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科研所的研发老人激动得眼眶发红,他们都是从国家一穷二白的时候走过来的,受够了洋鬼子的傲慢。
今天能这样光明正大的回击,怎能不让他们激动。
有人扯着军帽大喊:“杜司令,下次谈判还让陈媛媛同志上!她往那儿一站,那些洋鬼子嘴巴都没她利索!”
“那必须的!”杜司令伸手点了点陈媛媛,“小陈同志这嘴皮子,比咱们的枪炮还厉害!把洋鬼子那些歪理邪说驳得哑口无言!”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笑声里满是自豪与畅快。
众人很是有秩序,把杜司令和陈媛媛挤在核心研发员们中间。
“咔嚓”一声,照相机把众人的笑颜定格。
等拍完照,沈逸寒才走到陈媛媛身边,看着她眼里闪烁的光芒,低声道:“怎么样,累坏了吧?”
陈媛媛摇摇头,“不累,我很好。”
杜司令见这小子来得那么快,心中好笑,“好了,大伙儿都散了吧。”
暖阳给西北军区的红砖楼披上橙褐色的纱,陈媛媛和沈逸寒并肩走在碎石路上。
“今天你在谈判桌上的表现,很好。”沈逸寒伸手将陈媛媛大衣的领口又紧了紧,忍不住夸赞道。
陈媛媛被逗笑了,“那当然~他们拿着‘专利保护’的幌子欺负人那么多年,真当我们永远站不起来?”
沈逸寒望着陈媛媛被阳光镀上金边的侧脸,不禁想起她第一次站在学校讲台上主持节目的样子,她还是这么耀眼……
“你没看见杜司令最后霸气的样子,”陈媛媛模仿老首长的动作,“那个北欧法务官的喉结动了三下。”
沈逸寒低笑出声,脚下的军靴踩在结冰的水洼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
远处操场传来新兵训练的口号,整齐的脚步声和他们的步调渐渐重合。
“其实最解气的,是你把茶水泼在合同上那刻。”他侧头看她,“全军区怕是找不出第二个敢这么干的女同志。”
“其实是杜司令在我耳边说……让我摆谱,狠狠骂他们!所以我才敢的……”
说着说着,陈媛媛把自己都说笑了。
陈媛媛对迅A107和迅A108并不了解,但沈逸寒一清二楚。
沈逸寒牵起她的手,声音低沉,讲起过往,“这副对讲机的最初研发地在戈壁绿洲开发带,要在最艰苦的条件下能接通信号才算合格,研发过程很艰苦。因为被多次敌袭,险些没有坚持下去,最后不得已才搬回军区。”
陈媛媛屏住呼吸,感觉心都被揪起来了。
“真的特别难……绿洲开发带的盐碱地寸草不生,科研人员吃用都成问题,可是没有一个人喊苦喊累。
甚至有技术员,为了观察极端天气下的通讯信号,在观测站守了七天七夜,最后累得直咳血......”
陈媛媛捏了捏沈逸寒的手掌,“科研人员的这些付出,这比任何谈判技巧都有力量。正是他们的付出,让我们在谈判桌上底气十足。”
沈逸寒垂眸看着她,回手轻轻扣上她的小手,“嗯,确实。”
陈媛媛身板挺得笔直,眸底藏着敬重。
“我们迅A107和讯A108能在极端条件下都维持良好的通信信号,说明我们科研人员的优秀。就像我们华国精神一样,越是艰苦,越能长出最坚韧的苗。”
沈逸寒轻嗯一声,抬手搂住她的肩膀,往四合院的方向走去。
语言方面是陈媛媛的长项,但通讯技术方面……她就是纯菜鸟!
迅A108和讯A107的特性还是她连夜背下的,至于牛到什么程度,后面还有个问号。
“沈逸寒,你说他们会不会不甘心?那些人习惯了用‘专利’当武器,现在被我们反制,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沈逸寒转身为她挡住呼啸的风口,“别担心,杜司令早已经部署了后续计划。咱们手里的迅A107和讯A108,不过是大西北的第一面旗帜。
我们土地辽阔,手握的旗帜又何止一二。放心吧,华国人绝不是几句恐吓就能动摇的。”
忙活一场,陈媛媛被准了一周的休息时间,除特殊工作外,可以在家好好歇着。
她跟杜司令几人的合影被贴到了军区宣传栏里,那日谈判席上的丰功伟绩也被传了出来。
诶!又上军区大院‘头条’了!
宣传栏前挤满了人,新贴上去的合影在阳光下泛着油光——杜司令站在中央笑得开怀,陈媛媛身着笔挺军装,眼神坚定又明亮,周围簇拥着讯A107和讯A108的研发人员和满脸自豪的军官们,每个人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
“瞧见没?读书人就是厉害,不动刀不动枪就把上门的洋鬼子打跑了!”
“陈媛媛这女同志是真厉害呐!她这都在杜司令身边办事了,以后还得了?”
“听说就凭她一张嘴,骂得洋鬼子都不敢说话!你说,平时咋没觉得她嘴皮子这么利索呢?”
“去去去,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整天嘴巴没个正形,不是东家长就是西家短的,人家那讲的都是外国话。”
“所以孩子还是得读书,有知识才有能力。”
几个婶娘挤在最前面,伸长脖子指着照片议论。
陈媛媛此时正躺在四合院的躺椅上,躺椅微微摇晃着,一半身子晒着太阳,一半身子藏在屋檐下的阴影里。
垂着一只手,正好能摸到小黑的狗头,手指下意识弯成勾,随着椅子的频率,撸着毛。
“媛媛,烤炉给你弄好了。”沈逸寒拍拍手,站起身。
没办法,辉哥他们两个大佬都喜欢吃甜点,陈媛媛天天去借烤箱也不是办法。
沈逸寒听说后,干脆在四合院的院子里给她弄了一个烤炉。
“好嘞~你去忙你的吧,我下午在家试试。”
“嗯,小心些。”
沈逸寒又把烤炉的注意事项说了说,生怕她把自己给烫坏了似的。
陈媛媛随意地摆摆手,“罗婶子下午来帮忙呢,没事的。”
沈逸寒怕她累坏了,特意拜托邻居罗婶子来给她打下手,给两个大佬做蛋糕。
下午时分。
罗婶子风风火火跨进院门,手里还提着个竹篮,里头装着几个土鸡蛋和一小包酵母粉:“哎哟,我的大功臣!听说你把洋鬼子怼得灰头土脸,婶子昨儿个做梦都在给你拍手叫好!”
“没那么夸张,婶子就别笑我了。”
陈媛媛把人往烤炉边引:“婶子,今天还得仰仗您。”
“这有什么难的,你只要把步骤都说出来,婶子一定给你做好。”
“嗯,不过烤蛋糕可得把控好火候,得用温火慢慢烘。”
“那我们这就开始?”
“得嘞~”
陈媛媛先细细讲了讲制作过程。
罗婶子麻利地挽起袖口,开始张罗,“先把面粉过筛两遍是吧?没问题。”
她边说边将陈媛媛准备好的面粉倒进竹筛,手腕轻轻晃动,雪白的面粉如细雪般簌簌落在陶盆里。
陈媛媛把鸡蛋磕进搪瓷缸做准备,“加点盐,蛋清能打得更发。”
“成。”罗婶子用筷子尖挑了点食盐撒进去。
两人坐在小马扎上,手腕有节奏地搅动着筷子。
寒风从院角的缝隙钻进来,却丝毫不影响她们的专注,蛋液在缸中渐渐泛起细密的泡沫。
“差不多了!”陈媛媛用筷子蘸起蛋液,见蛋液能拉出短小的尖角,立刻招呼罗婶子,“再把白糖分三次加进去!”
罗婶子笑着点头。
打发好的蛋清像云朵般蓬松,罗婶子将一半蛋清倒入盛着面粉的陶盆,用木铲从底部向上翻拌。
“不能画圈,得像炒菜一样翻,不然蛋糕就发不起来了。”
陈媛媛指挥得头头是道,罗婶子动作又快又稳。
待面糊变得顺滑,她们又将剩余蛋清倒入,继续耐心翻拌。
陈媛媛注意到烤炉里的火苗已经转为柔和的暗红色,罗婶子用铁皮夹夹起炉盖,热浪裹挟着木炭香扑面而来。
“把面糊倒进铁皮饭盒!”陈媛媛将抹了猪油的饭盒递给罗婶子,“咱们没有模具,就用这个凑合。”
罗婶子小心翼翼地倒入面糊,用铲子抹平表面,饭盒里的面糊颤巍巍地泛着光泽。
“等等。”罗婶子往炉子里添了两块蜂窝煤,等火苗再次窜起,才将饭盒轻轻放进烤炉。
“盯着点,估摸十来分钟就得翻面。”她用粗麻绳系住炉盖,留出条小缝透气,“咱们这土法子,就得勤看着,免得烤糊了。”
“好的。”
两人搬着凳子守在烤炉旁,时不时透过缝隙张望。
当闻到淡淡的焦香时,罗婶子用铁皮夹取出饭盒——蛋糕表面金黄,微微隆起,还带着细密的气孔。
“成了!”
用竹签扎进蛋糕,拔出来时干干净净。
“放凉就能吃咯!”
陈媛媛凑近闻着蛋糕的香气,满意极了。
转身进了厨房,起手准备奶油。
陈媛媛掀开陶瓮,取出特意静置的半罐鲜牛奶。
罗婶子凑过来瞅了瞅,眉头微蹙:“用牛奶做奶油?能成吗?”
“当然能成!婶子,这叫‘土法分离’。”
陈媛媛将牛奶倒进搪瓷盆,“先得把牛奶静置一夜,让奶脂浮上来。”
她小心翼翼地舀起表层浓稠的奶脂,底下的脱脂奶则另装在陶罐里,“这些奶脂,就是奶油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