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复杂多变。
面前的女子更是。
江弥却想要好好的分辨一番眼前之人究竟是如何百般模样。
他要抓住那人心底里最柔软的一处。
也要让眼前之人成为自己的手下败将。
此后所有心弦,全都由他一人操控。
“你…”
或许将话全都说明的那一刻,二人之间的关系更加扭曲。
“对了,我过几日要回林家一趟。”
他听闻此事,却突然又警惕了起来。
“你去林家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想着和林默云二人有什么结果,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本皇子的女人。”
他看着眼前之人,丝毫不肯放弃离去。
“凡事讲究因果,自然也要讲究始末,万事落幕之时,好歹得有个结局吧。”
更何况弟弟还在林家。
“我只是回去看看安哥,顺便…将这档子事儿说明白。”
他却还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追问道。
“你真的仅仅只是去林家说清楚?而不是要去林家定下这婚事?”
“你以为我是什么宝贝疙瘩?他们林家还真想娶我进府?”
楼素雪只觉得好笑。
他这副样子,哪里还像从前那般智慧。
而此刻江弥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刚刚确实有些失了分寸,又似乎…有些太看重不该看重的东西。
“我不管,你何时回林家,我要陪着你一起。”
楼素雪看着他这副小孩子心性的样子,只觉得无奈,但却也答应了下来。
——
刚踏入林家。
林夫人就看到平日生机勃勃的儿子此刻郁郁寡欢。
他那副样子似乎好像自己的世界彻底失去了光芒。
虽然知道因何而变成如此。
但林夫人还假借温和的关怀。
“这是怎么了?是在外头受到了什么委屈,不妨同我说一说?”
若是放在从前,林默云自是立马便脱口而出。
可是现在他也知道,这其中竟然有林夫人的手笔。
不然,楼素雪又怎么可能会如此斩钉截铁,丝毫不顾惜半分情面。
而一旁的林书瑾听见声音也走了过来。
“是啊,你今日到底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如此无精打采的样子。可是因为身体有何不适。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
“不必。”
他看着眼前之人,有些失望的开口。
“她终究是我心爱之人,母亲可以看不上她,但是为何要做那些…让人心伤之事。母亲就没想过,就算是做不了儿媳,往后却也是一家人。”
他其实是不懂林夫人为何如此赶尽杀绝?
一定要楼素雪说出那些伤人之言。
也让楼素雪自己知晓,从头到尾楼素雪不过是个极度利己者。
这对于一个女子来讲,是有多么大的压迫。
“你再埋怨我?”
林夫人虽知道此事做的确实不地道。
他有几句埋怨也属正常。
是听着他这话里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夫人去逼了楼素雪死。
“我不过是说了几句连素雪都明白的道理,可你却在这觉得是我这个当娘的真将人逼死了?”
林夫人有些激动,伸出的手指着林默云。
“你这些年的圣贤书都读去了哪里,难不成都进了狗的肚子,让你根本就分不清黑白!”
他们年纪尚小。
自然有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便想着与那人双宿双飞也属正常。
就是旁人怕是林家,如今已经开始准备起了婚宴仪式。
可偏偏是楼素雪。
是此生永远不可能成全之人。
“到底是我分不清黑白,还是母亲从骨子里便看不起楼小姐。”
他抬头望向自己的母亲,那双眼眸之中却也带着几分极度明显的疑惑。
“她今日之言,将自己变成一个完完整整的利己主义之人,甚至同我说,他想要的是一个能够为他夺天下的君王,而并非是一个能为其提供一个小家的臣子,这种的话,你信是她一个女人能够说得出口的吗?”
一个几乎没怎么经过世间险恶之人。
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番利落之意。
这一切,有多少是林夫人的授意。
“你把她想的太简单了!”
林夫人有些后怕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还好,一切都还好,至少此刻还来得及挽回。
“你真是个傻子,她要是真就如表面那般英勇,怎么可能在宫中站稳脚跟?”
林夫人摇了摇头,也不愿意在与林默云争扯。
“你觉得素雪是个什么样的人?便觉得吧。反正我这个当母亲的说百句话你也不会听。”
林夫人说着便推开了站在身旁的林书瑾,有些失望的转身离开。
林默云看着林夫人离去的背影。也终究有几分失落的蹲坐在地上。
他实在不懂自己这一生很少会主动提起想要之物。
楼素雪便是他主动提出自己想得到的东西。
可却如此变相遭受到了父母的拒绝。
这让他实在心中有些不满。
只觉得这一双父母只是在藐视那无辜女子。
“阿兄。”
林书瑾也蹲坐了下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你,我知道爹娘说的话都有道理。”
毕竟这些年来,他们兄弟二人一直按照父母所希望的而存活。
不仅从未遇过大风大浪,甚至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而这份荣耀,绝不是轻易便可得知。
“我知道。”
他总会不知父母所言皆有道理。
但是却还是不想承认,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我就是有点恨自己,说我为什么不能足够强大,为什么我不能成为天家子弟,为什么我不能坐在那王位之上,为什么我就不是她所依托之人!”
与林夫人的争吵。
其说是林默云心中的不甘。
更不如说林默云不想自己就这样成为他人所遗弃的玩具。
他不懂为何自己不能成为被楼素雪选中的那个人。
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身份之差吗?
“阿瑾,你说…如果我也坐在那君王的位置上,是不是就能换回素雪的回眸,能够得到她的爱。”
既然只是想要王位,那么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谁应该都可以吧。
这想法也未免有些太危险。
“你想说什么,这种话就是让父亲与母亲听见了,看他们不扒了你这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