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让别人头疼了三百多年的仙道第一神经病终于在今天迎来了自己的报应。
聆语仙尊那个愁啊。
想他纵横坑蒙拐骗之道如此之久,怎么今天就在这小小北都被别人下了药了呢?
哎——,都是这张帅脸太惹祸。
我懂,我都懂。
美男要承受的世俗负担总是格外多些。
长吁短叹的遮目美男子靠在苍翠的古树边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纵然他的法力能够压制那诡异的药物一时,可身体的亢奋反应还是扰的人心烦意乱。
也幸亏他法力高,才能打的那设法给他下药的魔女讲出这魔域奇毒的作用,不然,他扞卫了三百多年的清白就真的要折在这里了。
一想到那魔女说的神乎其技的功效,且寻鹤就烦躁的扯了扯衣领,动作间,手指不小心卷到蒙住眼睛的白绫发带垂下来的尾端,心里莫名更委屈了。
啧,到底谁发明的缺德玩意,催情就算了,还有个药效发作后会不可自拔的爱上见到的第一个人这种奇葩的效用。
那万一药效发作的时候,见到是不是人是狗呢?
来段惊世骇俗的人兽恋?
这效果要是真的,那是真挺吓人的。
魔族真开放啊。
但他们三百多岁的仙男看不得这个,所以当了小半辈子刺头的且寻鹤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蒙上了自己的眼睛,只凭借听风辩位赶路。
忧郁的遮目仙男原地打坐调息,努力的平息着自己体内那股无名的邪火。
他现在是真挺想小六子的。
不是想当老流氓,只是单纯的觉得,要是有六丫头在,估计能走出第三条路来。
当然,能帮忙解决一下就更好了。
反正他们是天道命定的姻缘,迟几百年,早几百年,兜兜转转一圈,还是会跟随天道定下的宿命最后在一起。
只要你乐意我高兴,那师徒的名分,也成不了什么阻碍。
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嘛。
但转念想到现在连俩徒弟的影子都没打探到,且寻鹤更苦恼了。
哎,六啊,你师尊我被人欺负了,你跟你师姐到底跑哪去了?
忽的,且寻鹤外放观察四周的神识捕捉到了两缕熟悉的神魂波动。
嗯?想徒弟想出幻觉了?
怎么感觉那么像他们家小五小六的气息?
且寻鹤将信将疑的再探了一下。
嗯,水木双蕴,寒冰灵气....品质上佳....
真是啊!
徒弟!徒弟啊!终于把这两个逆徒找到了,呜呜呜呜,不用吃土了。
说时迟那时快,大喜过望,脑子还晕乎乎的且寻鹤一个瞬移就消失在了原地,直奔着徒弟俩一直移动的方位赶。
..............
另一边
带着面纱的卿凌二人紧跟着大摇大摆直往前冲的舟行川,被数十黑甲卫和玉氏私兵宿月骑保护在内,从鎏金织幕野到嶙峋道一路势如破竹。
走了这半天,闺蜜俩算是对于魔界这个破地方的穷山恶水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那真是地有多大胆,怪物就有多大产。
宗门里师叔师伯们课本上教的凡间见不的凶残魔兽就这一路上被舟行川得杀的有十七八个吧。
卿凌二人谁也没细数,只记得看舟行川的表情是给他杀爽了。
凌星辞中途还跟卿矜玉偷偷咬耳朵说找对象绝对不能找这样的,这货疑似有暴力倾向。
玉儿姐听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她能说实话吗?其实,她也想去多砍两个玩一玩的。
看来她家闺蜜子还是没明白,他们魔,嗜血好杀不只是说说而已。
看见血,魔族会不自觉的兴奋。
以前卿矜玉只当自己是压力太大了才会有这种疯狂的念头,可是回到了魔族之后,她才发现不是她有问题,是以前她待的地方,教给她的伦理约束根本就不适合她的天性。
那个安定的社会教她把自己包裹成一个文明的人,教她压抑天性,可是她血液里流淌的是鸿蒙天地时期就保留下来的野性。
兽的野性和魔的嗜血。
她注定当不了人。
卿矜玉这个混血都是如此,别提舟行川那种纯血大魔了。
魔的暴力因子是刻在基因里的底层代码,就连最像人的魅魔都逃不掉那股最原始的召唤。
暴戾,是魔族逃不掉的诅咒。
似乎是看出卿矜玉眼底的跃跃欲试,一直在孔雀开屏显摆自己的舟行川微微凑过来,把自己的本命魔刀递给她,道:
“想玩就去玩呗,我们是魔,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干嘛和阿侵一样学人族的那套什么天理人欲?”
“还是你没趁手的武器?也是,第一天见你你就只拿着一把平平无奇的魔剑,那顶什么用?禁不住我一下就断了,你用我的刀,包你满意。”
凌星辞刚想开口替卿矜玉回绝了,可余光瞥到卿矜玉眼底那兴奋的光彩,她又闭上了嘴。
她不喜欢血腥,但如果玉儿喜欢,她可以陪着她一起。
就像玉儿本来不喜欢油烟味但是却会为了她下厨一样。
卿矜玉看着那把递到自己面前的厚重长直刀舔了舔唇,手指不自觉的抚上那柄吹毛断发的宝刀,眼底兴奋的光点在跳跃。
她是见过舟行川用这柄刀的威风的,此物是个绝好的魔器,丝毫不逊于修真界神器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神兵。
按理说别人的本命武器她是不能用的,可若是这本命武器的主人心甘情愿随她使用,那么卿矜玉是可以发挥出至少六成的力的。
也就是说只要舟行川全心全意的放纵她,那么她完全可以把这把神兵当成自己的来使用....
想到这里,玉儿姐的余光瞟了一眼左边的舟行川。
身边的男人比她高出了许多,在马上并行,舟行川一靠过来就遮挡了她眼前所有的光线,像一座移动的小山一样,隔绝她看别的东西的一切可能。
卿矜玉眼睛转了转,随后坏极了的狡黠一笑。
但那一抹笑去的极快,等舟行川再想看清时,眼前的女子就已经换上了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仰头看着他,好像......一只受了委屈跑过来跟他告状的小狐狸。
卿矜玉眨巴着自己那双潋滟的桃花眼,声音放轻了许多,仰头看着男人漆黑的眼珠,像是祈求又像是撒娇:
“真的吗?尊上,真的给我吗?”
“随便我用?你真的舍得吗?不会是骗我的吧?”
纵然遮着半张脸,可卿矜玉那张小白花一般的面貌早就被舟行川刻进了心里,就算隔着面纱,他也能想象出这个娇气包这会儿顶着多无辜的表情在跟他撒娇要东西。
这层面纱没有起到隔绝视线的作用,反而突出了她那一双含情带意的眼,朦朦胧胧的,更惹人期待。
真是要命了,娇气包。
舟行川感觉自己的心在胸腔里跳个不停,“咚咚咚”的狂奏,像是得了什么病。
他红着耳根偏过头,将自己的本命魔刀整个塞进卿矜玉的怀里,强做镇定道:
“给你,本尊说话算数,没强敌之前随你玩。”
卿矜玉:嘿嘿,计划通。
凌星辞:真没眼看。
“谁!谁在哪!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