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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大吴天德五年,冬。正一品太保谢渊以“通敌谋逆”之罪斩于西市,整两年。德胜门的血痕早已凝作深紫,城砖缝隙里的血腥气却未散,风一吹,便卷着寒意扑进紫宸殿——此时的朝堂,已换了一番乾坤。原镇刑司提督魏进忠,借构陷谢渊之功,踩着忠良的血路步步高升,竟以阉宦之身兼掌吏部、刑部两衙印信,成了大吴开国以来首位身兼双部尚书的内臣,权焰初张便灼人眼目。

彼时萧桓帝虽仍御座临朝,却已沉湎安逸,将“肃清余党”的权柄尽数付与魏进忠。这位新晋的双部尚书,并未止步于领受“定功”之赏,他府中那方先帝御赐的朱砂笔,早已磨得锋锐,第一笔便指向了所有与谢渊有涉之人——或是曾与谢渊在兵部同署办公的僚属,或是朝会上为其辩解过“兵事当凭实绩”的言官,甚至是户部为其速拨过边粮的吏员,皆被他划入“谢党余孽”的名录。

玄夜卫的缇骑靴声开始夜叩街巷,镇刑司的诏狱木枷白日里便敢锁拿官员,前一日还在朝堂议事的兵部侍郎,次日便接到贬往交趾烟瘴之地的文书;刚核完边军粮账的户部尚书,转头就被派去漕运最险的淮安“督办冬粮”。百官噤声,如履薄冰,连内阁首辅刘玄这般三朝元老,也只能将忧愤压在朝笏之下——谢渊的冤魂未远,魏进忠的屠刀已举。

山栖蜉蝣

薄翅承霜坠碧岑,苔痕印足印初心。

溪声漫过浮生短,不向人间问古今。

谢渊的碎发仍悬于西市木杆,魏进忠的蟒袍已添上第四道金线。紫宸殿的传旨声刚落,他跪接圣旨时,额角触地的力道都带着刻意的张扬:“臣魏进忠,叩谢陛下隆恩,愿为陛下剪除奸佞余孽,护大吴江山永固。” 起身时,他目光扫过阶下百官,从内阁首辅刘玄的垂眸,到玄夜卫指挥使周显的按剑,再到户部尚书刘焕紧绷的下颌,一一记在心里 —— 这些人,皆是他掌权路上的障碍。

吏部公署的朱门尚未换下前任尚书的题字,魏进忠已带着亲信张文踏入正堂。案头堆着全国官员的黄册,是吏部存档的核心机密,记录着每个官员的履历、考评与人际脉络。他指尖抚过册页,停在 “兵部侍郎杨武” 的名字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谢渊守德胜门时,此人率京营驰援最是积极,朝会上还敢为谢渊辩解‘兵事当凭实绩,不当以流言定罪’,倒是胆大包天。”

张文凑上前,躬身道:“大人明鉴,杨大人与谢渊共事三年,往来书信不下数十封,虽无实据通敌,却已是同气连枝。如今谢渊伏诛,他心中必有怨怼,留之恐为后患。” 魏进忠不置可否,提起先帝御赐的朱砂笔,笔尖在杨武名下顿了顿,批下 “调度失宜,不堪重任,贬授交趾承宣布政使司佥事”。交趾烟瘴弥漫,路途遥远,且多蛮夷之乱,正二品侍郎贬为从五品佥事,明是外放,实则是将人往绝路上推。

“还有他。” 魏进忠的笔又指向 “户部尚书刘焕”,“谢渊当年三请边军粮饷,皆是此人三日之内办妥,效率之高,倒像是谢渊的家奴。” 张文连忙附和:“刘大人掌国库收支,手握财权,又与玄夜卫周显过从甚密,若与谢党勾结,后果不堪设想。” 魏进忠指尖敲击案面,沉吟片刻:“此人根基深厚,不可贸然贬斥。传我钧旨,命他兼管漕运,即刻赴淮安督办冬粮转运 —— 漕运积弊已久,稍有差池,便可治他个‘玩忽职守’之罪。”

说罢,他将朱砂笔掷在案上,墨汁溅出,在黄册上晕开一小片暗红,恰似谢渊刑场上溅落的血痕。“通知吏部各司,今日起,所有官员任免、调遣,皆需先报我亲批,不得擅自做主。” 魏进忠的声音冷硬,“张文,你即刻拟文,将杨武的贬谪令、刘焕的调令发往各司,明日午时之前,必须办妥。”

杨武接到贬谪令时,正在兵部处理边军军籍核验。文书递到手中,“交趾佥事” 四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他与谢渊共事三载,深知其忠勇 —— 德胜门之战,谢渊冻裂手指仍彻夜批阅军报,将自己的棉袍让给冻得发抖的小兵,这样的人,怎会通敌叛国?可魏进忠势大,朝堂之上无人敢言,他纵有千般不甘,也只能领旨。

他将手中的军籍册交给属下,低声道:“此册关乎边军将士的粮饷与升迁,务必仔细核验,不可出错。” 属下见他神色黯然,欲言又止,杨武却摆了摆手:“我去交趾,不过是换个地方为朝廷效力。只是魏进忠这般排除异己,日后朝堂恐无宁日。” 说罢,他摘下官帽,放在案上,帽上的孔雀翎羽微微颤动,似在为忠良鸣不平。

同一时刻,刘焕在户部接到兼管漕运的调令。他心中清楚,这是魏进忠的试探与打压 —— 漕运涉及多方利益,魏党的亲信遍布沿线,稍有不慎便会身陷囹圄。他召来户部侍郎陈忠,嘱咐道:“我离京之后,国库收支与边军粮饷调度,全仗你多费心。魏进忠近日动作频频,你凡事谨慎,若有异常,可暗中联络玄夜卫周大人。”

陈忠点头,从袖中掏出一份账册副本:“大人,这是近半年边军粮饷的发放记录,其中有三笔款项,被魏进忠的亲信蒋忠贤以‘应急’为由挪用,去向不明。我已将副本藏好,或许日后能用得上。” 刘焕接过账册,指尖划过密密麻麻的数字,心中一沉:“魏进忠不仅要排除异己,怕是还在觊觎国库。你妥善保管,切勿声张,待我在漕运沿线查探,或许能找到他的把柄。”

当晚,杨武离京。没有送行的官员,只有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乔装成货郎,在城门外接他。秦飞递上一封周显的密信:“杨大人,周大人嘱咐,此去交趾凶险,这封玄夜卫的通行令牌你带在身上,遇事可凭牌联络当地密探。魏进忠的构陷才刚开始,你务必保全自身,日后必有昭雪之日。” 杨武接过令牌,攥在手中,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心中稍安,他对着京城方向拱了拱手,转身踏入夜色。

魏进忠处理完杨武与刘焕,次日便将矛头对准了谢府旧人。他召来诏狱署提督魏忠良,沉声道:“谢渊虽死,但其幕僚、家奴仍在,这些人心中必存怨怼,若不肃清,恐日后生事。你带缇骑去谢府,将所有幕僚、管家、亲随尽数拿下,押入诏狱审讯,务必找出他们与谢渊通敌的‘证据’。”

魏忠良领命,即刻率镇刑司缇骑包围谢府。谢府大门紧闭,管家谢福站在门前,挡住缇骑去路:“我家大人已蒙冤而死,你们为何还要为难妇孺与幕僚?” 魏忠良冷笑一声,挥手道:“奉魏大人令,捉拿谢渊通敌余党,反抗者,格杀勿论!” 缇骑一拥而上,撞开大门,将谢府上下数十人尽数擒住,押往诏狱。

诏狱之内,刑具森然。魏忠良亲自提审谢福,指着桌上的纸笔:“写下谢渊与北元通信的下落,再指认几个同党,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谢福被按在刑架上,衣衫被撕扯得破烂,却挺直脊背:“我家大人一生忠君爱国,从未与北元通敌,何来通信?你们这些奸佞,构陷忠良,必遭天谴!”

魏忠良见状,示意属下用刑。竹签钉进指缝,谢福惨叫一声,额头冷汗直流,却仍咬牙道:“要杀便杀,休想让我污蔑谢大人!” 魏忠良恼羞成怒,下令用 “夹棍” 之刑,谢福的腿骨发出 “咯吱” 的声响,最终昏死过去。魏忠良看着昏迷的谢福,阴恻恻地说:“把他拖下去,好生看管,等他醒了,继续审,我就不信他不招。”

与此同时,魏进忠在吏部安插亲信。他将自己的亲弟弟魏谦从地方从四品知府,一跃提拔为正三品吏部侍郎,掌管官员考核;将幕僚张启任命为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负责文官铨选;蒋忠贤则从内务府次长,调任刑部郎中,掌管刑狱文书。短短三日,吏部、刑部的关键职位,已尽数被魏党占据,旧臣或被排挤,或被迫噤声。

魏进忠的动作,让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内阁首辅刘玄召集几位老臣,在府中密议。刘玄看着众人,忧心忡忡地说:“魏进忠刚掌两司,便如此大肆排除异己、构陷忠良,若不加以遏制,日后必成国之大患。” 刑部尚书周铁叹了口气:“刘大人,魏进忠深得陛下信任,又掌控缇骑与诏狱,我们无凭无据,如何遏制?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玄夜卫指挥使周显沉声道:“刘大人,周大人,魏进忠的构陷并非无迹可寻。谢府幕僚吴谦曾为谢渊草拟过弹劾魏党贪腐的奏疏,我已命秦飞暗中保护吴谦的家眷,若能找到这份奏疏,便是魏党贪腐的铁证。” 刘玄点头:“周大人所言极是,但此事需万分谨慎。魏进忠的眼线遍布京城,我们稍有动作,便会被他察觉。”

户部侍郎陈忠补充道:“刘大人,我手中有魏进忠亲信挪用边军粮饷的账册副本,若能与吴谦的奏疏相互印证,便能坐实魏党贪腐之罪。只是如今刘焕大人离京,我一人势单力薄,不敢贸然行动。” 刘玄沉吟片刻:“此事暂缓。我们先静观其变,暗中收集证据,待时机成熟,再联名奏请陛下,弹劾魏进忠。”

众人达成共识,正要散去,却见下人匆匆来报:“魏大人派人送来了请柬,邀各位大人明日赴府中赴宴。” 刘玄接过请柬,只见上面写着 “感念诸位大人同僚之谊,特设薄宴,共商国是”,字迹张扬,透着不可一世的气焰。周显冷笑:“他这是要试探我们,若不去,便是不给面子;若去了,便是默认他的所作所为。”

刘玄将请柬放在桌上:“去,为何不去?我们正好借此机会,观察他的动向,也让他知道,朝堂之上,并非只有他魏进忠一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明日赴宴,切记言多必失,不可与他发生冲突,只需静观其变便可。”

魏进忠的府邸张灯结彩,缇骑遍布内外,戒备森严。百官陆续抵达,大多面带谄媚,唯有刘玄、周显、周铁等几位老臣神色淡然。魏进忠身着绣金蟒袍,坐在主位上,见众人到齐,端起玉杯笑道:“今日邀诸位大人前来,一是感念陛下信任,让我执掌两司;二是想与诸位共商国是,如今谢渊余党未清,朝堂仍需整顿,还需诸位大人同心同德,辅佐陛下。”

话音刚落,吏部侍郎张文便起身附和:“魏大人英明!如今朝堂清明,全赖大人运筹帷幄。谢渊余党一日不除,国无宁日,我等愿听大人差遣,为大人马首是瞻!” 话音未落,便有多位魏党官员纷纷附和,“魏大人万岁”“九千岁英明” 的呼声此起彼伏,虽无人敢明着喊 “九千岁”,却已将魏进忠捧上了天。

刘玄见状,缓缓起身:“魏大人,谢渊虽伏诛,但其一案仍有诸多疑点。杨大人、刘大人皆是国之栋梁,无故被贬、被调,恐寒了百官之心。如今当务之急,是安抚民心、整顿吏治,而非大肆株连。” 魏进忠脸色一沉,却碍于刘玄是三朝元老,不便发作,只得打个哈哈:“刘太傅所言极是,只是谢渊余党狡猾,不得不谨慎行事。日后若有冤情,我必会秉公处理。”

周显接口道:“魏大人既说秉公处理,那谢府旧人被押入诏狱,严刑拷打,是否太过草率?谢福不过是一介管家,并无通敌实据,为何要如此折磨?” 魏进忠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却仍强装镇定:“周大人有所不知,谢福手中藏有谢渊通敌的密信,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待审出结果,自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宴席过半,魏进忠借口更衣,召来魏忠良:“刘玄、周显这些老东西,果然不服管教。你加快审讯谢福,务必让他招供,最好能咬出刘玄或周显,只要将他们打成谢渊余党,我便能名正言顺地除掉他们。” 魏忠良点头:“大人放心,我已让人准备了‘纸糊脸’的酷刑,谢福若再不招,便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宴席散后,刘玄回到府中,立刻召来周显。“魏进忠的野心已昭然若揭,他必欲除我们而后快。” 刘玄沉声道,“谢福是关键,若他被屈打成招,咬出我们,后果不堪设想。周大人,能否设法保全谢福,阻止魏忠良的酷刑?”

周显摇头:“诏狱由魏忠良掌控,缇骑日夜看守,硬闯不可行。我已命秦飞率密探潜伏在诏狱外围,若谢福有性命之忧,便伺机劫狱。但此举风险极大,一旦暴露,我们便会被魏进忠抓住把柄。” 刘玄沉吟片刻:“劫狱之事,万不得已不可为之。你让秦飞密切关注诏狱动向,若魏忠良真要置谢福于死地,再行计较。”

与此同时,魏忠良回到诏狱,对谢福动用 “纸糊脸” 之刑。湿纸一层层贴在谢福脸上,堵住口鼻,谢福呼吸困难,脸色涨得发紫,却仍不肯招供。魏忠良见状,下令再加纸:“我看你能撑到何时!只要你招认谢渊与刘玄、周显勾结,我便放了你!” 谢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道:“奸贼… 休想… 污蔑… 忠良…” 随后便昏死过去。

秦飞的密探将这一幕报给秦飞,秦飞立刻赶往玄夜卫署,向周显汇报。“大人,谢福已昏死过去,魏忠良仍在逼供,再拖下去,谢福必死无疑!” 秦飞急声道。周显脸色凝重:“事已至此,只能劫狱。你率五十名精锐密探,今夜三更,潜入诏狱,救出谢福,将他送往城外的安全屋,由玄夜卫保护起来。”

秦飞领命,即刻召集密探,准备劫狱。而此时的魏府,魏进忠正在听魏忠良的汇报。“大人,谢福仍不招供,已昏死过去,是否还要继续用刑?” 魏忠良问道。魏进忠冷笑:“继续,死也要让他在供词上按手印!明日一早,我便拿着供词,入宫面圣,弹劾刘玄、周显通敌!”

三更时分,秦飞率密探潜入诏狱。诏狱戒备森严,缇骑来回巡逻,火把的光芒照亮了冰冷的石墙。秦飞示意密探分头行动,一部分牵制巡逻缇骑,一部分负责打开牢门。他自己则直奔关押谢福的牢房,只见谢福躺在地上,气息奄奄,脸上还残留着湿纸的痕迹。

秦飞迅速打开牢门,背起谢福,刚要转身,却被魏忠良的亲信发现:“有刺客!快来人!” 缇骑闻声赶来,与密探展开激战。秦飞背起谢福,边打边退,密探们拼死掩护,伤亡惨重。“大人,快走!我们挡住他们!” 一名密探喊道,挥刀冲向缇骑,为秦飞争取时间。

秦飞背着谢福,冲出诏狱,一路向城外奔去。魏忠良得知谢福被劫,气得暴跳如雷,立刻下令:“封锁城门,全城搜捕!一定要把谢福和刺客抓回来!” 缇骑倾巢而出,在京城内大肆搜捕,百姓们被深夜的马蹄声惊醒,关门闭户,人心惶惶。

秦飞背着谢福,躲进城外的一座破庙。他将谢福放下,喂他喝了点水,谢福缓缓醒来,虚弱地说:“多谢… 壮士… 相救… 魏进忠… 不会… 善罢甘休…” 秦飞点头:“谢管家放心,我是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奉周大人之命保护你。你现在安全了,待伤势好转,我们再做打算。”

与此同时,魏进忠得知谢福被劫,勃然大怒。他坐在书房,脸色铁青,对着魏忠良吼道:“一群废物!连个牢都看不住!谢福被劫,我的计划全被打乱了!” 魏忠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息怒,属下这就加大搜捕力度,一定把谢福抓回来!” 魏进忠却摆了摆手:“不必了,谢福已被劫走,再搜捕已是无用。传我命令,即刻拟奏疏,弹劾玄夜卫周显私劫诏狱、包庇谢渊余党,请求陛下将周显革职查办!”

次日一早,魏进忠带着弹劾周显的奏疏,入宫面圣。他跪在萧桓面前,声泪俱下:“陛下,玄夜卫指挥使周显胆大包天,私劫诏狱,放走谢渊余党谢福,此乃公然违抗朝廷律法,包庇逆臣!臣恳请陛下将周显革职查办,打入诏狱,严刑审讯,查出他与谢渊勾结的罪证!”

萧桓接过奏疏,眉头紧锁。周显是三朝元老,执掌玄夜卫多年,忠心耿耿,他实在难以相信周显会包庇谢渊余党。可魏进忠言之凿凿,又有诏狱被劫的事实,他不由得有些犹豫:“魏卿,此事是否有误?周显一向忠心,怎会做出这等事来?”

魏进忠连忙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诏狱缇骑皆可作证,昨夜劫狱之人,身着玄夜卫制服,所用兵器亦是玄夜卫制式。周显与谢渊过从甚密,早已是一党,若不严惩,恐日后再生祸乱!” 他顿了顿,又道:“陛下若不信,可召缇骑入宫对质,也可派人查探玄夜卫署,必有证据!”

萧桓沉吟片刻,下令道:“传旨,召周显入宫,朕要亲自审问。同时,命镇刑司与玄夜卫共同查勘诏狱被劫一案,务必查明真相。” 魏进忠心中暗喜,只要周显入宫,他便有办法栽赃陷害,让周显百口莫辩。他连忙谢恩:“陛下圣明,臣必全力协助查案,还朝廷一个公道。”

周显得知魏进忠弹劾自己,并不惊慌。他整理好衣冠,从容入宫,跪在萧桓面前:“陛下,臣冤枉!魏进忠构陷谢渊,排除异己,如今又想栽赃陷害臣,臣恳请陛下明察!” 萧桓看着周显,沉声道:“周卿,魏进忠说你私劫诏狱,放走谢福,可有此事?”

周显坦然道:“陛下,诏狱被劫属实,但并非臣所为。魏进忠严刑拷打谢福,意图屈打成招,构陷老臣与刘玄大人,臣怀疑是魏进忠自导自演,想嫁祸于臣。如今谢福下落不明,臣恳请陛下允许臣彻查此案,找出真凶,还臣清白。”

萧桓犹豫不决,既不信周显会背叛,又无法忽视诏狱被劫的事实。此时,内阁首辅刘玄入宫进谏:“陛下,周显大人忠心耿耿,绝非叛国之人。魏进忠刚掌两司,便大肆排除异己,严刑拷打谢府旧人,如今又弹劾周显大人,恐是别有用心。臣恳请陛下暂缓处置周显大人,让玄夜卫与镇刑司共同查案,查明真相后再做定论。”

魏进忠见状,连忙反驳:“陛下,刘玄与周显勾结,自然为他说话!如今证据确凿,若不严惩周显,恐日后百官效仿,朝廷律法将形同虚设!” 刘玄冷笑:“魏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证据确凿,却拿不出任何周显大人私劫诏狱的实证,仅凭缇骑的一面之词,便要定周显大人的罪,未免太过草率!”

萧桓看着争执不下的两人,最终拍板:“此事暂不定论。周显仍任玄夜卫指挥使,与镇刑司共同查案,限三日内查明诏狱被劫真相;魏进忠暂掌吏部、刑部,不得擅自对百官进行任免、审讯,需先报朕批准。” 这个决定,看似公允,实则是对魏进忠的敲打,也是对周显的信任。

魏进忠心中不满,却不敢违抗圣意,只得谢恩:“臣遵旨。” 退出宫门后,他脸色铁青,对魏忠良说:“刘玄这个老东西,坏了我的好事!三日内查明真相,我们必须在三日内找到栽赃周显的证据,否则,等他查出谢福的下落,我们就完了!”

魏忠良点头:“大人放心,我已让人伪造了周显与谢福的‘密信’,信中写道‘劫狱后,速往城外破庙汇合,共商反击魏进忠之事’。只要将这封密信呈给陛下,周显便百口莫辩。” 魏进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好!你立刻将密信放在玄夜卫北司的密室中,再让人‘举报’,就说周显将密信藏在那里。”

周显回到玄夜卫署,立刻召来秦飞。“陛下让我们三日内查明真相,魏进忠必然会栽赃陷害,我们必须抢先一步找到谢福,拿到他被严刑拷打的证据。” 周显沉声道。秦飞点头:“大人,谢福现在藏在城外破庙,伤势较重,我已让人送去药品和食物。只是魏进忠的缇骑仍在搜捕,我们若贸然将谢福带回,恐会暴露。”

周显沉吟片刻:“如今之计,只能让谢福暂时藏在破庙,待伤势好转后,再让他出面作证。你派密探严密保护谢福,同时,查探魏进忠的动向,看他是否在伪造证据。” 秦飞领命:“大人放心,我已派人监视魏府与镇刑司,一旦有异常,立刻回报。”

片尾

与此同时,魏忠良按照魏进忠的密令,趁夜潜入玄夜卫北司,避过值守暗哨,将那封伪造的 “通谋密信” 藏进密室书架的暗格中 —— 暗格位置隐蔽,恰是玄夜卫存放机要文书之处,极易让人信以为真。事成之后,他立刻指使心腹、镇刑司副千户赵彪,拿着 “匿名举报信” 直奔镇刑司署,声嘶力竭地喊冤:“大人!玄夜卫周显私藏谢渊余党谢福的通谋密信,就在北司密室,此等通敌大罪,万万不能姑息!”

镇刑司官员不敢怠慢,当即调遣缇骑,手持魏进忠亲批的搜查令,气势汹汹闯至玄夜卫北司正门。缇骑首领勒马斥道:“奉魏大人令,搜查玄夜卫密室,捉拿通敌罪证,周显大人还请配合,莫要自误!” 周显早料到此节,已命人暗中戒备,闻言只是冷笑一声,不慌不忙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玄夜卫行得正坐得端,何来通敌密信?诸位随我来,若搜不出东西,须给我玄夜卫一个说法。” 说罢,亲手解锁,推开密室厚重的石门。

缇骑一拥而入,直奔书架暗格,果然摸出那封封蜡完好的密信。首领举起密信,得意洋洋地冲到周显面前,抖开信纸:“周大人,人赃并获!这封你与谢福商议‘劫狱后共反’的通谋密信,便是铁证!字迹、落款一应俱全,如今你纵有百口,也难辩清白!” 周显眸中寒光一闪,接过密信扫了一眼,反手将其掷于地上,冷声道:“此信纯属伪造!我周显的笔迹,自有独有的顿笔与风骨,你且取我往日批阅的文书比对;再者,这信纸是去年才入贡的澄心堂纸,我玄夜卫办公只用普通宣纸,从未领用此等贡纸,何来‘亲笔书写’之说?”

话音刚落,周显已让人取来自己往日的手迹文书,又召来文勘房主事张启。张启捧着密信与文书,取出银针蘸着清水仔细比对墨迹,又摩挲信纸边缘,半晌后躬身回禀:“大人所言极是!此信笔迹虽刻意模仿大人笔意,却无大人独有的‘蚕头燕尾’笔法,顿笔虚浮、收笔无力,显是外行仿写;墨汁是镇刑司专属的松烟墨,色泽偏黑,与大人惯用的徽墨浓淡有别、香气不同;信纸边缘的折痕是新压而成,封蜡也是镇刑司常用的蜂蜡,而非玄夜卫的松脂蜡;更关键的是,密信上的‘周显’落款,少了大人名章旁惯有的小印‘守正’—— 种种破绽,足证此信是连夜伪造的假证!”

缇骑首领脸色瞬间惨白,握着密信的手微微颤抖,却仍强撑着狡辩:“你… 你这是强词夺理!即便细节有疑,也难保不是你故意为之,混淆视听!今日密信从你密室搜出,你纵是说破天际,也难逃包庇逆党的罪名!” 周显正要怒斥反驳,却见玄夜卫北司指挥使秦飞一身风尘,神色急切地大步闯入,高声道:“大人!好消息!谢福管家的伤势已大有好转,此刻已能开口说话!他不仅能指认魏忠良动用‘纸糊脸’‘夹棍’等酷刑逼供,还能复述魏忠良逼他诬陷大人与刘首辅‘同属谢党’的原话,字字句句,皆是铁证!”

周显紧锁的眉头骤然舒展,眼中闪过亮色,当即下令:“太好了!即刻备轿,带谢福入宫面圣!今日便要当着陛下的面,将这封伪造的密信、魏忠良的酷刑逼供,一并抖搂出来,揭穿魏进忠这奸贼的构陷阴谋!”

卷尾

天德五年这半月之间,魏进忠的构陷之刃已然出鞘,排异之举步步紧逼。他倚仗吏部、刑部双衙权柄,以朱砂笔圈点百官名录,凡与谢渊有过交集、或不顺从己意者,非贬即捕;谢府旧人更是遭逢浩劫,管家谢福身陷诏狱受尽酷刑,幕僚亲随或亡命天涯、或被株连入狱,忠良之血再次暗淌。

朝堂之上,暗流汹涌如惊涛骇浪。杨武被贬交趾烟瘴之地,刘焕远派淮安漕运险地,刘玄闭门密议、步步为营,周显腹背受敌、险遭栽赃 —— 忠良大臣皆身陷险境,却始终坚守本心,或暗藏证据、或密护证人,从未向奸佞低头。而魏进忠虽暂未彻底剪除异己,却已将狼子野心暴露无遗,伪造密信、栽赃劫狱、严刑逼供,无所不用其极,只求将所有阻碍自己权欲之路的人一网打尽。

这场权欲与正义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序幕。重伤未愈的谢福,入宫作证时能否顶住魏党当庭的污蔑反扑?魏进忠若狗急跳墙,是否会动用缇骑封锁宫门,阻断面圣之路?刘玄暗中收藏的谢渊弹劾魏党贪腐的奏疏副本,何时能与粮饷账册、漕运密信相互印证,形成闭环铁证?后续剧情,将继续聚焦朝堂之上的唇枪舌剑与暗处的证据搜集,于细微处见人心明暗,于交锋中辨忠奸真伪,且看忠良如何在绝境中破局,奸佞如何在权欲中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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