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九砚!”
看见笑着站在门外的那个男人,秦绥绥直接“砰”地一下放下茶杯,撒丫子就往外跑。
裴九砚丢下行李袋,张开双手一把接住她。
“裴九砚,你这两天是不是很辛苦?有没有受伤?我都担心坏了!”秦绥绥普金裴九砚怀里,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说话的语气带上了一点撒娇的意味。
裴九砚弯唇,语气里却充满调侃:“是吗?我看你可是舒服得很呢。”
秦绥绥忽而想起自己刚才正在吃饼子喝茶,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羞赧,但还是努力辩解道:“我刚刚从山上回来,饿了!”
裴九砚闷笑出声,笑了好一会儿,才摸摸她的软发,柔声开口:“我就希望你这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吃好睡好休息好,不要为我担心。”
秦绥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把他领进院子里,把自己刚刚泡好的那杯茶递给他:“你尝尝,这茶汤大队的普洱真的很不错。”
裴九砚赶了一路,确实渴了,直接就着秦绥绥的手,把一大杯茶“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秦绥绥这才注意到只有他一个人,她忙追问:“周建国同志呢?他怎么没有一起来?”
说起这个,裴九砚的面色变得严肃了些:“妞妞找到了,那个窝点里面还有很多跟妞妞一样的孩子,建国协助这边的警方把人贩子押运到省城去了,他会在省城跟我们汇合。”
“还有胡决,跟警方一起带着妞妞去了省城的大医院,到时候也会在那里跟我们汇合,一起回琼台岛。”
因着有了妞妞这件事,他们自然是不可能还留在这边游玩的,第二天一早,季风就借了季老头的牛车,将秦绥绥几人送往茶杯县。
临走之前,季梅很是不舍,在她看来,秦绥绥实在是他们家,不,他们整个大队的“福星”,她爱人之前在广交会遇见秦绥绥,就让他们大队的茶叶走出国门,前几天秦绥绥一来,她爱人第二天早上就被放回来了。而且还引来梁淇这个“大客户”,又给他们大队的茶叶提供了新的销路。
所以除了秦绥绥和贾真真自己摘的、炒的茶叶还有山上的菌子,让她们各自带走了,季梅还另外准备了自家珍藏的普洱茶饼、滇红、山绿茶、乌龙茶等,秦绥绥她们这两天在这里爱吃的鸡豆腐、三尖角粑粑、各种茶汤揉出来的饼子,另外还送了秦绥绥一条自家腌制的火腿。
秦绥绥连忙拒绝,她空间里已经存了三条火腿了,都是之前在红山大队村民们送的,每条将近二十斤,要不是贾真真力气大,对这点儿重量没什么概念,她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自己的行李袋为什么这么轻。
季梅却不容拒绝:“我们家的火腿可是用茶叶熏制过的,跟别的地方的火腿口味不一样!”
秦绥绥一听,又可耻地心动了,只能厚着脸皮接了这些东西。
好在她也不是只进不出的人,这两天在这里交的伙食费够够的,还答应了等她们茶园里的新品种茶叶出来之后,就帮忙翻译。
好不容易告别了季梅,秦绥绥几人才拎着大包小包坐上牛车往县里赶。
贾真真脸都笑烂了:“绥绥,跟着你有肉吃!有茶喝!”她原本是不爱喝茶的,但自从在火车上无聊,喝过秦绥绥给的茶叶后,她就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茶叶能出口,那口感确实不是一般的好。
正好她家老头爱喝茶,这些东西带回去,正好可以讨好她老头,而且这趟出来经历这么多,她也感觉自己成长许多,以后她也是可以跟她老头一起喝茶聊人生的人了!
秦绥绥东西虽多,但好在多了裴九砚和梁淇两个拎包的人,也就没什么事了。
一行人到茶杯县坐了汽车到普茶市,又从普茶市转车,直接坐到了昆市。
这年头,昆市和普茶市之间还没有开通火车,她们只能乘着汽车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颠簸,好在这次她们也提前准备了各种防晕车的茶水,季梅还早早上山给她们摘了一大袋野橘子,秦绥绥上车就睡,睡醒了喝点水,吃点橘子继续睡,经历这几番折腾磨炼,她已经能做到上车就睡着了,少受了许多罪。
汽车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到昆市。络腮胡大刘早就等在汽车站门口接他们。
时隔半个月没见,秦绥绥看见大刘的络腮胡子还挺亲切的。
一行人打完招呼,大刘直接带着他们去到了他们下榻的招待所。一行人休息一下,来不及吃完饭,就在大刘的带领下,直奔昆市的医院,去看望胡决和妞妞。
一路上大刘满脸愤慨:“狗日的人贩子!断子绝孙的玩意儿!把别人的孩子折腾成那样!真该死!”
等到了医院,看见胡决正守在妞妞的病床前,妞妞手上还挂着点滴,呼吸均匀,已经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
十岁的小姑娘,瘦得不成样子,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头发都掉了几撮,露出伤痕累累的头皮。秦绥绥看得心下一滞,她目光随着妞妞的身体往下,但此刻妞妞盖着被子,什么也看不见。
没看见妞妞的伤腿,秦绥绥反倒感觉微微放松了一些。妞妞身上的伤就已经让人心疼得不行了,实在不忍心再看她的腿。
胡决整个人也比一个星期前消瘦、憔悴了许多。看见秦绥绥他们来,微微点头,又开口解释:“那些人在妞妞身上注射了很多药物,这几天都在打针,希望能消解。”
说到这里他突然看向秦绥绥:“绥绥,你会治病,你能治这些的,对不对,求你帮妞妞看看!”他说着,整个人猝不及防就对着秦绥绥跪了下来。
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却感觉不到疼似的,继续开口:“绥绥,听说你在岛上帮很多人治过病,尤其擅长解毒,你帮帮妞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