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问石安的亲属?”钟国庆摇头,“没有了,那一家子都死绝了。”
“死绝了?!”
苏小小和欧阳松都吃了一惊。
“对,死绝了。”
“石安的爸爸在他小的时候就死了,因为抢劫伤人被判了死刑,他是妈妈带大的。
他妈妈也没有正式工作,男人又是那样死的,孤儿寡母日子不好过,没少受人欺负。
为了养孩子,就只能做些那样的事情。
石安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长大之后不出意外的成了混子,一般人不太敢惹他。
后来出了那样的事,他被抓起来之后,他妈妈就被围攻了。”
“围攻,警察不管吗?”苏小小疑惑,她对那个年代的情况知之甚少。
“管过,但管不了。”钟国庆摇头,“石安被抓之后,吕绣绣的家人就去找石安妈妈算帐,一帮人把她打的下不了床,我们也去管了,但只能当时阻止一下。
等我们走了,他们还会再去。你们想问把人打成这样,我们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
苏小小和欧阳松都点头。
“抓不了,法不责众,当时去石安家闹事的不仅有吕綉绣的家人,还有其他人,基本上家里有女孩的人全去了,不仅如此,还有些家里男人跟石安妈妈有不清不楚关系的,也都去了。
你一拳我一脚的,也分不清是谁打的,总不能把人都抓起来吧。
而且周围都是支持他们的声音。
我们刑侦队才几个人,根本没办法。”
“那石安妈妈是怎么死的?”苏小小问。
“她自己吃了老鼠药。丈夫是个杀人犯,没想到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也是个杀人犯,换成谁也受不了。”
钟国庆叹了口气。
“所以,他家里没别人了,亲戚朋友总有吧?”
“没有什么亲戚,自从石安的父亲死了以后,所有人都躲他们远远的,就算是有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也早没来往了。
石安也没什么朋友,认识几个混混,这些都是见风使舵的人,不可能为了谁玩命。”
苏小小和欧阳松沉默了。
石安没有亲朋好友,这有点出乎他们意料,或许有些关系,他们还没有查到。
不过,这个案子本来就有些奇怪。
如果有人知道当年石安的事是冤枉的,为什么要等到这么多年后才翻出来?!
而且用这种方式让他们联想起当年的案子,如果真是想为石安复仇,那还不如直接把仇人杀掉来得爽点。
因为即便引起了他们的关注,这么多年前的案子,线索早已经湮灭在岁月里,他们能查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或许真的如武院长所说,这次其实是冲着他来的。
“那吕绣绣家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石安那边没有线索,不如查查被害人这边,或许能找到些线索也说不定。
“吕绣绣家其实也挺惨的。”钟国庆叹了口气,“吕绣绣死了以后,她妈妈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这也是她去打石安妈妈,我们没有追究她责任的原因。
她丈夫其实跟石安妈妈也有点不清不楚,女儿又被石安给那个了,换了谁也受不了,而且她就这么一个孩子。
后来石安被枪毙了,我们都以为她会好起来。
谁知道她的精神状态更差了,经常满大街的找孩子,拉着人到处问,有没有看到她的女儿。
清醒的时候就责怪丈夫为什么不去接女儿,邻居经常听到他们吵架。
她丈夫心情也不好,经常喝酒买醉,有时躲到弟弟家不回来,就是不想见她。
谁知道有一天,她丈夫在家的时候,她在家里放了一把火,想要跟丈夫同归于尽。”
“啊,那后来呢?”苏小小问。
“后来,她被烧死了,她丈夫逃了出来,不过也被烧伤了,半边脸毁了嗓子也毁了,没多久也死了。”
“所以,不仅凶手家死绝了,就是被害者家也死绝了?!”
“可不嘛,要不是吕绣绣的爸爸还有个弟弟,吕家就要跟石安家一样断了香火了。”
“贾娟死了,现在不也还是断了香火?”
“没有,贾娟这一辈有两个孩子,还有一个男孩,叫吕小布。
要不是因为有个男孩,贾娟也不可能跟她妈姓。
听说这个吕红卫从贾娟一生下来就不喜欢她,因为这个贾娟的妈妈没少跟他生气。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女儿跟了她的姓。”
“吕红卫是谁?”欧阳松问。
“吕红卫就是吕绣绣的堂哥,是她爸爸弟弟的那个孩子。”
苏小小算了一下吕红卫的年龄,他现在应该快六十了。
“所以,弟弟这一家都活的好好的,哥哥这一脉全断了。”
“对。我们这边有个忌讳,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什么忌讳?”
“这边的人都不喜欢双胞胎,因为双胞胎不管男女,必然有一个过得好一个过得差,或者说是一个好一个坏,总之不得安生。
我知道你们会说是迷信,别的地方的我不知道,但宁安的还真是这样。
吕家本来好好的,大伙还觉得传言不可信,但后来你们也看到了。
吕绣绣这事吧简直是飞来横祸,把好端端的一个家给折腾没了。
说来也怪,自吕绣绣一家都没了之后,吕红卫一家就过的顺风顺水,再也没有出过一丁点事故。
你说邪门不邪门。
那段时间,谁家要是怀了双胞胎的,都会提心吊胆,生怕噩运会降临到自家头上。
听说还有人生了双胞胎之后,把孩子给扔了的。”
“还有这事?”欧阳松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一个传说,就把自己的亲生孩子给扔了,这做父母的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但苏小小却想到了别的。
她想起了殷教授和周六,他们就是双胞胎,而且也是被人给扔了的。
殷教授和周六年龄,也是那个时间段被扔掉的。
他们的父母该不会也是听过这个传说,才把他们扔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