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郡君!”
不同的称呼同时响起,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
原本如同陷入绝望的温向东,在看到她身影的这一刻,眼中瞬间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
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声音嘶哑带着哭腔:“娘!莲娘她……她要不行了!”
“亲家母......”金夫人也在抽泣。
叶雯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快速检查了一下周玉莲的状况,眉头紧锁,语气却异常镇定,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别慌,我回来了,就不会让莲娘有事。”
她转头,目光如电射向那正要动手的稳婆:“你先退下!”
稳婆还想坚持,下意识地就想辩解:“郡君!不能再拖了啊!再拖下去……”
“滚!”
叶雯薄唇轻启,目光锐利,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让整个产房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几分。
她甚至不需要多说一个字,那不容置疑的气势便让人生寒。
稳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卡住,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额头瞬间沁出冷汗,颤声道:“奴、奴才多嘴!奴才该死!求郡君恕罪!”再不敢多言半句,匆匆退了出去。
叶雯不再管她,“所有人都出去!”
她吩咐道。
金夫人和周大人闻言不解,脸上写满了抗拒。
她扑到床边,声音发颤:“郡君!让我留下吧!莲儿她……让我再看看她……”
周大人虽未言语,但那紧抿的嘴唇和不肯移动的脚步也表明了他的态度。
他们都怕这一出去,便是与女儿的永诀。
毕竟,叶雯再厉害,也不是大夫,更不是稳婆啊!
叶雯心知周玉莲的情况已刻不容缓,多耽搁一秒就多一分危险,实在没时间细细解释。
她眉头紧蹙,正要强行下令。
“娘……爹……” 就在这时,床上气息微弱的周玉莲竟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她用尽力气,声音细若游丝却异常坚定,“听……听婆婆的……出去……婆婆……一定有办法……信她……”
女儿的恳求,让金夫人和周大人心如刀绞。
他们看着女儿那充满信任的眼神,又看向面沉如水、目光坚定的叶雯,最终,金夫人狠狠一跺脚,泪流满面地被周大人搀扶着,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产房。
门一关上,金夫人便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周大人怀里,泣不成声。
而周大人一边安抚着妻子,一边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两人在门外廊下焦灼地来回踱步。
房间内终于没人,叶雯心头一松,温向东焦急地问她:“娘,现在怎么办啊,莲娘,莲娘要不行了!”
叶雯沉沉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老大,娘能救莲娘,但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请淡定,知道吗?”
温向东愣了一瞬,虽不明所以,但出于对母亲无条件的信任,还是重重点头:“儿子明白!”
只见下一秒,叶雯手中就凭空出现了几个他从未见过的古怪物件。
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清澈的液体,瓶口还连着根细长的透明管子,末端带着一枚极细的银针,仔细看去,那根银针还是空心的!
温向东瞳孔骤缩,惊得差点叫出声,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这、这分明是凭空取物!他猛地想起母亲最早说过,是父亲在九泉之下保佑着他们……难道……
扑通!
他当即朝着叶雯身旁的空处跪了下去,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因激动和敬畏而颤抖:“多谢爹!多谢爹显灵保佑莲娘!儿子……儿子一定好好孝顺娘,光耀门楣!”
说着,眼眶都红了。
叶雯看着他这反应,先是愣住,随即心念一动,将错就错或许能省去许多麻烦。
她便顺着说道:“你爹知道了。快起来,把烛台拿近些,光线太暗,我看不清血管。”
“是!是!”温向东连忙爬起来,胡乱抹了把脸,小心翼翼地将烛台举到合适的位置,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父亲”施展神通。
叶雯深吸一口气,排净输液管中的空气,在周玉莲虚弱无力的手臂上找到静脉,她是个外行,并不能准确地一针到位,扎了蒋莲起码物流真,她才将针头推了进去,用一小块胶布固定好。
那透明的液体,开始一滴、一滴地,缓缓流入周玉莲的体内。
“我现在给你挂的是催产素,会帮助你开宫口,但时间紧急,咱们还得塞个水球进去,帮助宫口打开。”
叶雯严肃地说道,“莲娘,你相信娘吗?”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毕竟不是专业的医生,只能靠一张说明书就来当赤脚大夫,这放在现代,可是要被人连祖宗三代都要挖出来喷的。。
可这是古代,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周玉莲看着手臂上细小的针头和透明的管子,里面正一滴一滴滴着液体,随着那些液体进入体内,她原本绝望的心似乎也被注入了一些活力。
有公爹这些神奇的宝贝,她肯定会没事的!
她盯着婆婆,肯定地说道:“娘,我相信您,您别紧张,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莲娘的命。”
是啊,连鬼魂都没办法的事情,不认命还能怎样呢?
叶雯手里又出现一个透明的装满水的球状物,她用酒精将整个手都浸泡一遍,然后坐到周玉莲床边,伸手将水囊塞了进去。
水囊进去后不久,周玉莲的五官便开始扭曲。
“好,好疼……”
可疼的同时,她心里又迸发出了希望。
这疼痛如此熟悉,前两次生产前,就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这种疼痛!
公爹给的果然都是宝物,这可才放进去,就开始疼了呢!
她一会儿喊疼,又一会儿忍不住露出笑容,看的温向东战战兢兢看着她,还以为她回光返照,生怕她下一秒就倒下去了。
叶雯又给她喂了些葡萄糖之类的增加体力的药物,过了一会儿,又消毒伸手进去检查。
宫口开了!
就这么一会儿,她已经差不多开了四指的宫口,叶雯拿帕子给她擦了擦汗水,欣喜道:“莲娘,再忍忍,宫口在开了,你定能好好生下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