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温辞辅导,加上平时认真听课,盛津年轻轻松松考了个高分,起不来只是因为昨天闹得太晚。
盛津年揉着腰,起床洗漱后,盛父盛母早已受不了冷落扭头离开。
听到温辞告知他们来过,也只是抱住温辞哼哼唧唧磨蹭着占便宜:“抱歉,麻烦你了。”
“不麻烦。”温辞吻上他的眉心。
爱人之间理应分担,便没有麻烦一说,他们之间更没有。
一次两次上门不成,盛父盛母没有轻易放弃,第三次直接来到饭店堵人。
温辞出来时,只见瘦弱的女生努力阻拦他们。
“温先生真的在忙……”
盛母皮笑肉不笑:“连见我们一面的时间也没有?”
“先生女士,真的没有时间,今天圣诞节,我们今天一天正忙……”服务员努力解释。
“您回去,我来就行。”温辞阻拦拎着锅铲要出来帮忙的温父,‘咔嚓’一声轻响,关上了后厨门。
服务员女生见到他出来,当即松了口气,收到温辞眼神,点点头去忙工作。
目送女生离开,温辞看向留意到这边的盛父盛母,颔首笑道:“找个地方吧,想必二位也不想这么多人看了热闹。”
这句话正中盛父盛母靶心,跟上温辞来到一处偏僻无人的咖啡店。
咖啡店并无服务人员,仅有一位退休之后开店打发时间的老人。
这次盛母率先沉不住气,从名牌包包中掏出一叠资料:“看看吧。”
温辞接过翻看,眸中逐渐浮现兴趣,放下资料问道:“我们店里原材料供应商和各项资质材料?”
资料得到的难度不高不低,却也需要一定渠道,花费一些人情。
他们的来意不难推测,直面逼迫儿子不成,改为威胁儿子的爱人。
盛母假笑面具:“你们服务业,要是我们举报消防不合格,恐怕得整改一段时间,还有这些资料,随便哪一个都能让你们焦头烂额。”
能听出来,她或者他们,不太看得起服务业。
温辞又翻开资料,拿起一旁的笔,在文件上面书写字体。
盛父盛母皱眉,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直到温辞将资料调个,重新递给他们,笑道:“里面有些错误,我改正了一些,二位有兴趣可以看一下。”
盛父盛母脸色铁青,而温辞唇角始终噙着微笑,如果忽视那一来一回的文件,仿佛什么小辈与长辈间的和谐对话。
趁盛母不信邪打开查看,脸色越看越青,到后面隐隐发黑,温辞略微垂眸,瞥了眼盆栽后躲藏的运动鞋。
开店老人和蔼慈祥,又缺乏陪伴,内心善良的盛津年得知后,经常顺路探望,早已知晓咖啡店后门。
盛父虽然没去看温辞修改过的资料,但被他这有恃无恐的态度气得够呛,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咽不下。
盛母攥紧资料,将资料攥出褶皱,强撑一口气:“你在虚张声势?”
温辞收回视线,唇角笑意更盛:“第一,我不缺钱,店的有无对我影响不大,大不了我的父母早点退休,正好他们劳累一辈子,需要休息。”
街道车辆开过,探照灯在他脸上掠过亮光。
温辞睫毛拉出一道投影,笑道:“第二,你们家的公司。”
“我们家的公司?”盛父惊疑不定。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我恰好不缺钱,这一点跟二位说过。”温辞略微交叠双腿,看着脸色泛白的二人笑道。
“你这是犯法的!”盛父暴怒。
“我知道。”温辞勾起唇角,轻笑着道,“但你们没有证据不是吗?即便我假设你们有录音,司法上不一定有用。”
社会规则也就是法律,为了社会稳定,他一般会遵从,在范围内完成任务。
却并不代表他不能像对面二位一样,稍微越出法律界线,钻一钻法律漏洞。
盛母拉着他坐下,冰冷盯着温辞:“我不信你有这么多钱。”
温辞轻笑一声,手机调出资产流水,放在他们面前。
若非必要,他不喜欢搞一些早已腻味的资本运作,但需要的时候,也绝非顽固不灵,钱滚钱,钱生钱,国内不允许就去国外。
耗费一段时间,足够积累到进行商业恶意竞争的资金。
盛父盛母虽然不知道温辞的钱从哪里来,但看到那一串零就明白了一件事,他们惹不起眼前的年轻男人。
他们一抬头,哪里还有家中温驯有礼,满心满眼只有他们儿子的好男友模样。
往那一坐,仗着身高,一双桃花眼居高临下,眼神无喜无悲,显然是没将他们放进眼里。
盛母经营多年,清楚什么样的人惹得起什么样的人惹不起,之前温辞在他们心目中属于前者,一个厨师加网红而已。
如今却看不透,便生出惧怕,可又强撑一层皮:“你既然有这么本事,怎么不直接……”
剩下的她说不出口。
温辞又瞟了眼盆栽,放下交叠的腿,笑道:“我心疼也气愤你们对他做的事情,如果可以,不会浪费时间来见你们。”
“保证你们破产都不知是谁干的。”
“可你们终究是他的父母,我不会不问过他的意思,自作主张。”
父母…血缘羁绊…
再心疼,也不能越过他本人来处理,盛津年本人想留情,就用这些保护他,想报复,也都听他的。
而他负责成为那把刀。
盆栽后,盛津年动了动运动鞋。
听店里处成朋友的服务员姑娘说有一对看起来就刻薄的夫妻来找温辞麻烦,温辞约他们咖啡店,立马猜到是谁。
穿上运动鞋,套上外套,居家服都没换赶忙找来。
路上想好了,要是他们伤害温辞,他背负骂名也要保护温辞,可在路过盆栽时突然察觉不对劲,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他印象中温驯有礼,只会任他欺负占便宜的温辞,此时此刻从容强大,掌控全场,将那对夫妻吓了个半死。
包括他只知道温辞有钱,但店里生意好,他的工作本身就赚钱,就没想那么多。
然而,能够让那对高傲夫妻受挫,一定不是他想象中的有钱。
眼下,盛津年既感动于温辞的体贴,又跟盛父盛母一样怀疑起了真实性,他还是自己认识的温辞吗?
他同样察觉温辞瞥过来那一眼,下意识躲了起来。
但他严重怀疑…温辞发现了自己……甚至是故意引他过来。
这样一想,心目中温驯有礼的温辞又附加上一层黑暗滤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