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把迷彩服烤得发烫,星虎用袖子蹭了把额角的汗,余光瞥见队列末尾的星楠楠正盯着地面发呆。塑胶跑道泛着融化般的光泽,军训总教官的哨声刺破蝉鸣:“最后一圈!掉队者加练半小时!”。。。
他刚想放慢脚步等妹妹,斜后方突然冲来道身影,王一一的运动鞋踩过积水溅起细珠:“星虎!楠楠脸色不对!”话音未落,星楠楠突然晃了晃,月初十已经从斜刺里伸过手,稳稳扶住她的胳膊肘。少年指尖的温度透过迷彩服传来,星楠楠猛地抬头,耳尖瞬间红透,讪讪地想挣开却被他轻轻按住:“别硬撑,我送你去树荫下。”
操场东侧的香樟树下,叶影正帮叶星梦拧开矿泉水瓶盖。看见月初十扶着星楠楠过来,她挑眉吹了声轻哨,被叶星梦悄悄掐了把胳膊。“中暑了?”叶星梦递过藿香正气水,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切,“早上就说让你别空腹训练。”星楠楠接过药瓶的手顿了顿,瞥见月初十正低头帮她铺纸巾,声音细若蚊呐:“谢谢……”
“那边在拉歌呢。”王一一跑过来时还喘着气,手指向主席台方向。月末路正站在男生队列最前面,白衬衫领口被汗水浸得发皱,却依旧脊背挺直。他扬起手臂打了个手势,身后立刻响起整齐的歌声:“团结就是力量——”女生队不甘示弱地接话,叶影扯着嗓子带头喊,叶星梦被她拉着胳膊摇晃,忍不住弯了眼。
星虎靠在树干上喝水,看着月初十帮星楠楠整理歪掉的军帽,突然想起昨天训练结束时的场景。月末路把自己的防晒膏塞给他,说“你妹妹皮肤嫩,别晒脱皮了”,当时他还嘴硬说不用,此刻倒真庆幸听了劝。王一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笑出声:“看不出来啊,月初十平时冷冰冰的,对楠楠倒挺细心。”
“他就是面冷心热。”叶星梦轻声补充,指尖无意识地转着矿泉水瓶。叶影立刻凑过来打趣:“哟,这么了解?是不是偷偷观察人家好久了?”叶星梦的脸瞬间红到耳根,伸手去捂她的嘴,两人闹作一团。月初十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抬头望过来,视线与叶星梦撞个正着,又飞快地移开,耳尖却悄悄泛起红。
总教官的哨声再次响起,众人连忙归队。月末路路过星虎身边时,递过来一颗薄荷糖:“等下格斗训练,多注意点。”星虎刚剥开糖纸,就听见王一一在前面喊他:“星虎!快点!教官瞪你呢!”他把糖塞进嘴里,冰凉的甜意驱散了暑气,快步追了上去。
格斗训练的配对环节,星虎理所当然地和月末路一组。两人都是练家子,拳脚交锋间带着默契,看得周围人频频惊叹。王一一被分到和叶影一组,刚摆出姿势就被叶影笑着缴了械:“反应太慢啦,得好好练。”另一边,月初十正耐心地教星楠楠基本防御动作,他的手掌虚虚护在她身后,防止她重心不稳摔倒,叶星梦站在不远处看着,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
休息时,星楠楠从背包里掏出几盒冰镇酸奶,分给众人。月初十接过原味的,发现正是自己昨天随口提过喜欢的口味,抬眼看向星楠楠时,女孩正低头戳着酸奶盒,耳尖还带着未褪的红。“谢谢。”他轻声说,声音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叶影喝着草莓酸奶,突然指着天边喊:“看!彩虹!”众人齐刷刷抬头,雨后的天空挂着道七彩拱桥,阳光透过水汽洒在每个人的迷彩服上。王一一掏出手机拍照,镜头里定格下星虎和月末路并肩的身影,叶星梦正帮叶影整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月初十则悄悄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星楠楠肩上。
“听说晚上有紧急集合。”月末路突然开口,目光扫过众人,“都早点休息。”星虎点点头,瞥见星楠楠正把外套往回递,月初十却按住她的手:“我不冷。”叶影凑到叶星梦耳边嘀咕:“这氛围,比彩虹还甜。”叶星梦笑着推了她一下,却没反驳。
夕阳西下时,操场上的人影被拉得很长。星虎望着身边打闹的伙伴们,突然觉得军训的枯燥都变得生动起来。月初十和星楠楠并肩走在前面,偶尔传来低低的交谈声;王一一正缠着叶影教她格斗技巧,叶星梦在一旁笑着补充要点;月末路走在最后,目光落在每个人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晚风拂过香樟树,落下细碎的光斑。星虎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薄荷糖,突然想起月初十刚才的表情,还有叶星梦藏在笑意里的温柔。他抬头望向渐暗的天空,彩虹的余韵还未散去,就像这群人的青春,刚刚拉开序幕。
夜幕渐深,宿舍里的灯陆续熄灭。星虎躺在床上,听见隔壁传来王一一和叶影的窃窃私语,远处似乎有月初十叮嘱星楠楠盖好被子的声音。他翻了个身,嘴角扬起笑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薄荷糖纸。
突然,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紧急集合的信号骤然响起。星虎立刻弹坐起来,抓起外套往外冲。走廊里已经响起杂乱的脚步声,他看见月末路正站在楼梯口清点人数,王一一拉着叶星梦跑过来,月初十护着星楠楠紧随其后。
“快!”月末路低喝一声,率先冲下楼。星虎跟在后面,夜风卷起他的衣角,身后传来伙伴们整齐的脚步声。月光下,七道身影并肩奔跑,迷彩服在夜色中划出灵动的弧线,就像七颗正在悄然绽放的星。
跑到操场时,星虎突然回头,看见月初十正帮星楠楠拂去肩上的落叶,叶星梦和叶影相视而笑,王一一冲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月末路则站在队伍前方,朝他点了点头。那一刻,他突然明白,所谓的星虎力量,从来不是一个人的传奇,而是这群人并肩的青春。
总教官看着迅速集结的队伍,难得露出赞许的神色。星虎站在队列里,感受着身边伙伴们的气息,嘴角忍不住上扬。晚风掠过操场,带来远处的虫鸣,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