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女孩那双惊恐瞪大的瞳眸,谢京鹤漫不经心地勾唇,笑得极其好看,
“算算账?”
那笑却不达眼底,带着森然的寒意,看得沈霜梨毛骨悚然,遍体生寒,嗓子艰涩发不出任何声音。
池砚舟被两个保镖死死地按着两条手臂反扣在身后,大喊出声道,“谢京鹤你他妈有种冲我来!别动她!”
听到声音,沈霜梨猛然看向池砚舟。
不能连累了池砚舟和那个女生。
沈霜梨看回到谢京鹤脸上,主动揽责,声线细紧坚定,“谢京鹤,你别动他们,是我自己要逃的,跟他们没关系,你要动就动我。”
谢京鹤轻慢地笑了声,散漫的嗓音透着戏谑,“动你多没意思啊,动他们才有意思不是?”
他转了转脖子发出清脆声响,懒懒地命令道,“给我打。”
身材魁梧的保镖得到指令,握紧拳头送到唇边呵了两口热气,紧接着一拳狠戾地打在池砚舟的单只眼睛上。
池砚舟痛得大叫了声,上半身被强劲的冲击力弄得直往后摔去。
紧接着又是利落的一脚,正中腹部,池砚舟被踹翻在地。
闷重瘆人的巨大碰撞声响传入耳畔,听起来令人心惊胆战,沈霜梨呼吸发紧,不由得地拔高声量,
“谢京鹤你住手!”
谢京鹤非但没停手,反而再次命令道,
“女的也给我打。”
池砚舟维护道,“谢京鹤你别动那女生!跟她没关系,是我找她来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么说,她是无辜的咯?”
谢京鹤唇角弧度加深,嗓音带着明晃晃的恶意和坏,“那更加打了,是你连累无辜的人挨打。”
这么一来,池砚舟心里肯定会自责内疚,从而身心都受到了折磨。
保镖拖来女生。
保镖长得凶神恶煞的,女生被吓得眸中噙泪,连连求饶道,“能不能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眼见着保镖就要对女生下手,沈霜梨没多想直接冲了过去,尖声道,“你们放开!不许打她!”
谢京鹤一把扼住了沈霜梨纤细的手臂,冷白手背上迸着青筋,单手将人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
沈霜梨用力地甩开手臂,“谢京鹤你放开我!”
谢京鹤脸色冷漠,遒劲修长的手臂强势地压过女孩纤薄的肩膀,从身后绕到前面,森白分明的手指捏住沈霜梨秀窄的下巴,迫使她看向女生和池砚舟那边。
谢京鹤俯首,薄唇亲昵地啄了啄女孩小巧皙白的耳朵,语气温柔幽冷,“他们的惨叫声好听么宝宝。”
从远处看,两人像缠绵悱恻的爱人般在耳鬓厮磨。
女生和池砚舟被保镖们围着打,惨叫声混杂着拳拳到肉的骇人声响。
耳边听着声音,瞪大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眼前这一幕。
池砚舟被打得吐了一口浓稠鲜血,地上的鲜血刺激着沈霜梨大脑的每一寸神经,单薄的身子在剧烈地发抖。
沈霜梨嘶吼出声,“谢京鹤你叫他们住手!住手!”
她剧烈挣扎,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但谢京鹤的力道很大,手臂似铁般死死地桎梏住她,根本挣脱不开半分儿。
男人在她耳畔边轻轻地笑出声,嗓音透着几分玩味,“看着他们因为你被打是不是很有意思?”
“一个人的逃跑,两个人的遭殃。”
疯子。
恶魔。
沈霜梨浑身发冷,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着,知道自己敌不过谢京鹤,她便主动认错求饶道,
“谢京鹤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逃跑了,你叫他们住手,再打下去,他们会死的!我求求你……”
“我不会再逃跑了,我会好好待在你的身边哪里都不去,什么都听你的,你叫他们住手好不好?”
一遍又一遍的祈求却换不来男人的同情心,他只道了两字,“晚了。”
谢京鹤觉得他之前就是太心慈手软了,才会让沈霜梨一次又一次地想方设法想要逃离他。
这一次,他要将沈霜梨心里逃跑的想法彻底扼杀掉。
纤长睫毛不断地抖动,垂落在身侧的双手缓缓握紧成拳头,用力得指骨泛起青白色,沈霜梨倏地侧身,出其不意地一拳打向谢京鹤的脸侧。
而谢京鹤没有任何防备地挨了这一拳,俊美脸庞被打到侧到一边。
沈霜梨平时跟着谢京鹤一起健身,手劲还蛮大的。
钝痛传入神经,谢京鹤顿了两秒,舌尖发痒地抵过后牙槽,偏回脸,眼神阴森冰冷地盯着沈霜梨,讥诮地冷嗤出声,
“用我教你的防身术对付我,你觉得你能赢?”
沈霜梨不想跟他对峙争论什么,只想快点过去阻止那场殴打,手臂屈起,狠狠地肘击在谢京鹤的胸膛上。
与此同时,她抬腿,膝盖往上重重地顶向男人的裤裆处。
余光瞥到女孩的动作,谢京鹤眼神一凛,眼疾手快地侧身躲开,语气带了点儿咬牙切齿的意味,“踢坏了,你用什么?”
什么深仇大恨啊。
居然想废了他。
他这一躲,压在女孩肩膀上的手臂便松懈开,沈霜梨趁机用力一把推开了谢京鹤,转身跑向池砚舟。
乌黑柔顺的发丝随着转身动作在空气中荡开一道凛冽的弧度。
沈霜梨没看到,她身后的谢京鹤看着她的身影,眸色冷得不成样子。
沈霜梨率先冲向女生那边,“住手!你们不许打了!”
女生蜷缩着躺在地上。
沈霜梨想撞开保镖护住女生,但还没跑到那里,一圈灼热的温度便覆上手腕处,紧接着是一道强劲不容抗拒的力道袭来。
谢京鹤单手一把将人往回拽。
沈霜梨被拽得身形踉跄,叫了声,“啊——”
尾音还荡在空气中,炙热汹涌的吻便不由分说地堵了上来。
男人宽大的掌心掌控在沈霜梨尖细的下颌上,指腹紧着力道抬起她的脸来强制接吻。
滚烫粗粝舌苔凶猛地撬开牙关,扫荡口腔每一寸软肉,吻得又急又凶,那阵势似乎要将沈霜梨生吞活剥掉。
当着池砚舟的面,在宣布主权。
保镖抬起池砚舟鼻青脸肿流血的脸,迫使他看向两人接吻。
看他们津液交融。
沈霜梨厌恶地拧眉,双手抵在男人坚硬的胸膛上用力地推搡,拼命地挣扎、拍打着,唇间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声,却是无济于事。
推不开,沈霜梨便寻找机会张口狠狠地咬在谢京鹤的嘴唇上。
谢京鹤吃痛皱了下眉,松开了沈霜梨。
“啪”的一声,沈霜梨抬手狠狠地甩了谢京鹤一巴掌,怒斥道,“神经病!”
他被下迷药被她联合外人一块算计,刚挨了一拳,现在又挨了一巴掌,还被骂神经病。
谢京鹤冷笑,狭长黑眸中迸溅出锋利的冰渣子,冷声道,“把人带回去。”
随后单手勾过沈霜梨的腰肢,一把将她杠到肩上。
沈霜梨挣扎,双手不断捶打着谢京鹤,“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你把他们送去医院!”
谢京鹤没惯着,抬掌打在……
“打,”
口吻顽劣,“打一次,我扇一次。”
“看看等会儿会不会肿了。”
沈霜梨没心思听这些有的没的,再次要求道,“你把池砚舟和那个女生送去医院!”
“我本来想送他们去医院的,可是宝宝你刚才喊了池砚舟的名字。”
谢京鹤拉长腔调叹息道,“怎么办呢,我现在不想送了。”
“我不喊他名字了,你送他们去医院,我求你了,他们都流血了,不去医院会死的!”
谢京鹤勾唇笑,“现在还不行,他们还有点用。”
沈霜梨不知道他口中的还有点用是什么意思,直到车子抵达一处别墅,谢京鹤将她拽到一间玻璃房里面。
这间玻璃房四面都是玻璃,是单向透视镜,能在里面看到外面,但是在外面看不到里面。
谢京鹤坐在床上,骨节分明的指掌扣过女孩纤细白皙的后颈,语气冷漠极了,
“张嘴,”
“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