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陷入僵局,柳大人查案的效大家更是不敢苟同,月瑶一行人只能在此暂候,心中皆是焦躁。
飞燕性子最是不耐,竟瞒着众人换上夜行衣,打算暗中试探戏班之人。
谁知她刚翻上院墙,便撞见一道同样黑衣蒙面的身影,二人瞬间交手,拳脚声顿时惊动了院中众人。
展昭闻声疾步赶来,夜色朦胧中难辨敌我,竟与飞燕缠斗在一起。待搞清之后,那名神秘黑衣人早已趁乱遁走。
之后,月瑶、楚楚、飞燕三人齐聚李莲花、包拯、公孙策与展昭的房中,围着桌子讨论刚刚发生的事。
忽然间敲门声响起,公孙策起身开门,门外竟站着神色凄然的康侨。
待她落座,便红着眼眶开口:“熊炎与雷石接连殒命,我这些日子日夜难安总在责怪自己,若当初能早些劝和二人,或许悲剧便不会发生……
说到底,他们的死皆因我而起。公孙公子,不知你可否带我前往雷石的遇难之处,让我为他们的亡魂诵经超度?”
“康小姐,你这要求未免太过强人所难!”飞燕拍案而起,语气带着几分不客气,“依我看,超度重在心意,在后院设坛祭拜与去现场并无差别,
何必要这般折腾旁人?”
月瑶与楚楚对视一眼,皆默默点头认同飞燕的说法。
众人心中都有同感——这康侨近来频频对公孙策表露亲近,言行间处处透着刻意。
也难怪飞燕反应如此强烈,连李莲花、包拯等男士看她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不耐烦。
康侨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光,语气带着歉意:“庞小姐所言极是,是我思虑不周,还望各位莫怪。”
“康小姐,事已至此,还请节哀。”月瑶上前,语气平淡地说着,顺势伸手揽住她的手臂向门口走去,
“我们还有私事要商议,就不便多留你了。”话音未落,便将康侨送出房门,轻轻合上了门扉。
门内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屋内紧绷的气氛总算缓和下来。
翌日天刚蒙蒙亮,公孙策便和包拯、李莲花、展昭,端着热腾腾的早点径直往月瑶、楚楚与飞燕的住处走去。
昨夜飞燕因康侨之事对公孙策心存芥蒂,今日公孙策特意送早餐,正是想借机缓和关系。
“庞小姐,想必还未用过早膳吧?快趁热尝尝。”公孙策笑着上前,将食盒递到飞燕面前。
众人默契地将粥品、点心一一摆上桌,目光却悄悄在飞燕与公孙策之间流转。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飞燕抱起双臂,语气带着几分戒备,“你们这般阵仗,到底有什么企图?”
“飞燕,先别置气,”月瑶连忙打圆场,把一碗粥推了过去,“早餐凉了就不好吃了,有什么事咱们边吃边说。”
李莲花、包拯几人见状,只含着笑意点头,并未多言,默默为几人添着碗筷。
片刻后,公孙策放下筷子,神色凝重地开口:“关于此案,我倒有个新想法。雷石定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凶手嫁祸成杀害熊炎的真凶。
而他在表演结束后,之所以会急匆匆赶往石桥东,恐怕是被凶手以某种理由引诱。至于凶手,我怀疑并非戏班之人——毕竟案发时,戏班所有人都有确凿的不在场证据。
如此看来,熊炎与雷石定是都知晓了凶手的某个秘密,杀人实则是为了灭口。”
“照这么说,这件事岂不是越来越复杂了?府衙的人也毫无作为,查案一点也不积极。”楚楚放下汤匙,眉头紧锁。
月瑶放下筷子,若有所思:“若凶手不是戏班的人,那会是谁?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这里除了戏班、我们,就只剩戚老爹和那个丫头了……
对了,你们昨晚有没有留意到黑衣人的身形?我远远看去,那轮廓倒像是个女子。”
“我只瞥见一个模糊的背影,身形确实纤细瘦小,”李莲花缓缓说道,“但仅凭这一点,还不能断定就是女子。”
“我和他交过手,最有发言权!”飞燕立刻接话,“单论身形,确实和女子极为相似,但也不排除是身形瘦小的男子。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人的武功相当厉害。”
包拯闻言,面色一沉:“可住在此处的人,除了戏班与我们,便只有戚老爹和丫头二人。你们……不会是在怀疑那个丫头吧?”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相互对视,皆陷入沉默。
片刻后,月瑶看向李莲花,轻声问道:“莲花花,你可曾看出那丫头会武功?”
李莲花缓缓摇了摇头:“丝毫看不出来。若是她装的不会武功,或者聋哑的模样也是装的,那她的城府,可就太可怕了。”
“这怎么可能?”包拯难以置信。
其余几人也纷纷点头,显然都不愿相信这个看似无害的丫头会有问题。
“我也只是随口猜测,”月瑶见状,连忙说道,“毕竟案情蹊跷,多留个心眼总是好的。往后我们多留意她便是,真相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月月说得对,”李莲花附和,“大家若是还有其他怀疑对象,不妨都提出来。”
公孙策这时忽然转向飞燕,神色恳切:“为了能尽早破案早日离开这里,也为了避免再有无辜之人遇害,庞小姐,我恳请你帮我们一个忙。”
飞燕挑眉,语气带着几分意外:“我?我能帮你们什么忙?”
月瑶、李莲花、包拯等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等着公孙策的下文。
只见公孙策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你马上去一趟府衙,找柳大人。”
“什么?”飞燕猛地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料到公孙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
“知府大人到——”
随着一声高唱,身着官袍的知府大人昂首步入,庞飞燕则得意地跟在其后,眉宇间带着几分扬眉吐气。
月瑶、李莲花、包拯、公孙策、展昭等人见状,连忙退至一旁。
柳大人早已带着下属跪地,头也不敢抬:“下官柳飞风,恭迎知府大人!未能远迎,还望大人恕罪!”
“哼,柳飞风!”知府大人重重一甩袖,语气满是怒火,“你办案糊涂行事鲁莽,简直是朽木难雕!莫非是想早早告老还乡,不再管这地方治安了?”
柳大人吓得连忙说道:“大人息怒!下官实在不知何处做错,还请大人明示!”
“你事事皆错,竟还敢在此狡辩!”
“大人……”
“闭嘴!抬起头来,快向太师千金庞小姐赔罪!”
柳大人这才抬头,当看到知府身侧的庞飞燕时恍然大悟,连忙赔罪:“原来是太师府的千金,先前多有得罪是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庞小姐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
飞燕双手叉腰,下巴微抬:“本小姐向来仁慈大方,菩萨心肠。念在你对我无礼是无心之失,也不为难你——
就罚你在原地跪上三日三夜,期间不得进食,若敢违反即刻革职!”
“啊?”柳大人脸色骤变,哭丧着脸哀求,“庞小姐,这惩罚实在太重,能否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也可以,”飞燕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
柳大人如蒙大赦,连忙应道:“别说两件,便是十件、百件,下官也定然照办!”
“第一,”飞燕伸出一根手指,“立刻带我们去义庄,我们要亲自检查熊炎与雷石的尸首。”
柳大人不敢怠慢,忙不迭点头应下。
“第二,”飞燕接着说道,“把熊炎和雷石的所有遗物整理好,一并带到义庄给我们查验。”
“是!下官这就去安排!”柳大人连忙应承,心中只盼着能尽快了结此事。
阴冷的义庄内弥漫着腐朽的气息,柳大人引着众人径直走到停放熊炎尸体的木床前,又从床下拿出属于熊炎的东西。
公孙策拿起一个油纸包,拆开仔细端详,眉头微蹙:“柳大人,这粉末的成色与气味倒像是火药。”
“正是火药!”柳大人附和道。
“可任班主分明说过,熊炎表演时用的一直是磷粉。”月瑶立刻接话。
柳大人闻言一惊,脱口而出:“这么说,熊炎是被人偷偷换了火药,遭人蓄意谋杀?”
“正是如此。”公孙策点头,随即转向柳大人,“我们再去看看雷石的尸首。”
众人跟着柳大人来到停放雷石的地方,尸体被巨石压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
月瑶、飞燕见状下意识别过脸去,展昭也闭眼退到一旁,唯有公孙策、包拯与李莲花神色凝重地检查起来。
片刻后,公孙策忽然开口:“这尸体……我总觉得不像是雷石。”
“你们看,这衣袖里有东西。”包拯伸手从尸体的衣袖中摸出一张纸,展开后竟是一张地图。
紧接着,又在尸体嘴角处发现了一根鱼刺。
“雷石不是从来不吃鱼吗?”月瑶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语气带着几分笃定。
众人瞬间忆起此前一同用膳时的情景,雷石确实对鱼肉避之不及。
“如此看来,这具尸体绝不是雷石!”公孙策眼神一凛,语气斩钉截铁。
“那真正的雷石现在在哪儿?这具尸体又是谁?”展昭忍不住问道。
飞燕也皱着眉接话:“若是雷石还活着,那杀害熊炎的凶手会不会就是他?”
“这背后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包拯缓缓分析道,“雷石故意用替死鬼冒充自己,目的就是借他引开我们的视线。
从地图来看,这具尸体的主人也曾去过石桥东,显然是有人布下的迷局。我推测,这很可能是‘彩云天’内部之人所为,而雷石根本就没死。”
众人返程后,柳大人立刻将“彩云天”戏班众人召集起来,沉声宣告:
“被大石压死的并非雷石,他尚在人世,此刻正藏于某处。
而杀害熊炎的凶手,十有八九就是他!他布下替死鬼的诡计,你们之中定然有人知情。”
他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语气严肃:“常言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劝你们识时务些,尽早将所知之事如实禀报。
其一,能让熊炎的冤屈得以昭雪;其二,你们也能早日摆脱此案牵连,安心回去,都听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