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将整个杏花村都笼罩在一片沉寂之中。偶尔几声犬吠,更显得这夜晚的宁静中透着一丝诡异。
林家三房的堂屋里,油灯的光芒微微摇曳。林晓晓将自己的计划,向父亲林大山和村长李老汉(她特意将村长请了过来)和盘托出。
“……事情就是这样,我怀疑张氏和王麻子今晚就会动手,目标肯定是咱们刚修好的引水渠!”林晓晓的语气平静,眼神却异常坚定,“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让他们知道,咱们杏花村的人,不是好欺负的!”
林大山听完,气得浑身发抖,一拳捶在桌子上:“这两个天杀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竟然想出这么恶毒的法子来害全村人!晓晓,你说怎么办,爹都听你的!”
村长李老汉也是一脸的怒容,他重重地将手中的旱烟袋往桌上一磕,沉声道:“张氏这个毒妇!还有王麻子那个无赖!真是屡教不改!晓晓丫头,你有什么计策,尽管说出来!我们都支持你!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林晓晓见父亲和村长都表明了态度,心中大定。她凑上前去,压低了声音,将自己早已盘算好的“瓮中捉鳖”之计,详细地向两人述说了一遍。
听完林晓晓的计划,林大山和李老汉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又露出了几分兴奋和……解气的神色。
“好!好计策!晓晓丫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真是比咱们这些老家伙管用多了!”李老汉抚着胡须,连连赞叹。
“就这么办!一定要让这两个黑心肝的贼人,当着全村人的面,丢尽脸面!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作妖!”林大山也恶狠狠地说道。
计议已定,三人便分头行动起来。
李老汉负责去联络村里几个信得过、身手也比较矫健的青壮年,让他们埋伏在引水渠附近的关键位置。林大山则负责准备一些必要的“道具”,比如绳索、麻袋之类的。
而林晓晓,则像一个运筹帷幄的将军,指挥着一切。她特意叮嘱众人,此次行动,以“抓现行、留证据”为主,尽量不要与对方发生正面冲突,避免伤人。她要的是让张氏和王麻子身败名裂,在道义上彻底垮掉!
夜,越来越深。
杏花村的家家户户都熄了灯火,陷入了一片沉睡。只有几颗疏星,在漆黑的夜空中,冷冷地眨着眼睛。
引水渠旁边的草丛和树林里,却悄无声息地潜伏着十几道身影。他们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林晓晓也和林大山一起,躲在一处视野较好、又相对隐蔽的土坡后面。虽然夜里有些寒冷,但她心中却燃烧着一团火,丝毫感觉不到凉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风吹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就在众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甚至开始怀疑林小树的情报是否准确的时候,远处的小路上,终于传来了两道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来了!
林晓晓心中一凛,连忙示意众人保持安静。
借着微弱的星光,只见两道黑影,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正贼头贼脑地朝着引水渠的方向摸索过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从那熟悉的体型和猥琐的动作上,林晓晓一眼就认出,正是张氏和王麻子!
这两个家伙,果然按捺不住,真的动手了!
只见张氏和王麻子来到引水渠边,先是警惕地左右张望了一番,确认四下无人,然后便开始分头行动。
王麻子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铁锥子,看样子是想在水渠底部凿几个洞,让水偷偷漏掉。而张氏,则从随身携带的一个破布包里,掏出了一大包……黑乎乎的东西!
林晓晓定睛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那竟然是一大包……鸡粪和猪粪!而且还是那种没有经过发酵的、臭气熏天的生粪!
这个毒妇!她竟然想把这些污秽之物,直接倒进引水渠里,污染水源!
要知道,这条引水渠的水,不仅关系到全村的农田灌溉,更是下游一些人家日常饮用水的来源之一!如果水源被这些生粪污染了,轻则引发各种疾病,重则甚至可能闹出人命!
“太恶毒了!简直是丧尽天良!”林晓晓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将这两个家伙碎尸万段!
但她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等待最佳时机。
只见张氏和王麻子,一人手持铁锥,一人捧着粪包,正准备对那清澈的渠水下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抓贼啊!有人破坏水渠啦!”
一声石破天惊般的呐喊,如同平地炸雷一般,在寂静的夜空中猛然响起!
这声音,正是林晓晓安排好的、嗓门最大的张三叔发出的!
随着这声呐喊,早已埋伏在四周的村民们,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手持棍棒火把,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将张氏和王麻子团团围在了水渠边!
“不许动!举起手来!”
“好啊!原来是你们这两个黑心肝的贼人!竟然敢破坏咱们村的救命渠!”
“打死他们!打死这两个挨千刀的!”
村民们义愤填膺,怒吼声此起彼伏。
张氏和王麻子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竟然会落入对方早已布置好的陷阱之中!
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
王麻子手中的铁锥“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泥地里,嘴里哆哆嗦嗦地念叨着:“不……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而张氏,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她手中那包臭烘烘的鸡粪猪粪,也因为惊慌失措,一个没拿稳,“啪嗒”一声,不偏不倚,正好……全都扣在了她自己的头上和身上!
“啊——!”
张氏发出了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那混合着鸡粪猪粪的污秽之物,顺着她的头发脸颊流淌下来,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让她瞬间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粪婆”!
这突如其来的“神来之笔”,让原本剑拔弩张的场面,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随即,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这叫什么?自作自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哦不,是搬起粪包扣自己的头!”
“哎哟喂!笑死我了!这张家嫂子,可真是……‘臭’名远扬了!”
村民们指着浑身沾满污秽、散发着恶臭的张氏,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快出来了。这场景,实在是太……太有冲击力了!
就连林晓晓,看着张氏那副狼狈不堪、滑稽至极的模样,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勾起一抹畅快的笑容。
真是……大快人心啊!
张氏被这突如其来的“粪雨”浇了个透心凉,又被村民们的哄笑声刺激得几近疯狂。她又羞又气又怒,指着众人,歇斯底里地尖叫道:“笑什么笑!你们这些天杀的!都是林小草那个贱人害的!是她!是她陷害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她状若疯癫,张牙舞爪地就想朝林晓晓扑过去。
然而,还没等她靠近,就被几个身强力壮的村民给死死地按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这些帮凶!”张氏兀自挣扎着,咒骂着,声音凄厉而绝望。
而瘫坐在地上的王麻子,早已吓得屁滚尿流,磕头如捣蒜般地求饶:“各位爷爷奶奶,各位叔伯婶子,饶命啊!饶命啊!都是张家大婶指使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啊!我……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在全村人愤怒的目光注视下,张氏和王麻子的所有狡辩和抵赖,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村长李老汉铁青着脸,走到两人面前,手中的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顿,厉声道:“张氏!王麻子!你们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竟然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今天,若不是晓晓丫头机警,提前发现了你们的阴谋,咱们杏花村的救命水渠,就要毁在你们手里了!你们……你们还有什么话好说?!”
他的声音,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凌,冻得张氏和王麻子瑟瑟发抖。
等待他们的,将是全村人的审判和……应得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