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老扬的目光骤然锁定在萧砚身上，眼底瞬间迸发出浓烈的恨意，那眼神几乎要将人灼伤。
昨天他本以为能借着钰川文化局的传统文化鉴赏活动大出风头，一边直播文物、一边蹭官方热度，给账号涨一波粉。
可偏偏被萧砚搅了局，不仅没进去活动现场，还让他错失了转型的机会，这份仇他憋在心里整整一天，没料到会在直播连线时撞见正主。
但下一秒，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屏幕上不断滚动的弹幕，突然想起自己还在直播，这么多粉丝正看着，他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怒意，只是嘴角的僵硬和紧攥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哟，扬哥这眼神不对劲啊，跟这位兄弟有仇？”
弹幕里立刻有眼尖的粉丝捕捉到异常，一条评论飞快飘过，瞬间点燃了直播间的八卦热情。
“对啊对啊！扬哥你快说说，你们到底咋回事？不会是他抢了你资源吧？”
“我猜是私人恩怨！说不定这小子之前得罪过扬哥？”
“扬哥要是受了委屈别憋着！我们这么多粉丝呢，帮你撑腰！”
……
密密麻麻的弹幕像潮水般覆盖屏幕，礼物特效也开始断断续续地飘起。
啤酒、小心心接连不断，还有几个粉丝直接刷了嘉年华，公屏上满是对老扬的维护。
老扬看着这些支持自己的粉丝，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既然萧砚自己送上门来，不如借着直播好好做文章，既能报昨天的仇，又能博一波同情、涨一波粉，简直是一箭双雕。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摆出一副委屈又无奈的表情，对着镜头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愤慨。
“各位家人们既然问了，那我也不瞒大家，昨天我确实受了点委屈。”
“钰川文化局邀请我去参加传统文化鉴赏活动，你们也知道，那种官方活动里有很多珍贵文物，我本来想直播给大家看看，让更多人了解咱们的传统文化，结果……”
他故意顿了顿，眼角偷偷瞥了眼镜头外的萧砚，声音压低了几分。
“结果这位萧先生，仗着自己认识文化局的张局，硬是把我拦在活动场外，还说我水平不够，不配参加活动。”
“你们说，我只是想分享传统文化，怎么就不配了？”
这话一出，直播间瞬间炸了锅。
“卧槽？还有这种事？这小子也太狂了吧！靠关系欺负人？”
“什么玩意儿啊！以为认识个局长就了不起了？”
“扬哥别气！这种靠后台的人走不远！我们永远支持你！”
……
礼物特效彻底爆发，嘉年华、火箭接连刷屏，直播间在线人数也从一万多涨到了一万五。
老扬看着屏幕上的热度，心里暗暗得意，正想再说些添油加醋的话，把自己的受害者形象塑造得更逼真，却被一条冷静的弹幕打断。
“扬哥，话不能只听你一面说吧？你们之前是不是就有矛盾啊？不然人家为啥特意拦你？总不能平白无故针对你吧？”
老扬心里一慌！
他没料到会有粉丝这么问，一时间竟有些语塞。
但他毕竟是做了多年主播的人，反应极快，很快就调整好表情，脸上露出一丝难以启齿的窘迫，支支吾吾起来。
“这……其实也不算矛盾，就是……就是他之前对我有点特殊想法，我没同意，可能是记恨上了，所以才故意找我麻烦吧。”
“特殊想法？”
“我去！什么特殊想法？不会是……断袖之癖吧？”
“我的天！这瓜也太大了！扬哥你长得帅，被人惦记也正常，但这种事可不能忍啊！”
“太恶心了吧！竟然对男人有想法？难怪要针对扬哥！”
……
直播间的氛围彻底失控，弹幕里全是对萧砚的指责和调侃，甚至有人开始刷gay、变态之类的恶意词汇。
萧砚站在镜头看不到的地方，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他怎么也没想到，老扬竟然能无耻到这种地步，不仅颠倒黑白、捏造事实，还编造出这种恶心的谣言来败坏他的名声。
自己身边明明有云毓棠那样温柔体贴的未婚妻，有许南乔那样爽朗直率的红颜知己，还有苏昭瑜那样聪慧灵动的合作伙伴，个个都是容貌出众、性格讨喜的女生，怎么可能对一个油嘴滑舌、人品低劣的男人有想法？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是对他的极大侮辱！
“老扬！”
萧砚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步走到镜头前，声音冷凛。
“你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已经录屏了，造谣诽谤、恶意败坏他人名誉，根据《民法典》第一千零二十四条，你已经侵犯了我的名誉权，严重的话还要承担刑事责任，你最好想清楚，这些话要付出什么代价。”
老扬心里咯噔一下，后背瞬间冒出冷汗。
可事到如今，他只能硬撑着，梗着脖子反驳。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事，就想拿法律吓唬人？有本事你就承认啊！不敢承认还敢做？”
他料定萧砚没有昨天的证据，毕竟当时活动现场人多眼杂，没人会特意录下他找事的画面，只要自己咬死不认，粉丝就会一直站在他这边。
“承认？我为什么要承认莫须有的事情？”
萧砚突然笑了，不是愤怒的笑，而是带着几分嘲讽的笑。
“各位粉丝朋友，昨天的真实情况是昨天老扬在文化局门口故意找我麻烦、出言挑衅，我朋友当时正好用手机录下来了，大家想不想看？”
“想！当然想！快放出来！”
“别光说不练啊兄弟！我们等着看真相呢！”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撒谎！”
……
这些粉丝都是吃瓜不嫌事大的人，弹幕瞬间热烈起来，纷纷要求看证据。
老扬的脸色彻底变了，从刚才的得意变成了慌乱，他慌忙对着镜头摆手。
“大家别信他，他就是想伪造证据污蔑我，我们别理他，继续看古玩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