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的声音传来,“珩哥哥和她分没分居我不知道,但不爱她是真的,你哥对她挺冷漠的,你不是听过吗。”
“他要是爱上她,就是对我的背叛。”尹乐妍的眼神瞬间变冷,“那我就没法活了。”
柳依依安慰了她几句,接着说:“妍姐,我去兰苑陪你吧,你那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等我身体养好一点,到时我打电话给你。”
……
下午,伊念欢跟苏恒开完会,捏着脖子走回办公室。
顾修远打来电话说画家的案子真相大白了,警方查到了画廊老板钋的购买记录,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年轻画家在艺术圈声名鹊起,画作价格水涨船高,他要将自己屯在画廊的画作拿走,画廊老板起了杀心,在他常用的颜料中掺入了钋。
贪念如蛇,吞噬理智之光,欲望似海,淹没道德之岸,谋财害命终究也害了自己。
“该我兑现承诺了,今晚请你吃饭。”
伊念欢笑道,“吃饭多没意思,明天是周末,不如出去放松一下。”
她低头想了一下,接着说:\"去颐和山庄吧,我以前跟家人去过,挺好玩的,爬山、烧香,钓鱼,那里还有个很大的花卉苗木培育基地,我正好想去买几盆花。”
顾修远愉悦的笑声传来,“好。”
“你把傅知鹤叫上吧,我也叫两个朋友过去。”
顾修远明白伊念欢叫上朋友是为了避嫌,笑着说明天下午两点过去,让伊念欢发地址给她。
挂断电话,伊念欢在微信上将地址发给顾修远,然后打给秦惜,开了手机扩音放在办公桌上,拿了水杯去饮水机那接水。
“喂,欢欢。”秦惜清亮的声音响起。
“我约了顾修远和陆知鹤,明天下午去颐和山庄,你看要不要叫上淮知?”
电话里沉默了好一阵,秦惜自嘲的声音传来:“别叫淮知了,想想都觉得自己贱,跟出去卖的有什么区别?我不想让他知道。”
伊念欢嗔道:“别这么说自己,就当是去认识几个朋友,真到了要选择的时候,你的想法说不定会变呢。”
秦惜语气闷闷的:“不会变,我使尽浑身解术也要把他勾上手,那么帅的人,我也不亏是不?”
伊念欢想了想傅知鹤那帅气的面容,喝了口水:“长得确实挺妖孽的。”
“欢欢,你说他不会不有那种脏病啊?”秦惜的声音压低了几分,“他长期待在那种场所,情人那么多,说不定同时跟好几个女人做那事,他们这种花花公子玩儿很花的,喜欢3p、4p,群p,很变态的。”
伊念欢连忙放下水杯,关掉外扩音,心虚地看了一眼洞开的办公室大门。
这话怎么说?
傅知鹤名声不好,私底下是不是那么能玩,这谁知道啊。
“不至于吧,他看起来还好。”
秦惜的笑声传来,“瞎担心,人家身边美女无数,能不能钓上还说不定呢。打直球直接扑,曲线救国玩欲擒故纵,肩带微滑玩暗示,我选哪个好?”
伊念欢,“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能跟顾修远合作在一起的,不会那么简单,别相信表面的东西,谋定而后动。”
手机里秦惜:“哇哦,有道理。”
两人打趣了一会,挂断电话。
……
锦院,一家人坐在餐桌上。
江祈年将江若珩拽回了锦院,两人是压着饭点到家的。
江老爷子脸色沉沉的,比往常吃饭的速度快了很多,喝完碗里最后一口汤,他把碗重重搁在餐桌上。
“小三,你为什么跟宋家那丫头一起出现在机场?”
江若珩眉头皱紧,双拳在身侧握紧,语气却淡淡的,“不为什么,碰巧。”
江老爷子屈指在餐桌上敲了两下,“宴尘,你来说说,为什么宋家那丫头跟他在一起?”
江宴尘淡扫了一下江若珩,“爷爷,我也不知道小三为什么跟初澜在一起。”
“爸,小三感情上的事,您就别管了。”说话的是何婉琴。
江若珩倏地冷笑出声,“小三,你们喊了我二十二年,用这个称呼侮辱我妈二十二年。”
他猛地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何婉琴,“我是你生的老三吗?是谁明知道江祈年有爱人,还用下流手段跟他苟合在一起的?骂别人小三前,请你先拿块镜子照照自己!”
何婉琴脸色骤然变得苍白。
江老爷子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呵斥道:“江若珩,住口!一个称呼而已!”
江祈年起身走到江若珩身边,拖着他要走。
江若珩一把推开他,直视着江宴尘,语气染冰,“江宴尘,你又算什么东西?我是小三的儿子,你也不过是个下药催出来的玩意!”
他话说的如此直白,将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一点没顾忌地抖搂出来,一旁的佣人都张大了嘴巴。
“咣当。”瓷碗砸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江若珩收回胳膊,刚才江老爷子冲他扔出一只碗,他抬手挡了一下,那碗掉到地上。
温淑兰颤抖着声音哭道:“都给我住口!你们爷孙几个吵什么?”
江若珩对“小三”这个称呼深恶痛绝。
母亲尹雪在他五岁时突然过世,江祈年割让了3%的股份给何婉琴,将他带回江家。
江老爷子对外宣称他是何婉琴生的二胎,没向外公布是因为不想曝光他。
他的户口落到江祈年名下,母亲那一栏是何婉琴。
何婉琴叫他“小三”,说顺口,江老爷子慢慢地也习惯了这个称呼。
小时候,江宴尘、江琳兄妹俩从不叫他名字,撺掇着别的小朋友也这么叫他。
等他年龄大点,知道这个称呼暗含的恶意后,只要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他就冲上去跟别人干架,为此没少受江老爷子的鞭子。
母亲的身份是很不光彩,校园纯恋被生生拆散,伤心地离开,却又被江祈年找到。
江祈年跟母亲忏悔说他被设计睡了何婉琴,有了孩子,何家的势力让江家忌惮,在江祈年的高压下,他不得不娶何婉琴。
江祈年说除了婚姻给不了母亲,他只犯那一次错,此生都忠于母亲。
母亲那个傻女人,恋爱脑,在江祈年的花言巧语下,成了见不得光的第三者,有了他和妹妹。
后来,他五岁那年,妹妹三岁,尹雪死在一次流感里,那是一场很小的流感。
死的时候,她肚子里还有一个。
“小三”这个称呼,是钉住母亲的耻辱柱,也是暗戳戳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江若珩不了解江祈年和何婉琴婚姻的真实样子,他只知道,母亲的死跟对面那个总是挂着一脸温柔笑意的女人……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