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五年(1632年),莫卧儿帝国在沙贾汗的铁腕统治下步入鼎盛。这位以建造泰姬陵闻名的帝王,此刻正将目光投向东方——恒河与布拉马普特拉河奔涌交汇的入海口(今孟加拉国与印度西孟加拉邦一带),这里不仅是鱼米之乡,更是扼守孟加拉湾贸易命脉的咽喉。
沙贾汗手中攥着一支令人胆寒的军队:十万常备军如钢铁洪流,骑兵披着中亚骏马驰骋的荣光(占军力40%-50%),火绳枪手在步兵方阵中闪烁寒光(占比30%-40%),攻城炮与野战炮的轰鸣曾震碎无数敌军的城墙,就连象兵背上的铠甲都镌刻着帝国的威严。更致命的是,莫卧儿实行\"中央集权+地方协同\"的军事制度——皇帝握有绝对统帅权,地方诸侯与贵族的私兵随时听候调遣,职业军人与征召平民共同构筑起庞大的战争机器。
\"恒河入海口必须守住!\"沙贾汗凝视着地图上那片河流纵横的沃土。这里不仅是粮仓,更是控制孟加拉湾贸易通道的关键节点。他下令部署一万步兵与三千骑兵驻守,尽管纵横的水网限制了骑兵的机动(只能作为应急机动力量),但仍配备了少量水军巡逻队,守护着恒河与孟加拉湾的航道安全。
吉大港,这座依山傍海的贸易重镇,本应是莫卧儿帝国的东方明珠。然而此刻,环绕城市的城墙却像老人疏松的骨骼——石块间的缝隙足以塞进孩童的拳头,垛口残缺处甚至能瞥见城外的丛林。堡垒建在港口附近的制高点与城市关键位置,本该是狙击敌军的利器,却因年久失修,火炮阵地歪斜,炮管锈迹斑斑,仿佛下一秒就会在敌军炮火中崩裂。
港口炮台是最后的希望——三十门火炮虎视眈眈地指向海面,炮口残留的硝烟诉说着往日对海盗的威慑。但那些防御木桩与铁链,在真正的战争机器面前,不过是聊胜于无的摆设。守军指挥官站在城墙垛口,望着远处那加丘陵的方向,手中紧握着仅有的三千士兵名册——这些士兵大多是临时征召的农民,手中的火绳枪还没擦亮,长矛也因长期闲置而布满锈斑。
崇祯五年十月初一,浓雾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那加丘陵,却遮不住阿拉干王国两万大军的铁蹄声。这些来自若开邦的战士,曾是孟加拉湾的海上霸主——他们擅长游击战与突袭,步兵脚踏若开山脉的崎岖小径,象兵驮着攻城器械穿行于丛林密道,而最致命的,是那些隐藏在山林中的海盗轻舟,正载着精锐突击队绕向港口后方。
\"冲啊!\"随着一声怒吼,漫山遍野的阿拉干士兵如潮水般涌向吉大港城墙。守军士兵慌乱地攀上摇摇欲坠的垛口,有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扣紧胸甲。城墙下,阿拉干步兵推着攻城梯嘶吼冲锋,象兵背上的战士敲响战鼓,震得大地微微颤抖。港口方向,数十艘轻舟悄然靠岸,精锐部队如鬼魅般渗透进防御薄弱的侧翼。
守军指挥官的喉咙发紧——他望向那加丘陵的方向,那里本该有莫卧儿帝国的援军,却只有一片迷雾。他攥紧腰间的佩剑,对着士兵们嘶吼:\"放箭!开炮!守住吉大港!\" 然而,锈蚀的火绳枪频频卡壳,城墙上的火炮因长期未维护而射程不足,三十门港口炮台的火炮虽奋力轰鸣,却在阿拉干大军的冲锋浪潮前显得如此微弱。
浓雾还未从吉大港的海面上散尽,突然,海平线上涌起一片黑压压的庞然大物——近五十艘巨舰如移动的钢铁堡垒,劈开雾气,排山倒海般压向港口。这些可不是普通的商船,而是金山镇最精锐的盖伦巨舰与飞剪式战船,船舷上密密麻麻排列着上千门火炮,每一门都像一张择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开炮!!!”随着一声怒吼,火炮齐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炮弹如流星雨般坠向那座可怜兮兮的海盗防御炮台。刹那间,炮台化作了一片火海与废墟——石块被炸得漫天飞舞,火药库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守炮的士兵甚至来不及发出惨叫,就被气浪掀上了半空。
“这这这……这是打仗还是拆迁?!”港口巡逻的小船上,几个莫卧儿水兵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端起火枪还击,一枚炮弹就精准地砸中了他们的小船。“轰”的一声,小船瞬间被炸成了碎片,水兵们连人影都没剩下,只留下几缕血水在海面上晕染开来。“太残暴了!这比海盗还像海盗!”幸存的莫卧儿船员瘫坐在另一艘小船上,脸色煞白,牙齿打颤。
巨舰的炮火还在轰鸣,码头上突然传来一阵震天的喊杀声。三千人的明葡联军(2000明军 + 1000葡萄牙军)如猛虎下山,扛着火铳,挺着明晃晃的刺刀,冲上了码头。他们的装备精良,训练有素,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仿佛死神降临。
城墙上的守军原本还在坚守阵地,突然听到码头方向的喊杀声,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明萄联军如潮水般涌来,而海上的巨舰还在持续炮击,他们瞬间陷入了两面夹击的绝境。“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守军们吓得双腿发软,手中的武器都拿不稳了。
“快跑啊!!!”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守军们顿时像炸了锅一样,纷纷丢盔弃甲,疯狂地向北面的城门涌去。他们打仗不行,但逃命的速度那可真是“相当的哇塞”——有人甚至鞋子都跑掉了,光着脚在沙滩上狂奔;有人被挤得摔倒在地,爬起来继续跑,生怕落在后面被明萄联军追上。
北面城门大开,两千五百多名守军如同一群受惊的野兔,疯狂地向贾罕吉尔纳加尔城(今天孟加拉的达卡)方向逃去。他们跑得飞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不一会儿,城墙上就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守军,还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龚其胜站在码头上,望着逃窜的守军,嘴角抽搐了一下,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这就跑了?”邓思之也是一脸无语:“我还没来得及展示咱们的厉害呢,他们就自己跑了。”吉祥法王站在一旁,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帮家伙,打仗不行,逃跑倒是一流。”博特略塔(葡萄牙总督)则耸了耸肩,一脸嫌弃地说:“这就是所谓的守军?还不如我葡萄牙的乞丐呢!”
四人面面相觑,心中满是无奈。这场本该激烈的攻城战,竟然以这样一种令人啼笑皆非的方式结束了。他们望着空荡荡的城墙和逃窜的守军,心中有不现实的感觉:这吉大港,也太容易攻下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