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骤然发出 “吱呀” 刺耳的声响,船身猛地调转方向,朝着东南醋坊疾驰而去。越是靠近,那股气味愈发浓烈刺鼻。往常醋坊应飘散着酸酸甜甜的诱人醋香,此刻却被一股酸臭发霉的怪味所笼罩,还夹杂着铁锈的腥气。深吸一口气,只觉嗓子又干又痛,仿佛吞下了碎醋渣般难受。远远望去,醋坊外晾晒的醋坛失去了往日油亮的光泽,变得灰扑扑的,表面布满褐色锈斑,轻轻一碰,便 “咔嚓” 裂开缝隙;院子里醋缸、醋瓶东倒西歪,边角处坑洼不平,暗褐色的醋渣与锈粉不断掉落,在地上堆积成一个个小土堆。一阵风拂过,碎醋渣裹挟着锈味漫天飞舞,落在船板上,用手一捻就化作褐色粉末,酸得人眉头紧皱,还黏糊糊地沾满一手。
金锈侯紧紧扒着船边,死死抱着晒盐耙,生怕醋渣沾到木头上,他眉头拧成了疙瘩:“这醋坊怎么跟泡烂了似的?连酸溜溜的醋都能长锈,比糖坊长锈还邪乎!没了好醋,乡亲们炒菜没了酸味,腌菜也没法腌,往后日子可少了太多滋味!”
老斩打开王叔给的盐袋,里面裹着醋坊地图,主醋仓用红墨水标注得格外醒目。抬头一看,醋仓周围围了不少醋农,有的蹲在碎醋坛旁唉声叹气,有的攥着变质的醋瓢神情呆滞,连酿醋的劲头都消失殆尽。“得赶紧去醋仓!再磨蹭下去,醋种和酿醋工具都得报废,明年就没醋用了!” 他冲着周师傅大喊一声,示意将船停靠在醋坊附近的小河边。刚一下船,就听见 “哗啦” 一声巨响,像是醋缸倒塌的声音,老斩心里 “咯噔” 一下,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来到主醋仓,门大敞着,里面的景象惨不忍睹。醋架东倒西歪,悬挂的醋瓶醋罐锈迹斑斑,许多都漏得只剩空壳;几大缸酿好的醋全摔在地上,醋渣和锈粉堆积如山,连木头醋架都被染成了褐色;几个醋农瘫坐在门槛上,手里握着断成两截的酿醋勺,脸上满是绝望之色。有个醋农手上缠着绷带,已被锈醋汁浸透,显然是被碎醋坛划伤后感染,伤口周围红肿不堪,还渗出带着铁锈的脓水,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你们是解锈侠吧?快救救我们醋坊!” 一个醋农瞧见他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身上沾满醋渣锈粉,举着个漏醋的瓢大声呼救,“这醋腐蚀锈三天前突然冒出来,好好的醋一夜之间全毁了,变得又浑又臭还带着怪味,连醋坛都跟着生锈。我们李叔说去醋坊最里头的‘老醋窖’找‘护醋珠’能救命,结果他进去就没出来,醋坊也成了这副模样!”
小芽掏出护海珠往醋瓢里一照,珠子的蓝光刚触及醋面,瞬间变成暗褐色,锈粉牢牢黏在珠子上,擦了好几下都擦不掉,反而越擦越黏糊。“这醋腐蚀锈也太顽固了!连酸醋都能腐蚀透,醋种肯定也被锈毒浸透,根本没法酿醋!” 她打开灵泉水囊倒了些水进去,水一沾上醋面,立刻变成褐色,还咕嘟咕嘟冒着泡泡,醋面 “唰” 地浮起一层渣,转眼就成了黏糊糊的锈醋泥,“这锈毒遇水混合得更快,可千万别让锈醋泥沾到醋种堆里!”
众人跟着醋农往醋坊深处走去,路上醋泥越积越多,有的地方几乎漫过脚脖子,踩上去又滑又酸,走一步滑半步;地上的醋坛碎片一踩就碎,还带着尖刺。金锈侯不小心踩进醋泥堆,鞋子瞬间被染成褐色,沾满醋渣锈粉,还被尖刺扎了好几下。他赶忙用灵泉水冲洗,可鞋子上还是残留着锈迹和酸味,又痒又疼。“这破锈也太厉害了,比糖腐蚀锈难对付多了!”
醋农领头的王叔叹了口气,指着醋坊中央说道:“那就是老醋窖,存了几十年的醋和醋种,以前这儿的醋又纯又香,炒菜腌菜都特别好吃,现在也遭了殃!李叔肯定在里头!”
等走到老醋窖,窖门歪歪扭扭地挂在门框上,里面漆黑一片,还弥漫着刺鼻的酸臭味。往里一看,窖里醋缸全部倒地,醋和醋种混在一起,大多变成暗褐色,一捏就成泥状;装醋种的麻袋歪在角落,醋种被锈醋泥泡成硬块,正顺着地面往窖外流淌;窖壁上的木架被腐蚀得发黑,轻轻一碰就往下掉渣;窖边的酿醋机、滤醋布大多变成褐色,轻轻一捏就碎成带着铁锈味的粉末。
“李叔!你在吗?” 老斩冲着窖里喊道,里面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咳嗽。众人赶紧举着火把进去,只见李叔靠着醋缸瘫坐着,身上糊满醋渣锈粉,头发和衣服被锈醋汁泡得硬邦邦的,手里还死死攥着一块深褐色珠子 —— 正是护醋珠,可珠子表面灰蒙蒙的,沾满醋渣。
“别碰护醋珠…… 上面锈毒…… 最厉害……” 李叔说话有气无力,看着周围一片狼藉,突然呜呜哭了起来,“都怪我…… 不该私自挖老醋窖的土找护醋珠,结果挖出锈矿,把整个醋坊都毁了,我对不住大伙儿啊!”
正说着,窖顶 “咔嚓” 一声巨响,一根朽木带着醋渣锈粉砸了下来。“快躲醋架后面!” 众人赶忙搀扶着李叔躲到没倒的醋架旁,用厚布把自己的头脸裹得严严实实,可还是溅了一身锈粉醋渣,皮肤沾上就又痒又疼,被朽木碎片划伤的地方,血一流出来碰到醋渣就变成褐色,还冒起小红疹,疼得钻心。
“快用护醋灵光!” 老锅急忙让金灵的金光和土灵的黄光交融在一起,又加入灵泉水的净化之力,变出一道金黄相间的护醋灵光,朝着掉下来的朽木锈粉射去。灵光一照,锈毒立刻被化解,朽木上的锈粉变成普通木屑,醋面也慢慢变清,原本浑浊的醋质变得透亮;地上的锈醋泥渐渐分层,醋和渣子分离,变回正常的醋和醋渣;窖边的酿醋机被灵光一扫,锈迹全无,金属部件闪闪发亮,滤醋布也能正常使用了。
李叔看着逐渐恢复的醋窖,来了精神,指着窖角的锈矿说道:“得把锈矿重新封上!用护醋珠和灵光一起封,才能彻底除根!” 众人立刻分工行动:老锅用护醋灵光挡住剩下的锈粉,防止其扩散;小芽和锈儿把护醋珠放回锈矿洞口,还在周围撒了一圈灵泉水,形成防护层;金锈侯和周师傅找来干净的土和石块将锈矿封死,又铺上一层防水油布,防止醋渣和锈水渗入。
护醋珠刚放回去,便发出一道柔和的深褐色光芒,窖里的锈矿不再冒出锈毒,周围的醋肉眼可见地恢复原样,颜色逐渐变清,醋香也飘散开来;地上的醋种被灵光一照,变得饱满紧实,又能用来酿醋了。王叔抓了一把醋种,放进酿醋机里试验,酿出来的醋又纯又香,比以前还要好,滤出来的醋没有一点杂质,酸度恰到好处。
李叔从怀里掏出一本《酿醋护醋要诀》,书页上沾着老醋渣,有些地方还留着酿醋时蹭上的醋渍,一看就是被翻得破旧不堪的老书:“这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你们帮我交给年轻醋农,让他们照着上面的法子酿醋护醋,可别再像我这样瞎胡闹了!”
老斩郑重地接过要诀,小心地擦掉醋渣和醋渍,递给王叔:“放心,我们会联系武林盟,给你们送新醋种和酿醋工具,还教你们用护醋灵光定期清理醋坊,免得再闹醋腐蚀锈。” 他让金灵修复醋坊里损坏的醋架,小芽则教醋农们把灵泉水兑上绿茶水,涂抹在被锈粉感染的皮肤上止痒消肿,还教他们用灵泉水清洗醋制品和酿醋工具,去除残留的锈毒和醋渣。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齐心协力收拾醋坊的烂摊子。将彻底报废的醋和醋坛清理出去,有的当作燃料烧掉,有的挖坑掩埋;把还能用的醋和醋种整理好,重新装回醋缸;周师傅往酿醋机和滤醋工具上刷护糖漆,刷完后的工具锃光瓦亮,不容易沾染醋渣,清理起来省事不少,还能防止生锈;金锈侯跟着醋农学习酿醋,上手极快,没两天就学会了选种、发酵、过滤等技巧,酿出来的醋虽然不多,但清清爽爽没有杂质,酸味十足,连李叔都对他的天赋赞不绝口。众人还教醋农们辨认醋腐蚀锈的迹象,要是看到醋面浮起褐色渣子、味道发臭、醋坛壁出现锈斑,就得赶紧用护醋灵光处理,不能等到锈害扩大。
有一天,众人坐在老醋窖边上,看着醋农们忙碌地酿醋、滤醋、装醋,有的往新醋架上摆放醋坛,有的打包醋瓶准备运往镇上,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醋香,心里满是欣慰。醋农们为了表达感谢,每人送了一坛新酿的醋和几个干净的醋瓢,醋坛上用彩漆写着 “护醋之恩” 四个大字,醋清亮透明,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谢谢你们保住了我们的醋坊!以后我们肯定好好守着醋窖,再也不瞎挖了,一定把酿醋手艺好好传承下去!”
临走前,李叔把自己用了几十年的酿醋勺塞给金锈侯。这把勺子由好铜打造,勺柄是老枣木材质,被手磨得光滑圆润,还带着淡淡的木香,勺底虽有些磨损,但依然闪闪发亮:“这勺子陪了我几十年,酿过数不清的好醋,送给你。希望你能把醋坊当作自家宝贝守护好,让老百姓顿顿都能尝到酸香,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返程的快船上,众人手里拿着新酿的醋、醋瓢、糖块等礼物,手腕上戴着马皮护腕,身上盖着新棉被,望着渐渐远去的醋坊,心中满是踏实。金锈侯摆弄着酿醋勺,笑着说:“这次不光解决了醋腐蚀锈,还得了坛好醋!以后在船上炒菜,倒上这么一勺,保准酸得开胃,能多吃两碗饭!”
周师傅晃了晃手中的护糖漆桶,一脸得意:“我把护醋珠磨成粉掺进护糖漆里,研制出了‘护醋漆’!往后酿醋机、醋坛还有滤醋工具刷上这漆,不怕醋腐蚀锈,还不容易沾染醋渣醋渍,清理起来方便多了,能用好长时间!”
船刚开到河中间,一艘武林盟的快船迎面驶来,船上弟子急得直跺脚,大老远就喊道:“老斩前辈!不好了!东南酱坊出了‘酱腐蚀锈’,酱块全坏了,酱农们都快没活路了!酱可是老百姓炒菜、拌菜离不开的东西,没了它,饭菜都没香味了!”
众人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坚定。老斩举起灵霞霞镰,护醋灵光的金黄两色与十二灵的彩光交织在一起,光芒耀眼夺目,连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醋香味:“走!去东南酱坊!不能让酱农们断了生计!”
正说着,王叔骑着马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手里拎着几坛新酿的醋和一袋优质醋种,朝着船上喊道:“这些醋能调味,醋种你们可以送给其他缺醋的醋坊,带上肯定有用!路上小心,要是碰上麻烦,记得捎个信!” 老斩接过醋和醋种,冲着王叔用力挥了挥手,快船立刻调转船头,朝着东南酱坊疾驰而去。
船尾的浪花在水面划出一道金黄相间的弧线,虹锤上的灵光如同永不熄灭的灯塔,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众人心里都明白,只要还有锈害危害百姓,只要老百姓遇到难处,他们就会一直奔波下去,守护好每一家作坊,呵护好每一块土地,让老百姓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 不管是用醋调味、用糖增甜,还是用酱提香,都能顺顺利利,把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