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光在忙碌中流逝。谢蓝玉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将那份翻江倒海的情绪压在最深处。直到傍晚时分,路风终于结束了最后一个冗长的会议,带着一身疲惫和属于胜利者的冷峻气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窗边的谢蓝玉。夕阳的余晖给他清瘦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边,却莫名透着一股寂寥。他似乎在出神,连自己进来都没察觉。
路风皱了皱眉,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松了松领带,朝他走去:“怎么?系统有问题?”
他的声音惊醒了谢蓝玉。
谢蓝玉转过身。夕阳的光线落在他脸上,路风清晰地看到他微微泛红的眼眶。
他脚步顿住:“你怎么了……”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出口。
因为谢蓝玉突然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这是一个毫无征兆、极其主动的拥抱。谢蓝玉的手臂紧紧环住路风的腰,脸颊埋在他的颈窝,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杂着一丝脆弱,毫无保留地传递过来。
路风完全僵住了。他太高,谢蓝玉这样抱着他,头顶的发丝蹭着他的耳廓,带来细微的痒意。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身体的紧绷和那份不同寻常的情绪波动。
顶层很安静,只有中央空调的低鸣。但就在这时,走廊尽头那间刚刚结束会议的小会议室门被打开了,几个高管的谈笑声隐隐传来。
路风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手紧紧回抱住谢蓝玉的腰,另一手迅速推开旁边一扇不起眼的门。那是连通着他办公室的私人休息室,然后拥着人闪身进去,反手关上了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休息室里光线昏暗,只有门缝透进一丝微光。
“怎么了?”路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关切,他低头想看清谢蓝玉的表情,手指抬起他的下巴。
谢蓝玉却避开了他的审视。黑暗中,他凭着感觉,准确地寻到了路风的唇吻了上去。
路风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主动吻得猝不及防,身体瞬间被点燃。他闷哼一声,立刻反客为主,一手扣住谢蓝玉的后脑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紧紧箍住他的腰,将人抵在了门板上。
唇舌交缠,气息交融,黑暗中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和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路风几乎要失控时,谢蓝玉才喘息着稍稍退开一点距离,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身体还在微微发颤。
路风的气息同样不稳,他低头,灼热的呼吸喷在谢蓝玉敏感的耳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带着一丝劫后余生般的戏谑和……满足:“这么急?等不到晚上了?”
昏暗中谢蓝玉的睫毛扫过他掌心:“那你预备怎么做?”这声反问轻得像羽毛,却让路风脊椎窜过一道电流。
“怎么做?”路风突然低笑,一把将他抱起来放在休息室的矮柜上,膝盖强势地鼎进他双褪之间,“谢工现在学会反客为主了?”鼻尖蹭过他发烫的耳廓,“让我想想——”
金属皮带扣撞在柜门上发出脆响,路风的手指已经叹近他衬衫下摆:“当年在宿舍,你弄湿我三本专业书。”掌心贴着腰线游走,“现在赔我三套西装不过分吧?”
谢蓝玉呼吸一滞。那是他们某一次擦枪走火,路风故意把冰可乐贴在他后颈,他被惊得打翻水杯,却换来对方变本加厉的“惩罚”。
“...你那时候明明说不用赔。”他试图维持冷静,尾音却被路风突然含住齁结的牙齿碾碎。
“现在利息涨了。”路风抽走他的皮带在手腕绕了一圈,“还要收点订金——”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动作,屏幕上跳动着“东海港务陈总”。
谢蓝玉趁机想逃,被路风掐着腰按回来。他单手接起电话,语气瞬间切换成商务精英的沉稳:“陈总,数据模型我看过了...”同时另一只手正慢条斯理地解开谢蓝玉的衬衫纽扣。
谢蓝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路风却冲他挑眉,对着电话说:“波动值在可控范围...”
手指却恶劣地划过他裸露的锁骨,“...就像我们刚才讨论的...”俯身在他凶前咬出红痕。(错别字故意的)
“唔!”谢蓝玉猛地咬住自己手背。
“怎么了?”电话那头问。
路风面不改色:“没事,被纸划了下手。”指尖却变本加厉地往下,“所以周三的测试...”
他突然闷哼一声——谢蓝玉报复性地咬住了他肩膀。
这场荒诞的通话持续了七分十八秒。挂断时谢蓝玉的衬衫已经大开,路风的领带不知何时缠在了两人交握的手腕上。
“路总监演技不错。”谢蓝玉喘着气嘲讽,眼尾泛红的样子却毫无说服力。
路风用领带绞紧他手腕:“比不上谢工...”拇指按在他剧烈跳动的颈动脉,“一边咬人一边发抖的演技。”
他突然正经起来,“说真的,刚才为什么哭?”
谢蓝玉别过脸:“没哭。”
“嘴硬。”路风松开钳制,转而捧住他的脸,“王助理跟你说什么了?”
空气突然凝固。谢蓝玉垂下眼睫,喉结滚动:“...说路少当年突然发奋图强,进步神速。”
路风怔了怔,突然笑出声:“就这?”手指插入他发间迫使他抬头,“谢蓝玉,你以为我是因为你走才——”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
“总监?陈总说港口数据有问题...”助理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
路风额头抵着谢蓝玉的,深呼吸平复情绪:“...知道了。”
整理衣领时谢蓝玉突然抓住他手腕:“晚上...”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我煮咖啡等你。”
这是重逢以来第一个明确的邀请。路风眸色转深,扣住他后颈重重亲了一口:“等着。”
走到门口又回头,露出个痞气十足的笑,“这次我要喝手磨的——像你那年在咖啡店做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