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个点数揭晓,赌坊内瞬间炸开了锅,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巨石,激起千层浪。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有人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道:“活见鬼了!还真让他押中了!”
先前还对萧无漾冷嘲热讽的赌客们,此刻看向他的眼神里,满满都是羡慕之色。
他们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纷纷围拢过来,言语之间,全是对萧无漾运气的夸赞。
然而萧无漾却是一脸的云淡风轻,指尖漫不经心地叩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慵懒而自信的笑意:“看来老天爷开眼了,我这是要时来运转了。”
此时,他面前的筹码,也已然从两千两翻至四千两。
下一秒,角落里突然响起一声嗤笑。
一个满脸长满络腮胡子的赌徒,像是被点燃了炮仗,一脚狠狠踢翻了眼前的长凳,出口讽刺道:“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输了几十把才赢了这一把,有什么好得意的!”
然而他的话,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海,根本没在人群中激起多少水花。
毕竟像他这样输红眼的人,在这鱼龙混杂的赌场里,每天都屡见不鲜。
萧无漾对此根本不以为意,反而抬眼看向庄家,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催促:“等什么呢?还不赶紧开始!”
庄家冷笑一声,心里只当萧无漾是急于送钱的冤大头。
他双手紧紧握住骰盅,在众人面前用力地摇晃起来,骰盅里骰子碰撞的声音愈发急促,仿佛是他内心对萧无漾的嘲笑。随后,他“啪”的一声,将骰盅重重拍在赌桌上,抬眼望向萧无漾,眼神中满是戏谑,他笃定萧无漾上一把不过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怎么可能还能押中这一把。
可萧无漾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又一次将所有筹码推了出去,那筹码稳稳地落在“大”位,而后他淡定开口道:“开!”
庄家一脸不情愿地掀开骰盅,三枚骰子赫然停在“456”——大!
赌坊瞬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惊呼声此起彼伏:“翻番了!八千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小子仅用了两把,就要回本了啊!
这在赌场,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庄家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握着骰盅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脸色由红转白,又从白转青,像极了调色盘里混乱的色彩。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气盛的赌客,竟真的又押中了。
但他始终觉得,萧无漾不过是瞎猜的罢了!他要是真有什么本事,就不会前面连输几十把!
不过下一秒,他神色一凛,双手紧紧地扣住骰盅,然后猛地将骰盅高举过头顶,手臂上的肌肉随着剧烈晃动高高隆起。
骰子在盅内疯狂地撞击,发出“哗啦哗啦”震耳欲聋的声响,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这喧嚣的赌坊。
忽然,庄家手腕一转,骰盅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极速旋转起来,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下一秒,随着庄家猛地一扣,桌面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骰子骤停的刹那,整个赌坊也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买定离手——”
庄家扯着沙哑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嗓子吼道,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眼前的萧无漾,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冷笑。
心里想着:“这小子连赢两把,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次非得让他血本无归!”
萧无漾紧紧盯着骰盅,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筹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
略微思索片刻后,他竟将面前的筹码尽数推向“豹子”格。
“疯了!这小子简直疯了!”
“豹子号十年难遇,他以为运气能当饭吃?”
“到底是太年轻了,赢了两把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一时间,周围全是此起彼伏的叹息声,众人都觉得萧无漾这是在自寻死路。
四夫人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门道,但隐隐觉得萧无漾应该是瞧出了什么端倪,可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相公,要不要稳一点!”
萧无漾闻言,沉吟片刻,觉得夫人所言似乎有些道理。
于是乎,他从众多筹码中,又拿回了2000两银子的筹码,然后开口说道:“我夫人说了,这2000两筹码是我的底气,总要留着傍身才是,所以,这次就不梭哈了!”
可即便如此,他的一举一动,在有些人眼中,依旧像个不知深浅的傻子。
有人嗤笑着,有人无奈地摇头叹息。
“哼,乳臭未干的小子,这次就让你知道知道这赌场的规矩!”
待众人下完筹码,庄家猛地掀开骰盅,声如洪钟:“开!”
随着骰盅掀开,三颗骰子稳稳停在“三个六”的位置。
整个赌场先是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仿佛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紧接着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惊呼。
“我的老天爷!三个六!真的是豹子!”
“这是什么神仙运气!5倍赔率啊!”
“我靠,就这一把就是两万两!”
有人扯着嗓子嘶吼,嗓音里满是嫉妒与惊叹。
然而,赢得满堂彩的萧无漾却依旧神色淡然,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将所有的筹码拢到身前,开口说道:“看来,我这几把运气确实不错。”
低沉的声音在喧嚣中却清晰可闻,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沉稳。
此时,萧无漾面前的筹码,已经从最初的一万两,翻了两倍有余,可这距离赎回王霸所需的十万两银子,还远远不够!
而此时庄家握着骰盅的手微微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先前对萧无漾的轻视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警惕与忌惮。
他望着对面那个看似云淡风轻的年轻人,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对手。
接下来的几局,萧无漾如同开了挂一般精准出手,随着骰盅的一次次起落,萧无漾眼前的筹码也越垒越高,很快就达到了六万两。
而庄家握着骰盅的手青筋暴起,额间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顺着脸颊滚进领口,喉结不住地上下滚动,显然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