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倒是还有两颗仙人遗留的丹药,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药效还能剩下几成……”
这两颗丹药是许夜之前在那洞府里偶然所得。
当时,他在洞府中发现了两只精致的玉瓶,每只玉瓶中都静静地躺着一颗丹药,总数便是两颗。
原本那洞府里是有三颗丹药,不过被齐天误打误撞地吃下了其中一颗丹药,结果就是让齐天凝练出了灵智,从此有了智慧,不再像以前那样整日浑浑噩噩,只能屈从于本能。
至于另外两颗丹药,由于玉瓶上并没有标注丹药的名称,所以有了智慧齐天便对这两颗丹药就充满了警惕,生怕丹药是有毒的,万一吃下去会害死自己。
就这样,这两颗丹药一直被齐天小心翼翼地保存着,最后辗转落入了许夜的手中。
不过,许夜倒并不像齐天那样担心丹药有毒。
毕竟,他可是有金鼎这个宝贝相助,可以帮助他炼化药力。
有了金鼎的存在,哪怕这两颗丹药真的是阴险的剧毒之物,许夜也无需惧怕。
因为金鼎连毒药都能炼化!
哪怕是剧毒之物,只要是仙草所炼制而成,通过金鼎也能将其转化为练功所需的能量。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两只玉瓶已经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之中。
虽然玉瓶本身具有一定的密封性,可以封存丹药的药力,但它终究无法抵御时间的侵蚀和冲刷。
这两颗丹药对于许夜来说,虽然还未曾动用过,但它们究竟能为金鼎提供多少能量,他自己心中也毫无把握。
毕竟,丹药的品质和药效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降低,如果这两颗丹药所提供的能量微乎其微,那他仍然需要另寻其他径。
“想要将合气诀修炼至圆满,还得需要靠灵石,或是其他什么仙人妙药,方能功成。”
可这灵石灵药去哪里寻呢?
此方世界并无多少灵气,根本不足以支撑灵药产生,顶多就是上了品阶的宝药,且连九品宝药都难以寻见。
那灵丹就更不要提了,当世无人能炼。
就算有人能炼,也受困于没有灵药作为原材料,所以此类丹药根本就不要想,唯一能获取的途径,只有一种。
那就是寻找仙人遗迹。
可从古至今,皆未听闻过有什么仙人遗迹出世,说明此类洞府存世极少,就算有也极其隐蔽,难以找见。
可在如此困难的环境里,忽然出现了一个会仙术的落霞太上长老,许夜自然只有将目光盯在此人身上了。
于是乎。
在他听到陆枫说那落霞太上长老会使仙术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忌惮害怕,反而心里愈加兴奋,跃跃欲试,想要立马寻到此人,将其秘密一一挖掘出来。
“师父,您信我,现在绝对是对他们展开追击的最佳时机!
如果我们现在不果断出手,将他们一举歼灭,一旦让这些人逃回宗门,那可就麻烦大啦!”
许夜在旁边劝说道。
他心里非常清楚,这落霞宗既然能够出现会使用仙法的太上长老,那就说明这个宗门的底蕴肯定相当深厚。
说不定他们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后手呢!
要是真让这些人逃回宗门,那再想将这些人给拿下,可就比登天还难了。
当然,许夜之所以如此急切地劝说师父,其实还有一些他自己的小心思在里面。
落霞宗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这么多年来一直声名远扬,以他们的实力和积累,宗门里面肯定藏有不少的仙人遗物吧?
要是现在能够成功地将这些人留下来,那以后再想去那落霞宗搜刮宝物,不就容易多了吗?
“我绝不同意!”
左烨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旗帜鲜明地表示反对。
如今的他,犹如被缚住翅膀的雄鹰,无法施展那金刚不坏神功,实力大打折扣。
此刻若贸然返回,与落霞的人正面交锋,稍有不慎,恐怕不仅会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更会连累宗门。
所以,他绞尽脑汁,寻着理由说道:
“落霞那位太上长老的厉害,陆老哥想必心知肚明,仅仅一个照面,曹公公便如土鸡瓦狗般被轻易击杀,毫无还手之力。
若是那人还能使出如此凌厉的手段,我们贸然追击过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咱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现在又将他们逼退。
当务之急,是要迅速撤离此地,以防落霞还有其他埋伏。
要知道,落霞今日现身的人,不过是冰山一角。
他们还有一位先天圆满的三长老,此人心机深沉,犹如隐藏在暗处的毒蛇,一旦我们中计,被他伏击,那失败便是命中注定。
我等皆是宗门的中流砥柱,肩负着宗门的兴衰荣辱。
若是遭遇不测,那偌大的宗门将会陷入风雨飘摇之中,那些弟子又将何去何从?
宗门传承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何况落霞的底蕴远不止如此,这些年他们独霸中原,大肆收刮天下宝物,门内的奇珍异宝不计其数,谁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有另外的先天圆满武者?
并且,他们既然有一位太上长老,那会不会也有其他太上长老?
倒不是我打击士气,我只是就事论事,就我们这点人,恐怕真不够看。”
这番言论说的有理有据,立马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
“宗主所言甚是,倘若那落霞暗藏玄机,设有埋伏,我等此时贸然前往,岂不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我金羽宗历经风雨,好不容易才积累下这点家底,怎能在此地尽数葬送?”
“那落下的太上长老实力深不可测,竟然如此轻松地将曹公公斩杀,如此恐怖的实力,要杀我等,岂不是易如反掌?”
“依我之见,今日切不可轻举妄动,还是先打道回府,养精蓄锐为妙。围攻落霞之事,尚需从长计议。”
“许小友,我等深知你实力超群,即便面对落霞宗主,亦能面不改色,泰然自若。然而,那落霞的太上长老手段诡异,绝非凡人所能抗衡,你此番前去,恐怕也是徒劳无功,反而会白白断送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你如今正值青春年少,理应尽情享受这世间的美好,以你的能耐,只需隐姓埋名,便可逍遥自在,无忧无虑地度过一生。”
站在左烨身后的一众金羽宗长老们,犹如被惊涛骇浪拍打的礁石一般,早已被落霞那位太上长老灭杀曹太监的雷霆手段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脸上都露出了如小鸡啄米般赞同的神色。
他们纷纷点头,仿佛那脑袋是被线牵着的木偶,对左烨所说的话表示出了高度的认可。
这些长老们皆是金羽宗的中流砥柱,他们的意见和态度颇为重要,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此番言语下来,就连缥缈宗的一些长老,此刻都如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被这番话给影响得心里直打退堂鼓。
唐青虹用余光斜睨了一下同侧站着的几位宗内长老,此刻这几位长老的眼中,那原本如熊熊烈火般斗志昂扬的神色,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只有那如迷雾般的踌躇犹豫。
陆枫见许夜一脸自信的模样,仿若胸有成竹,也不再理会左烨的劝说,当机立断,狠狠地咬了咬牙:
“好,老头子我就信你这一回,最!”
他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若是此时不将落霞的人一网打尽,狠狠地削弱他们的宗门力量,那自己几人日后的处境,必定会如那狂风中的孤舟,愈加艰难。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跟着许夜运起轻功,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那快速飞掠的落霞众人疾驰而去。
唐青虹狠狠地瞪了身侧几位长老一眼,声音冷冰冰的,仿佛能将人冻结:
“你们要去就跟我走,不想去就自行回宗门,不必等我回来,宗门的事宜你们自行商量处理便可。”
话落,她亦如那轻盈的蝴蝶般,翩翩追随许夜而去。
见自家宗主如闪电般急速消失在眼前,缥缈宗的长老们面面相觑,仿若被定住了一般,无人敢向前迈步。
须臾,才有一位缥缈宗长老打破沉默,开口问道:“诸位,宗主如今追了过去,结局难测,我们究竟是要跟随而去,还是回归宗门?”
这话仿若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显然。
其余几位长老皆不想当那个出头鸟。
尽管几人此时的心思如出一辙,皆是想要赶紧逃离,以求保住性命,可却无人敢于直言。
毕竟,一旦挑明,其余人顺势而为,那最终岂不是开口这人的罪责?
于是乎。
几人面面相觑,或是如那犯错的孩童般低头看着下方树林白皑皑的积雪,或是如那迷茫的旅人般抬头看着天上飞鸟,或是如那心不在焉的诗人般极目远眺,神思恍惚。
几人瞬间陷入了沉默的旋涡,既不退缩,也不追随唐青虹而去。
而左烨见到陆枫几人竟然真的去追杀落霞众人,心中不禁猛地一紧,眼皮也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他本能地想要立刻追上去继续劝说,然而此时那几人早已渐行渐远,左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放弃追赶。
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虽然确实包含了一些自己内心的胆怯,但却绝非虚言妄语,而是句句都是发自肺腑,没有丝毫的夸大其词。
“唉,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啊!”
左烨无奈地叹息道,“既然他们如此执迷不悟,根本听不进去我的劝告,那我们又何必非要跟他们一同去冒这个险呢?”
他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凝视着那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的几人,脸上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的神情,仿佛他已经能够预见到这几人即将面临的悲惨结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淡淡的怜悯之情。
不过,左烨并没有过多地沉浸在这种情绪之中,他很快便回过神来,果断地挥了挥手,像是要将那些杂念都一并挥去一般,对一众长老道:
“好啦,咱们别管他们了,走!”
若是继续冒险,金羽宗恐怕今日就会如那风中残烛,瞬间熄灭,不复存在。
可若是继续回到大漠,如那鸵鸟一般,藏头缩尾,低调行事,说不得宗门反而还能如那老树,继续延续下去。
这便是此刻金羽宗众人的想法。
缥缈宗几位先天长老见金羽宗都如那惊弓之鸟般离去了,心里不由更加焦急了。
现在只要继续在此多待一分钟,就如同那热锅上的蚂蚁,多一分钟的危险。
可就此离开,她们又如同那被架在火上烤的人,不想背负背信弃义的骂名,几人一时如那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小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左右为难。
……
山洞前,一片狼藉。
原本茂密的参天大树,如今却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有些树木还残留着一截不算高的木桩子,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地面之上。
厚实的积雪将倒下的树木埋藏。
不少平坦之处,还残留着战斗的痕迹,地面炸开一个又一个的大坑,这些痕迹乃是掌力所致。
而那个原本被树木遮拦而阴暗的山洞,此刻也迎来了明亮天色的普照。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洞口,使得原本漆黑一片的山洞终于有了些许亮光,不再是黑得连五指都看不见。
落霞宗主心急如焚地回到此处,瞪大眼睛,四处寻找着那位太上长老的踪迹。
然而,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太上长老的身影。
这让他心中的焦急愈发强烈。
“此人究竟跑哪里去了?”
落霞宗主喃喃自语道,眉头紧紧皱起。
这位太上长老可是此次行动的关键人物,如果找不到他,他们的计划恐怕就要全盘皆输了。
更糟糕的是,身后追兵将至,时间紧迫,而这位太上长老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玩起了消失。
这无疑是要置他们于死地啊!
二长老此刻同样心急如焚。
方才的交手,他深刻知晓自己不是那年轻人的对手,甚至于连宗主也无法与之比肩,也只有太上长老有能力与之较量。
可到了这关键时刻,太上长老却不见了踪影,这叫他如何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