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盛津年感觉自己厨艺出师,最基础的家常菜能顺利做出来,专门挑了一天没课,温辞工作不忙,做了一大桌子。
温辞回来,地暖燥热。
盛津年只穿了一件无袖背心,白嫩嫩整天身体乳擦香香的胳膊露出,呲牙示意:“全是我做的,咋样?”
温辞眼前一晃,眸色微深,转身脱下外套道:“看起来很香。”
“吃起来更香!”盛津年得瑟,说着就往温辞身上扑。
温辞一把揽住他的屁股,任由他挂在身上。
盛津年抱住温辞脑袋,跟吸猫一样,埋头狂亲几下,以解相思之苦,跟温辞分开一小时他都想念得不行。
今天他涂得唇膏亮晶晶,带了点浅浅的粉色,温辞目光顿了顿,准备放下他去擦脸。
但盛津年不放人,勾住他肩膀使劲亲,那架势仿佛要亲个天老地荒,温辞便只能眸中含笑,任他盖章一样乱亲。
“铃铃铃…”
门铃声响起,盛津年这才注意到温辞一张风流俊美的脸全是不明显的唇印,红唇萎靡,看起来像受了调戏蹂躏。
有点蠢蠢欲动,可温辞依旧没生气,这就让他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愧疚感,主动跑去开门:“我来!”
温辞也感觉到脸上油腻腻一层油膜,嗯了一声,抽了张纸擦拭湿润的地方,发现不好擦,去用热水洗。
盛津年嘿嘿一乐,打算等温辞擦好,回去补个唇膏,再亲两下。
打开门,脸上的笑容猝然消失,堵住门,没有让客人进来的意思。
门口两位打扮精致,神态高傲的夫妻,正是盛津年的父母。
见他这副模样,眉毛微蹙打量一番,眉心愈发竖起。
盛津年平淡开口:“你们怎么来了?”
女人脸上不满一闪而逝:“你现在连声母亲都不叫了?”
盛津年一开口讽刺:“叫个蛋,哪个亲妈把自己儿子送精神病院的?”
男人怒意斥责:“你的教养呢?”
“老子要有教养,早被你们送精神病院折磨死了。”盛津年真真切切白眼。
盛父盛母闪过心虚,社会新闻他们不是没看过,里面描述的惨状有图有证据。
亲眼见证之前可以安慰自己没那么吓人,是为了盛津年好,才把他送进去。
然而,新闻报道之后,社会上全是批判受害人父母的,盛津年自己聪明加运气好逃过了一劫,可他们总感觉骂声涵盖他们。
盛母站在门口,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那件事是我们没搞清楚,但你也要体谅父母的难处。”
盛津年又一个白眼上去,体谅个蛋。
之前又不是没体谅过,起初他的性向只在女孩儿告白时坦白,那些女孩也通常善良隐瞒,可总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
便趁着放假回家私下告诉他们自己的性向,换来的却是他们冷若冰霜的目光和歇斯底里的怒骂。
怒骂无用,见他铁了心不愿意耽误无辜女孩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他关进了精神病院,成为了盛津年血的教训。
在这对儿父母眼中,跟利益名声相比,他这个儿子不值一提。
幸运逃出来后,他们之间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他一不做二不休,大张旗鼓宣扬自己的性向,闹得满校园皆知。
不是怕丢脸吗?既然把他撵出来,已经不是他们儿子,那还有个毛顾忌。
盛父脾气按捺不住,见他如此冷漠,连父母亲自来道歉都拒绝接台阶,一个怒气上头,挥起了巴掌。
“喵~”叫声短促尖锐,黑影飞过,一只手半空截停它。
温辞一手控制盛父,一手抱着小黑猫。
巴掌悬在了半空,盛父脸色难看,看向高出他一头的温辞:“放手!”
温辞却看向盛津年,用眼神询问他的安危。
这期间另外四只猫出来,翘着尾巴尖,不善盯着盛父,盛父瑟缩躲避,可温辞力道非他能挣脱,只能提心胆跳。
盛母更是连连后退,高跟鞋踉跄,脸色苍白地躲在门后:“哪来这么多猫!”
场景混乱,元素纷杂,盛津年乐了,揉揉温辞怀里的猫。
顺便连带抱猫的自家男朋友一块揉了一下,乐道:“你们不用出来,就算大意没躲开,他打我一巴掌我扇回去。”
温辞略显沉默地低头瞥了眼胸口,这种时候,他还有心思占便宜,一时有些啼笑皆非。
盛津年占温辞便宜,占出了心得经验,眼疾手快到手就撤,夫妻俩全无察觉。
盛父面色涨红:“你个逆子还要打我?”
“只许你打我,不许我打你?”盛津年反问。
温辞居高临下,猫咪跃跃欲试,轻笑一声松开猫咪,黑猫轻盈落地,紧紧盯着盛父,后又松开了盛父的的手腕。
“你……!”盛父急忙抽回手,瞪着温辞,没了下文。
盛津年大概率只是说说,可温辞人高马大,与他又没有多大情分,猫咪爪子尖锐,盛父是真有点怕。
盛津年见状心情居然好了点,想起视频里温辞教训醉酒客人,也是这么帅。
当时觉得温辞温驯有礼,那客人一定是触碰了他的底线。
现在一看真是,盛津年偷着乐,心中偷偷自嗨——只是他底线里多了个自己。
温辞不知道盛津年小脑袋瓜一会儿功夫能扯如此远,只是心疼他过往的同时,等待他决断。
盛父深吸口气:“盛津年,今天你跟这人分手,我们一切恢复原样。”
盛津年脸上写满问号:“你哪来的脸和自信这么说?”
他脑子又没问题,放着神仙都不换的美好日子不过,要跟温辞分手,回去再被他们送精神病院。
盛母拽拽盛父衣角,盛父望了眼环胸倚靠墙壁,视线却始终关注这边的温辞,看那架势,明显不打算离开,要随时保护盛津年。
盛父手腕疼痛难消,握拳压抑怒火:“你可以偷偷和他在一起。”
盛津年啊了一声:“你有病我有病?好好的男朋友,偷偷在一起?”
温辞却听懂了他们难以说出口的诉求,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礼貌问道:“先生夫人或许是介意我在网络上的名气会给二位带来麻烦?”
盛津年总自诩脾气不好,甚至将自己的性格称之为糟糕。
实则再心软不过,顾虑周全,明明能靠在学校的声望排挤偷盗他照片诈骗的宋轩。
却怕证据不足,被宋轩倒打一耙,最终连累他,心心念念的是利用法律。
出柜之前顾忌父母工作名声,事先通风,外表暴躁,内里柔软,同时他也拎得清,底线坚定。
从始至终这性格便没有糟糕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