过事情传得多了,总会有那么一两句进到他的耳中。
“确有此事,被瞧中的是花大人长女。属下大概查了查,据说原先与裴家五公子有婚约的是花家长女,因为花家长女被皇子瞧中,花父花母便让次女替嫁。这替嫁翌日,便是樊州裴家被抄的日子,新娘子随裴家人回了穷乡僻壤的原籍。”
年轻男子冷笑:“花青舟好算计啊。”
“花大人确实有心机,据闻当年他被赶出花家也是有缘故的。”
年轻男子冷笑更甚:“等会若有花家人刁难她,你来说一声。”
说起来,这花家次女与他一般,虽说他们皆有父亲,但都被视作弃子。
只不过他这枚弃子,如今有了自己的羽翼。
看在她救了姑祖母,又对自己是否婚配坦诚相告的份上,他能帮则帮一帮。
也只一帮,而已。
随从吃惊:“殿下不去赏荷?”
“有何好看?”
他不妨在此喝茶,等到入席再过去也不迟,懒得看人虚与委蛇,遂动了动手指。
随从连忙称是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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