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圣恩脸如同被无数根烧红针尖同时刺入,灼热刺痛瞬间从脸部皮肤蔓延开来,“呃啊—!”
楚恒远突然将叶子残渣,粗暴地塞进他喉咙。
顾圣恩咽喉像是被烈火灼烧,迅速肿胀起来,堵塞了通道。他拼命地想要呕吐,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哑的“嗬嗬”声。
楚恒远摘掉手套,眼睛冷冷瞧着他:
“哥,你还记得吗?我小的时候,又胖又丑,躲在角落里。你是怎么说我的?‘丑八怪’、‘死胖子’、‘见不得光的狗种’。你说我这辈子,只配活在阴沟里,看着你在太阳底下发光。”
他凑近顾圣恩的耳朵,一字一顿地说:“我、还、记、得、清、清、楚、楚。以后,你会变得比我当年,丑一万倍。
楚恒远从那个麻袋里,又拿出一面镜子,对准顾圣恩的脸。轻声道:“谁是世界上最美的人?”
顾圣恩浑身血液倒流,他在镜子里看到一个怪物。
那张脸,已经不能称之为脸了。
皮肤红肿、起泡、溃溃烂,流淌着黄绿色的脓液,就像被一群发狂的马蜂密集蜇过,又被人扔进了火堆。
恐怖,恶心,陌生。
唯一熟悉的,是那双眼睛深处,无法磨灭的震惊、痛苦和绝望。这让他想起了母亲临终前,他在停尸房里看到的,那张同样肿胀、布满诡异斑块的尸体。
顾圣恩想要大喊、想要砸碎这面镜子,想要撕碎眼前的恶魔。可是,他只能从肿胀的喉咙里发出毫无意义的“呼呼呵呵”声。
楚恒远欣赏着顾圣恩眼中的绝望,又戴上手套,拿起银边茶树叶子,涂抹顾圣恩手。他迟疑片刻,转身走向墙角的炭火炉。
炉中,几块木炭烧得正旺,发出暗红色的光。
楚恒远用铁钳从里面夹出一块烧得通红、边缘甚至有些熔化迹象的圆形铁饼,一步步走回顾圣恩面前:“这世界上,只能有一个顾圣恩。”
“嗤——!”
青烟嘶嘶升起,皮肉焦糊。一股浓烈的焦臭味猛地炸开,充斥整个地牢。
“呃啊啊啊——!”铁链绷紧、晃动,撞击石壁。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他抓起顾圣恩一只无力挣扎的手,将通红的烙铁,精准地按在了他的指尖上。他像一个沉浸造物的工匠,手腕稳定,力道均匀,一寸寸地、缓慢地、耐心移动发红烙铁。
“滋——!”皮肉烧焦的声响和焦糊味,瞬间取代了之前的血腥气。
顾圣恩身体猛地弹起,又因为铁链的束缚而重重落下,喉咙里发出非人的、被扼住的哀鸣。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十个指纹,被逐一烫平,留下无法辨认的、焦黑的疤痕。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接着,烙铁按在手腕内侧那个纹身。皮肤蜷缩、碳化,图案化为乌有。然后肩膀子弹疤痕。
楚恒远抹去所有关于“顾圣恩”的独特印记。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顾圣恩呼吸急促,逐渐磨损成嘶哑的破风箱。地牢变成人间炼狱。酷刑持续整整三个小时,所有能称之为辨认特征,彻底消失。
楚恒远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浑身达到近乎颤栗兴奋。他目光落在这双瞳孔涣散的眼睛上,低语道:“总得留下点东西,让哥‘看’着我如何享用你的一切,不是吗,我亲爱的哥哥?”
顾圣恩身体像一张拉满的弓骤然崩断,剧烈的疼痛超越了他能承受的极限,眼前彻底一黑,意识终于沉入了无边的黑暗。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仿佛听到楚恒远在他耳边,用轻得如同叹息的声音说:“从此,世上只有我一个顾圣恩。”
一直缩在阴影里、全程目睹的cindy,此刻哆哆嗦嗦地挪上前。
cindy低头,视线不敢触及墙上那团勉强还能称之为“人”的一团,声音抖得不成句子:“怎…怎么处理··尸…尸体?”
楚恒远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仿佛一位艺术家刚刚完成倾注心血的杰作。他优雅地接过cindy递来的湿毛巾,擦拭着指尖溅到的零星血迹和灰烬。
“尸体?”楚恒远轻笑一声,讥讽道,“死了,怎么看我登上顶峰?送他去缅甸‘孔雀楼’。让他用这残破身体,好好品尝一下您当年所受痛苦。我会让他余生每一天,深刻理解,嘲笑和侮辱他人命运,最终会怎样加倍地报应在自己身上!”
“孔…孔雀楼?”cindy眼中掠过极深恐惧,仿佛听到诅咒之名,“那里…那里不是被国际刑警联合扫荡,彻底捣毁了吗?”
“有些东西,毁了表面躯壳,根早已深扎进泥里,只要时机一到,自然会发新芽。那里,正适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