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同暗夜中的死神,精准地“看”着楼内地图,摸向每一个有人的房间。门锁在空间之力下形同虚设,他闪身而入,在睡梦中的特务反应过来之前,捂嘴、刀光一闪、喉管割裂、尸体瞬间收入空间……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多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从三楼到二楼,十一个特务在睡梦中悄无声息地消失了,连同他们房间里有价值的物品,都被扫荡一空。清理完楼上的活口,陈朝阳如法炮制,从二楼一扇窗户翻出,轻盈落地。他借着阴影的掩护,迅速潜行到正门附近的一棵大树后。
是时候解决门口这两个了。他掏出柯尔特手枪,屏息,瞄准。
“砰!砰!”两声清脆的枪响过后,门口两名特务应声倒地,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警报。陈朝阳迅速上前,将两具尸体也收入空间,现场只留下几不可闻的火药味。
……
一楼房间内,老杜正灌下又一口闷酒。今晚他诸事不顺,被郭孝先痛骂,情妇又将他赶出门,满心邪火无处发泄。只好打发波仔去街上买了点吃食,又拉着波仔陪自己喝酒,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两声枪响……
老杜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下意识抓起桌上的手枪,就冲出了房间。波仔则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身子迅速蜷伏在桌子下面,瑟瑟发抖。
“砰!”
一颗子弹穿透木门,精准地打在老杜的右臂上!剧痛让他惨叫一声,手枪脱手落地。紧接着,第二颗子弹呼啸而至,击中了他的左臂!
“呃啊!”老杜惨叫着扑倒在地,顺势滚到一根承重柱后面,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后背。对方能穿透门板精准射击,说明能“看见”他!他背靠着冰冷的柱子,双臂传来的剧痛和未知的恐惧让他浑身发抖,眼中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砰——”
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道被拉长的黑影,随着门外渗入的微弱光线,一步步踏了进来。脚步声不疾不徐,在死寂的小楼里回荡,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老杜的心脏上。
陈朝阳走了进来,帽檐下的目光如同两把冰锥,直刺向那根藏匿着猎物的柱子。
陈朝阳的声音传来,语气中有冰冷的寒意:“出来吧。柱子后面藏不住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或许能留你一条全尸。”
老杜背靠着冰冷的石柱,胸膛剧烈起伏,冷汗浸透了他的衬衫。对方如此有恃无恐地走进来,楼上却死一般寂静,不祥的预感像毒蛇一样,缠紧了他的心脏。但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嘶声喊道:“我知道你是陈朝阳的人!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你插翅难逃!”
陈朝阳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逃?老子是来杀人的,何须要逃?楼上那些废物,你不用指望了。现在这栋楼里,活着的除了你我,就只剩你屋里那个,躲在桌子底下发抖的可怜虫了。”他一边说,一边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走向柱子,“再不出来,我就亲自抓你出来。”
那沉稳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重锤,敲在老杜的心口,将他最后的侥幸碾得粉碎。绝望之下,凶性被彻底激发!老杜猛地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从柱子后悍然扑出,借着冲势腾空而起,一记凌厉的鞭腿直扫陈朝阳头部!
陈朝阳似乎早有所料,身形微侧,轻松避过这搏命一击。就在老杜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陈朝阳的拳头如同出膛的炮弹,后发先至,精准无比地轰在老杜的脚底!
“咔嚓!”一声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老杜发出凄厉的惨叫,脚掌传来的剧痛让他瞬间失去平衡。他身体尚未落地,陈朝阳的另一拳已如影随形,重重砸在他的支撑腿膝盖侧面!
又是一声更沉闷的碎裂声!老杜像一袋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地上,腿骨诡异的弯曲角度,宣告着他已彻底失去反抗能力。钻心的疼痛和彻底的绝望淹没了他。
陈朝阳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嗤笑道:“你就是刘哥提到的高手?不过如此。是你开了最后一枪,我不骗你,你必死无疑。想死得痛快点,就告诉我郭孝先在哪儿。”他顿了顿,提高音量,“屋里的那个!再不出来,我就进去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桌子底下传来一阵无法抑制的牙齿打颤声。波仔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陈朝阳瞥了他一眼,觉得有些面熟,但此刻无暇细想。他用枪口指了指老杜旁边的空地,命令道:“跪过去。”
波仔早已魂飞魄散,哪敢有半分违逆,连滚带爬地跪倒在老杜身边。
老杜艰难地抬起头,借着昏暗的光线,终于看清了帽檐下那张年轻却布满杀气的脸——正是照片上的陈朝阳本人!他瞳孔骤缩,骇然道:“你……你就是陈朝阳!你果然和刘宇彤……”
一旁的波仔也认出了陈朝阳,求生欲让他猛地磕头如捣蒜,涕泪横流地尖叫:“陈爷爷!饶命啊!我知道郭孝先在哪儿!我带你去找他!别杀我!”
老杜厌恶至极,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骂道:“你这个扑街仔,你以为……”
“砰!”
枪声突兀响起,打断了老杜的咒骂。子弹精准地钻入他的眉心,在后脑开出一个血洞。红白之物喷溅而出,泼了旁边的波仔满头满脸。
波仔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吓得魂飞魄散,跳起来尖叫道:“别杀我!别杀我!我以前是跟彤哥混的!我真的知道地址!郭孝先住在赫德道7号。”
陈朝阳瞬间想起来了!娄家门口的窥探,商场里的尾随……原来是他!那他为何在此,似乎可以勾画了。陈朝阳盯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冷笑,说道:“让我猜猜你为什么在这里……是你出卖了刘哥。刘哥逃脱后,你不确定他死活,不敢回去,怕被清算,对不对?”
波仔骤然张大了嘴巴,脸上的惊恐和难以置信已经说明了一切!
陈朝阳看到他的表情,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只剩下对他的滔天恨意。
“叛徒,比敌人更该死。”
话音未落,枪声再起!波仔的额头上也多了一个血洞,仰面倒下,脸上凝固着极致的恐惧。陈朝阳恨恨地踢了一脚他的尸体,这一次,他没有将尸体收入空间,而是让其曝尸于此——他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背叛者的下场!
他将老杜的尸体收起,转身大步向外走去。夜风中,远处隐约传来了警笛的呼啸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