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尘、俞不遇、袁枭、靳和四人便跟在玄知许身后进了宫。
宫门厚重,朱漆斑驳,踏入的瞬间,一股沉闷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御尘抬头望去,殿宇高耸,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宫中。
玄知许端坐在上首,玄色锦袍铺展,袖口绣着暗金纹路,气势逼人。
俞不遇和御尘分坐两侧,靳和与袁枭则分别站在他们身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守藏史手持一卷竹简,恭敬地站在殿下,朝玄知许行礼:“君上,天心草是四年前学院在外拍卖所得,药材珍贵,这才送到了宫中,现如今收在了药乙殿里。”
玄知许微微颔首,挥了挥手,守藏史便安静地退到一旁。
他抬眸看向御尘,语气淡漠:“安王,如何?”
御尘思索片刻,问道:“学院…是从哪里拍来的?”
俞不遇见他问得如此直白,忍不住轻咳一声,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太过为难。
御尘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从怀中取出那枚坠子,双手递出:“君上。”
玄知许身侧的侍卫快步上前,接过坠子,小心翼翼地呈到玄知许手中。
玄知许接过坠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随后放到鼻前轻嗅。
是他熟悉的味道。
确信无疑,这确实是时少卿的坠子。
过了那么久,味道依旧残留,说明时少卿曾贴身佩戴过很久。
只是可惜,香气已经淡得几乎不可闻。
这般贴身之物,他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玄知许眸光微沉,抬眸看向御尘:“安王倒是有诚意。”
御尘抿唇一笑,语气谦逊:“宫门外…为了见到君上,也实在是无奈之举,望君上见谅。”
玄知许站起身,缓步走到御尘身侧,周身突然涌起一股强大的法力波动。
察觉到法力流动,俞不遇猛地站起身,毫不犹豫地朝御尘方向冲去,试图将他拉开。
说时迟那时快,袁枭身形一闪,如疾风般蹿出,一把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御尘拉到自己背后。
俞不遇迅速站到袁枭身旁,目光警惕地盯着玄知许,随时准备出手。
见他们如此紧张,玄知许失笑,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急什么?”
“域主这是做什么?”俞不遇往袁枭身侧靠了靠,呈保护姿态,彻底将御尘与玄知许隔开。
然而,下一秒,玄知许突然开口:“御尘?安王?你真的是吗?”
【嘟---人设崩塌,积分减5,当前积分:715】
御尘呼吸一紧,强压下内心的紧张,故作镇定道:“君上说的…我听不懂。”
“你并非我玄天域的人,却唤本君为…君上,这倒是稀奇。”玄知许目光锐利,仿佛能洞穿他的伪装。
【不要紧张。】
御尘伸手将袁枭拨到一侧,抬眸迎上玄知许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君上不必怀疑我,这坠子是我从他身上抢的。”
玄知许面色微沉:“抢的?”
“没想到域主是真的喜欢这种类型,为了达到目的,自然要学着他些。”御尘语气轻佻,仿佛毫不在意他的威胁。
玄知许眸光森然,周身杀意骤然攀升:“你在我玄天域宫中,还敢这般嚣张…”
御尘心里很清楚,玄知许在自己身上看到了时少卿的影子。
然而,他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并不会因为身份的转变而突然变得锋芒毕露。
既然已经了解到这一点,那么御尘决定好好地利用这个特点。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凝视着玄知许,眼中充满了戏谑之意。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你真的要杀我吗?”
玄知许直视着御尘的眼睛,然而,就在那一瞬间,他在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那悲伤如同一股暗流,在御尘的眼底悄然涌动。
这悲伤,让玄知许不禁想起了曾经的那个人。
那个人也曾用同样的眼神看着他,说过一句让他刻骨铭心的话:“你真舍得这么对我?”
玄知许猛地闭上了眼睛,仿佛想要将那回忆从脑海中抹去。
他深吸一口气,狠下心来,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冷漠地说道:“你们走吧。”
他怎么会在御尘的身上。
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他已经死了。
时少卿已经死了。
御尘听到这句话,心下松了口气,他伸手拉住俞不遇和袁枭的手,深深看了眼玄知许的背影,冷冷道:“走。”
三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匆地朝着殿外退去。
靳和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手中的长剑紧握,警惕地扫视着四周,以防有任何突发状况。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与玄知许的交易,积分加10,当前积分:725】
…
走出皇宫,御尘终于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低声道:“好险。”
俞不遇瞥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怎么,被玄知许吓到了?”
御尘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回怼:“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俞不遇懒得理他,转而问道:“去学院吗?”
御尘脚步微顿,眉头微皱,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问道:“等等,娘是在青衣那里求的药,为什么我们不去蹲守青衣?”
此话一出,袁枭忍不住开口:“殿下,您这问题问得……”
他顿了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丹阵法三修且都是高阶修士,神出鬼没的,我们的人还没有本事蹲得到他,先前碰上都是巧合了。”
御尘抿了抿唇,眼神黯淡了些许,显然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他低下头,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行吧。”
俞不遇见状,忍不住调侃:“怎么,被打击到了?”
御尘没理他,抬脚继续往前走,心里却忍不住盘算。
既然直接找青衣行不通,那只能从其他线索入手了。
…
学院。
楼阁高耸入云,巍峨壮观,层层叠叠的屋檐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仿佛直插天际,望不到尽头。
入目的只有那条极长的石阶,宛如一条巨龙蜿蜒而上,消失在云雾缭绕的山巅。
此地赫然是学院的山脚下。
大船上,御尘推开房门,走到甲板上,微凉的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带着几分湿润的水汽。
袁枭紧随其后,双手抱剑,沉默地跟了上去。
“殿下,怎么了?”袁枭微微侧头,疑惑地问道。
御尘抬头望着这壮观的景色,只觉得视野所及之处皆是高耸的楼阁,层层叠叠,仿佛没有尽头,比现代那些摩天大楼还要令人震撼。
“就看看,毕竟第一次来。”御尘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
袁枭双手抱剑,也抬头望向那高耸入云的建筑群,微微眯起眼睛:“今晚就要去找他们院长吗?”
“天色不早了。”御尘目光微闪,回忆了一下:“我记得长老院有个人在学院附近开了客栈?去客栈里歇一晚,明日再上去吧。”
“长老院?”袁枭诧异地挑眉:“学院附近只有一家客栈,老板的名字叫卫屺川。”
“不过,殿下,他是学院的先生,不是长老院的人。”
御尘微微挑眉,面上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是吗,看来是记错了。”
这叶怀还能给假信息给自己?
他心里暗自思忖,面上却不露声色。
大船缓缓前行,逐渐靠近学院。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船只并未直接驶向山脚下的码头,而是绕进了一处隐蔽的河流。
俞不遇不知何时走到了御尘身侧,目光追随着那高耸的台阶,看着它们在暮色中渐渐后退,沉声问道:“怎么回事?不直接靠岸?”
御尘摇了摇头,目光依旧望着远方:“不清楚,或许是有什么规矩。”
此时,越靠近客栈,水面上的黑色雾气便越发浓郁了起来,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缓缓蠕动,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船会先在客栈停靠,再去学院,现在正是要去学院。”靳和突然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
船缓缓停靠在客栈前,木质船身轻轻摩擦着石阶旁的木桩,发出细微的吱呀声。
御尘踏上十几阶青石台阶,石阶被岁月打磨得光滑,边缘略显圆润。
每上一阶,都能感受到客栈特有的木质香气混合着淡淡的熏香味道。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客栈,积分加10,当前积分:735】
推开客栈的木门,一股混合着茶香、熏香和木质气息的暖风迎面扑来。
客栈共有三层楼,雕梁画栋,檐角挂着铜铃,微风拂过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一楼的大堂中央,一位身着灰色长袍的说书先生正拍着惊堂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什么,只是他口中提到的“魔气”之类的话语,御尘听得一头雾水。
整个客栈仿佛被一层幽蓝色的光芒所笼罩,这光芒柔和而不刺眼,宛如月光倾洒而下,但其中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御尘凝视着这奇异的景象,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他不禁在心中问道:【阿昭,这蓝色的光线究竟是什么呢?】
阿昭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这附近有一座祭坛,魔气较为浓郁。这蓝色光线能够驱赶魔修,起到一定的防护作用。】
御尘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然而,他的目光随即被河面上的黑气所吸引,那黑气如墨般漆黑,与周围的蓝色光芒形成鲜明对比。
【那河上的黑气又是什么呢?】他再次在心中询问。
阿昭的回答迅速传来:【那是魔气,千万不要触碰它。这河里的鱼早已被魔气浸染,变得异常危险。】
走进客栈内部,左右两侧各有三个分开的雅间,其中两间的门紧紧闭着,透出几分神秘感。
左边是一个柜台,一个小二模样的年轻人正坐在后面,与靳和低声交谈着什么。
“将柜上的算盘拿来。”一旁的雅间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对小二喊道。
小二连忙打开门,弯腰从柜子里取出算盘,递了进去。
蓝色的光线穿过他的身体,他却浑然不觉,依旧一脸平静地与小二交谈。
靳和走上前来,将两块木牌递给俞不遇:“大人,只剩下两个厢房了。”
御尘眼疾手快,伸手抢了一块过来,笑得一脸无辜:“那我和袁枭一间,你俩一间。”
俞不遇微微挑眉,点头应下,转身朝楼上走去。
“等等!”御尘突然叫住他。
俞不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御尘脸上装出一派无辜的表情,眼神却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我该叫你什么?”
看到他这副样子,俞不遇难得想笑。
第一次发现,御尘并不如自己印象里那般难以捉摸。
他其实也很鲜活,甚至带着几分孩子气。
御尘像一阵风一样,迅速地跑到了俞不遇的身旁,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仿佛有什么好主意似的。
“叫你俞不遇,这名字一听就知道你不是玄天域的人啊。”御尘笑嘻嘻地说道,似乎对自己的发现颇为得意。
俞不遇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御尘会这么说。
他看着御尘,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叫你…俞先生?”御尘歪着头,若有所思地说:“这样会不会让别人觉得你是学院里的先生呢?”
俞不遇还没来得及回答,御尘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兴奋地说:“叫你俞兄如何?”
然而,一旁的袁枭却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道:“殿下,这样不太合适吧。”
御尘疑惑地看向袁枭,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应下了:“好吧。”
御尘听了袁枭的话,沉思了片刻。
突然,他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好像又有了新的主意:“那…哥?”
御尘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俞不遇看着御尘喋喋不休地说着,自己却已经替他做了决定,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既然御尘都这么叫了,他也懒得再去争辩,于是干脆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可以。”
“还有,你离这里的河水远些,这河水不能碰。”御尘一本正经地叮嘱道。
俞不遇已经站定在一个厢房门口,闻言微微侧头,语气无奈:“是个人都知道。”
御尘尴尬地转过头,干笑两声:“这不是怕你不知道吗?”
“殿下,祭坛是唯一一处能够彻底杀死魔修的地方,三域的人都知道。”袁枭适时补充道。
厢房门被靳和推开,俞不遇抬脚往里走,御尘也跟了上去,却被俞不遇伸手拦住:“我到了。”
御尘后退两步,站在门口,看着门楣上挂着的木牌,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啊…好…好,那我就不打搅了。”
转身离开时,他还不忘回头挥挥手:“早点休息!”
俞不遇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
夜晚,客栈的房间内只点了一盏昏黄的油灯,火苗在灯芯上跳动,投下摇曳的光影。
御尘躺在罗汉床上,往里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嘴角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来,挤挤睡得下。”
袁枭正坐在床边整理靴子,闻言猛地抬头,耳根瞬间涨得通红。
他慌乱地摆手,声音不自觉地拔高:“属下不敢…”
御尘懒得理他这副忸怩模样,一把将被子拉过来盖在自己身上,背对着袁枭,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别让我说第二次。”
“是。”袁枭低声应下,声音细若蚊蝇。
他慢吞吞地脱掉鞋袜,动作轻得几乎听不见声响,小心翼翼地躺在了床边,与御尘之间还留了大半空间,仿佛中间隔着一条无形的鸿沟。
……
“俞不遇那个侍卫,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御尘忽然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御尘身上有很浓郁的草香味,像是长期上香祭祀导致,同时身上又混合着某种清冽的气息。
袁枭正被这股香味浸得有些昏昏欲睡,闻言立刻清醒了几分,下意识答道:“回殿下,他叫靳和。”
“靳和跟你关系如何?”御尘转过身,半撑着身子看向袁枭,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瞌睡虫瞬间被吓得无影无踪,袁枭连忙坐直身子,连连摆手:“殿下,属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知道袁枭是会错了意,御尘失笑,动了动身子,半爬起身子凑近他,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我知道,那你若是跟他一起睡,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啊?”
头一次被御尘这么认真地盯着,袁枭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耳尖,整张脸瞬间烧了起来,结结巴巴道:“不…不会…”
没有得到想听的答案,御尘泄气般地躺了回去,拉过被子蒙住半张脸,闷闷地说道:“我可不会忘记俞不遇那厮之前帮着司延打我,若我跟他一起睡,还不知得多别扭呢。”
袁枭安静地听着,看着御尘背对着自己,肩膀微微起伏,显然已经困倦。
待他的话音落下后,房间里便再无任何声音,只剩下油灯燃烧时轻微的噼啪声。
半个时辰不到,周遭就彻底安静了下来。
袁枭转头,借着昏黄的灯光,只见御尘赫然已经睡着了。
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似乎还带着几分未散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
袁枭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某处忽然变得柔软起来。
…
次日清晨,天色微亮,窗外传来阵阵人声。
御尘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被一阵喧闹吵醒,一把掀开被子,整个人陷在枕头里,生无可恋地呻吟道:“袁枭……”
袁枭早已收拾妥当,将长剑轻轻放到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转身走到床边。
见御尘还赖在床上,他无奈地笑了笑,伸手将人扶了起来:“殿下,时辰还早,可要再睡会儿?”
“不必。”御尘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头发乱糟糟的,像只炸毛的猫。
袁枭从柜子里取出外袍,动作轻柔地披到御尘肩上,随后蹲下身,为他套上鞋子。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动作熟练而小心,仿佛对待什么珍贵的宝物。
然而,就在鞋子刚套上一半时,御尘突然一脚将还未完全穿好的鞋子甩了出去,鞋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的一声砸在墙上,又弹到角落里。
袁枭怔了一下,抬眸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御尘却坏心眼地笑了,伸手抬起袁枭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重新穿。”
袁枭无奈地摇了摇头,却还是依言将鞋子捡了回来,拍了拍灰尘,重新蹲下为他套上。
这一次,他动作更轻,像是怕再惹得这位殿下不快。
“袁枭,你就没脾气吗?”御尘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忍不住调侃。
“殿下又打趣属下了。”袁枭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眼中却带着几分纵容。
“你性格真好。”御尘由衷地感叹。
“是殿下教得好。”袁枭低头为他系好鞋带,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这句话对御尘来说显然很受用,他仰着头,手撑在身后,懒洋洋地晃着腿:“我教?你能学多少?”
“自殿下当初救我之时起,属下这条命就已经是殿下的了。
”袁枭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抬起头,目光温和而深邃:“打小与殿下相处,学到的自然很多。”
从小相处?
【袁枭是从御尘幼时救下的乞儿,之后便一直养在身边了。安王府里的侍卫婢女都被打骂过,只有袁枭……】
「没被打过?」
【任打任骂。】
「啊??」
御尘愣了一下,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按照这个世界的尿性……
「袁枭不会喜欢御尘吧?!」
【啊?】云昭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困惑。
「不要啊,我都没法直视他了。」
【没有,别乱想,他们顶天了算知己之情。】
「知己?」
【只有袁枭知道御尘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御尘怔了怔,低头看着安静为自己套鞋子的袁枭,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涌起一阵酸涩。
他伸手按住袁枭的手腕,认真地问道:“袁枭,你能理解我吗?”
袁枭手上动作微顿,随即继续为他系好鞋带,语气平静而坚定:“外人不懂殿下的苦心,殿下不必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属下会护着殿下做所有殿下想做的事。”
御尘望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他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低头穿好鞋子,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