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城,这座曾经辉煌的都城,如今在南方崛起的阴影下,显得暮气沉沉。周延儒等官员们深知,朝廷的危机已经迫在眉睫。他们看着南方那股新兴的势力,如同看着一头即将崛起的巨兽,既害怕又无奈。而朝廷内部,却依然纷争不断,官员们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心斗角,全然不顾国家的安危。
“这京城,怕是要变天了。”周延儒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忧虑。
而此时,南方的金山镇,正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势头,继续向前发展。其势力范围不断扩大,影响力也越来越大。朝廷与南方之间的较量,这才刚刚开始,突然又像要结束。
同样在崇祯六年八月,南京城的魏国公府会客厅内,一场看似平常却暗藏玄机的密谈正在进行。魏国公徐文爵和隆平侯张拱,刚刚与金山商会南京分会汤掌柜分完南京夫子庙二期商业地产的半年分红。
往日里,徐文爵总是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对金山商会的人也多是爱搭不理。但此刻,他却略有一丝讨好地问向汤掌柜:“老汤啊,好久不见吴承志兄弟,他最近在忙啥?”
汤掌柜神秘一笑,那笑容中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我如果告诉你,现在整个大明都归他管,你信还是不信?”
张拱在旁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说得可不是整个大明的金山商会吧?”
汤掌柜轻轻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笃定。
徐文爵不自觉地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满是震惊。“金山镇一直在向外开拓,如今到底占了多大的地盘?”
汤掌柜将眼神投向周边,徐张两人赶忙把贴心的家仆都赶了出去。汤掌柜这才拿出一幅坤舆万国舆图,指着图上标注的区域,缓缓说道:“金山镇已为我大明,开拓了超过十个大明的新疆土。”
“咣”的一声,张拱手中的茶杯一下落地,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啥,十个大明?”
徐文爵更是心中一惊,冷汗直流。他心里清楚,金山镇一直在南方拼命赎买土地。而他们南京的勋贵,个个都是大地主,家中拥有大量的田产。如果他们不放手土地,那双方必将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
“两者只能选其一,要么弄死李勇,要么接受金山的赎买,只当个富家翁或投资人!”徐文爵心中暗忖,“金山镇与朝廷翻脸,那是迟早的事,应该说,不会拖过两年!”
徐文爵与张拱两人一对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妥协。
“我等也支持金山镇的想法,不再在田里逼那些苦哈哈的农民。”徐文爵率先开口,“如今我们也在股市上投资不少优质公司,也有大海船,土地上的收成占比非常之小。请为我们代个话,我们愿意主动交出土地,也请吴承志有时间过来指导一下哥几个,给我等指个明路!”
张拱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我们也看清了形势,与其和金山镇对着干,不如顺应潮流,说不定还能有个好前程。”
汤掌柜看着眼前的两位勋贵,心中暗喜。他知道,这无疑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意味着南直隶的官员们终于稳不住了。
徐文爵和张拱的表态,反映出南京勋贵阶层对金山镇崛起的深刻认识。他们明白,金山镇的发展势头不可阻挡,与其抗拒,不如合作。更要命的是,他们手中已经有一大堆的军票,大量的财富都存入了金山钱庄,还有价值连城的股票,南洋的贩奴......离了李勇,这财富不是腰斩,也不是膝斩,直接是脚腕脚背斩。
在股市上投资优质公司和拥有大海船,显示出他们也在积极寻求新的财富增长点,不再仅仅依赖土地收成。而主动交出土地,更是他们对金山镇的一种示好,希望能在这个新兴的势力中获得一席之地。
“金山镇的崛起,是大势所趋。不能再头铁下去,这李勇表面和气,其实是顺我者倡,逆我者移民啊。”在两人私下里沟通时,徐文爵说道。张拱也点头表示赞同:“是啊,我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这哥们估计看着咱俩的财富,早就是杀心四起,应该抄家之心四起。”
南京城,这座古老的都城,此刻在金山镇崛起的浪潮下,暗流涌动。徐文爵和张拱的抉择,只是南京勋贵阶层的一个缩影。越来越多的勋贵开始意识到,金山镇的影响力正在不断扩大,是决择的时候了。而金山镇,好像仍在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土地赎买工作。
再看南直隶的应天府、凤阳府、淮安府、扬州府、苏州府、松江府、常州府、镇江府、徐州、滁州、和州和广德州,共计14府4直隶州,共97县。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新政的浪潮正以不同的姿态蔓延,这些地方是大明最精华所在,李勇一方面是不愿意用刀兵,另一方面在这里明面上动手,那就与朝廷彻底撕破脸——只能不死不休。
自从苏州府、松江府从偷偷摸摸再到明目张胆地搞新政后,东边的州府——常州、镇江、扬州和徐州,因为铁路修建的缘故,早就张开双臂拥抱金山。铁路带来的不仅是便利的交通,更是金山镇强大的经济与军事影响力的延伸。
长江以南的广德州、庐州府、安庆府、太平府、池州府、宁国府、徽州府、和州等地,也是半推半就地开始了新政。他们或许曾有过犹豫和挣扎,但在金山镇的示范效应和实际利益面前,逐渐放下了心中的顾虑。
然而,应天府、凤阳府和滁州三地,却还在装死。他们如同温水中的青蛙,对金山镇的崛起和新政的浪潮视而不见,试图维持着旧有的秩序和利益格局。
今天,这些南京勋贵的表态,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了层层涟漪。这表明应天府的人也开始想明白了,再装死,就真的会死。
“现在是保命要紧啊!”一位南京勋贵心中暗忖,“金山镇对他们动手,估计就在眼前。眼见得今年收拾完江西、浙江、福建后,南方也就只剩两广和贵州,结果为了修路,优先解决了河南和南直隶东部,现在是该表忠心的时候了。”
他们比北京那些人更清楚金山镇的武力和财力有多强,移民船队其实就控制在他们手中,金山抄家多少地主和藩王,他们也是同伙。金山镇的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其火器的威力让敌人闻风丧胆。而金山镇的财力深不见底,拥有广袤的土地、先进的制造能力、庞大的商业网络和令人恐怖的金融体系。
而且,他们已经与金山深度绑定。手中的金山军票和铁路债券人人少说也有几十万,更不要说手中握着的股票,那就海里去了。这些股票、军票和债券就如同他们的财富密码,与金山镇的经济紧密相连。
“如果崇祯与李勇干起来,估计我们这些鸟人(天天提着鸟笼子),肯定会在背后打崇祯的黑枪。”南京勋贵们心中清楚得很。他们早已经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官员和勋贵,而是大明真正的大商人或财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