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清的声音沙哑得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低低的,带着魅惑。
静初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也有些慌乱与紧张,却仍旧嘴硬道:“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池宴清心里似乎是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烧,令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就像被急剧的蒸汽顶着,身体不安而又燥热,迫切地,跃跃欲试地产生一次次的冲动。
静初的挑衅,令他心底里的火气更烈。
脑子瞬间一热,低头堵住了静初还未出口的话。
他的唇,都是热烫的。落在静初的唇上,霸道而又坚决,带着融化一切的炽热。
静初还未来得及说完的话,就全都咽了回去。
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忘了挣扎与反抗。
池宴清身体内拼命压抑的冲动与渴望,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口。他的手臂愈加使力,恨不能将静初整个人全都揉进胸腔里。
强烈的窒息感,令静初不由自主地张口想要呵斥,反被池宴清趁虚而入,撬开她的唇,肆意汲取着她的味道。
静初不满地“嗯”了一声,纤腰挣扎,手下用力,几乎将他宛如铁铸的肩掐出血来。
池宴清手臂上的伤口因为用力也突然绽开,有鲜血渗出。钻心的疼痛非但不能令他恢复理智,反而更加刺激着他身体里的野性。
一个转身,将静初压在身下,又急切地落下唇去。
床榻之上,残留着他身体的温度,还有他身上的气味,将静初整个人包围。
静初似乎也逐渐融化在他的唇舌之间,几乎忘记了抵抗。
直到,池宴清热烫的呼吸一路烧灼着,落在她的耳后,脖颈之间,迤逦着抵达她的锁骨。
静初终于有了些许气力,泠泠颤颤地求饶:“池宴清!你放开我!我不敢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池宴清抬起脸,眸底被情欲洇染,眼梢泛红,迷离而又炽热。
“不放,阿初,我喜欢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你是昏了头了,你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你不要冲动。”
池宴清长眉如剑,眉心微蹙,似乎是平添了一抹忧伤。
“我拿命跟你赌,用一辈子的厮守换你的两情相悦,你竟然说我是一时冲动?
我没有昏头,我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说的每一个字,也都是心里话。白静初,你还要逃避吗?”
静初是真的怕了,她知道,自己若是继续妥协下去,只怕就永远失去了抵抗力。
因为,她能感觉得到,自己身体里,也有一种渴望在升起,在叫嚣,想要绽放。
她不知道,这是单纯的欲望还是心底的喜欢。
她的睫毛惊慌地颤了颤:“你先放开我,我从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你给我时间好不好?”
“不好,”池宴清一口回绝:“阿初,我想要你,我忍不了了。”
他吃力地隐忍着,额头都冒出一层米粒一般的细汗,喉结艰难地滚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静初吓得不敢动,她怕,自己的指尖落在池宴清的身上,都会引燃他体内的火焰,令他瞬间控制不住爆发。
从而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她僵硬着身子,软软糯糯地诱哄着这个失去理智的男人:“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给你答案。”
池宴清不由自主去看身下人的眸子。
从迷离变得幽深,似乎有漩涡在凝聚,将他本就朦胧不清的神智撕扯着,埋进眸底。
在彻底沦陷之前,他的心里却是无比欢喜的。
他从静初的眸子里反过来也看穿了她的心。
她的身体是诚实的,说不得谎。
身上人,也是心上人。
没一会儿,初九被叫进了月华庭。
他探头探脑地进来,见池宴清躺在床榻之上,脸不红,气不喘,头发纹丝不乱。
不由十分失望。
完了,老鸡汤没啥效果。
就算是有效果,这时间也忒快了点。自家主子真的废了啊。
多亏没有直白相告这汤的药效,否则自家主子得多伤心,多绝望。
池宴清终于如愿以偿,尝试过了静初的摄魂术,不过愣怔了一瞬便清醒过来。
怀里的女人已经逃了,铺盖卷都卷跑了,只给他留下一粒解药,还有回味无穷的怦然心乱。
如今消了体内的火气,不过心里的火气,还是腾腾地旺。
这帮小兔崽子们,自己平日里真是好脸给多了,竟然胆大包天,敢给自己下药?
就说他初九今儿瞅着自己的眼神不对劲儿,乖乖,他该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想法吧?
这要是静初晚回来一步,自己可就名节不保。
见到初九,先是阴涔涔地一笑,冲着桌上的汤努了努嘴:“这汤我喝不完,丢了浪费,你全都喝了吧。”
初九拒绝:“这汤是兄弟们的一片心意,得来不易,世子爷您全都笑纳了吧?”
“兄弟们?哪几个兄弟?”
“就初二,初三他们几个,没有外人。”
您也别觉得不好意思。
“还是团伙作案。不错,不错。”
初九憨憨的,没有听懂池宴清话里的反讽之意:“兄弟们都牵挂着您的身体,好不容易才打听来的方子。
您若是觉得不错,我们可以每天给您炖,直到您彻底康复为止。”
池宴清没拒绝:“好啊,多多益善,这汤好喝得紧。本世子感谢兄弟们的盛情。”
谢你们八辈儿祖宗。
初九一听,感情自家世子挺满意,只要他能性福,那大家伙必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简直太好了,属下这就去告诉初二他们,明儿我给您继续送过来。”
池宴清按兵不动:“好,这次多炖点,料下猛一点。”
初九按捺住幸福,一溜烟地跑下去,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初二等人。
大家一听有门儿,也由衷高兴,有时候,药方不如偏方,自家少夫人都束手无策的病,没准儿这偏方更能重振雄风。
主子的幸福就是大家的幸福。
立即东奔西跑,又搜罗了不少的好食材,全都一股脑地丢进瓦罐里,架起炉火,耐心炖煮。
当然,为了增强药效,初二又往里添加了不少的“药粉”。
好家伙,就这药效,公鸡闻闻味儿,都能把母鸡背上的毛都薅秃了。
少夫人应该会感激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