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毫无招架之力的姜棠,结结实实撞上男人胸肌,两条手臂像护盾似的抵挡在身前。
为她和永昌帝隔开了些距离。
男人微微倾身,姜棠被迫向后弯下腰去,整个腰背瞬间僵硬起来。
对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姜棠脸上,让她感到极其不适,不由自主也屏住了呼吸。
轻痒的眼睛眨了眨。
只听男人语气玩味,如羽毛抚过心尖般的声音在耳边环绕:“就只有佩服?怎么说这场生辰宴也是为你举办,你不该好好的感谢一下孤吗?”
姜棠无语,(这跟强按牛头喝水有什么区别!)
永昌帝不在乎这些,他才不管强扭的瓜甜不甜,要先扭了再说。
万一很甜呢?
姜棠心底的憋屈还没散,沉默片刻,她用暗戳戳的不爽口气道:
“嫔妾也想报答陛下,可嫔妾实在蠢笨,长得没新妹妹漂亮,说话也没她们好听,怎么做都入不了陛下眼睛的。
所以只好不碍这个事,给妹妹们腾出伺候陛下的位置来。”
永昌帝与姜棠对视,他静静听着,深知对方这是心里还没舒坦。
他无奈叹了一口……
那天夜里,男人在寝床上哄了姜棠好久,总算是让她彻底消火。
不过是男人单方面的以为消火。
姜棠主要是脑子混沌、身体绵软,没精力再跟永昌帝多计较了。
几日之后,姜棠的生辰宴如期举行,同样也是丞相办寿宴的日子。
丞相寿辰并不是这一天,是因为这日朝廷休沐,才把宴席办在了这时候,却不想‘巧合’下跟宫中席面撞在一起。
两场宴席实在不好看,搞得跟陛下抢宾客似的,怕被人借题发挥,丞相只得临时取消自家的席面。
赶着参加宫里那一场……
当日傍晚,受邀而来的安意坐着马车穿过宫门,她下车不久斐之洐也到了。
一见她,温润的公子笑面如暖阳,高喊了一声:“安妹妹!”
安意却避之如瘟疫,她装作没听见似的,脚下快走了两步。
见状,斐之洐也不气馁,连忙追了过去。
他腿长,脚程快,两步便来到安意身侧。
他思量了一下措辞,很受伤道:“安妹妹…为何总是躲着我?”
他与安意自幼认识。
在他的印象里,安意是个在家不受宠、甚至被百般折辱,但又坚韧自强的女子。
他对于安意的感情,可以说是日久生情。
得知陛下赐婚那一刻,他欢喜万分。
对方阴魂不散,安意没了办法,只得冷冷回应一句:“斐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您站远一些。”
闻言,斐之洐脚步缓了些,但依旧跟在安意身旁。
他小心翼翼提醒道:“陛下赐婚,再过些日子你我便是夫妻,也不算……”
不等他说完,安意突然顿住脚步,极其坚定打断道:“你我不会成婚,我从来没有认可过这桩婚事。”
对于斐之洐,她很尊重,很感激,也曾被对方温暖过,但却独独没有爱情。
现在的她,满心只有仇恨,不可能把真心交于任何人,这样成婚对斐之洐来说也不公平。
既然决定好,安意不会给对方一丝希望,话要说得明明白白。
“这可是陛下赐婚!”斐之洐觉得安意是疯了,说完他打量下四周,压低声音又道,“你便这般讨厌我?宁愿抗旨,也不肯与我结为夫妻?”
斐之洐很受挫,他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
要被安意这么反感。
安意态度坚决,她依旧将话说在明处:“你很好,只是我不情愿,我是一定会让陛下收回旨意的。”
斐之洐胸口堵得慌,似被人捅了一刀,一时间他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下来。
安意这才瞥他一眼,整个人显得极为成熟,宽慰了句:“你放心,悔婚是我一个人的决定,绝不会牵连到你。”
今日很难得,是个见到永昌帝的好机会,她务必要趁此让对方驳回赐婚圣旨。
这是最体面的结果,如若做不到,她只能用更危险的方式。
说完,她加快脚步离去,往福临殿方向接近……
另一边,姜棠作为今日的寿星,已然梳洗打扮完毕,换上了男人赐予的那套华丽衣裙。
姜棠低头打量身上,只觉得太过惹眼,她穿着都感到不适起来。
便不自信的问一旁小珠:“这会不会,太张扬了?”
小珠毫不犹豫摇头,只觉得姜棠美到刺眼,“不会啊!您是今日的寿星,当然要打扮隆重点!”
旁边,夏薇附和点头。
姜棠还是非常不自在,她连动都不敢大动了,默默端着优雅。
“就算是寿星……毕竟位份在这儿,也不好过分张扬吧?”
太嚣张了,总感觉她现在是活靶子,身上插满了嫉妒和仇恨……
夏薇却不认同,她浅浅笑道:“不是说宫里陛下最大吗?他宠爱谁,谁就有张扬的底气!昭仪何必担心这些?”
夏锦也是笑,她打趣说:“主子如今还只是昭仪,这样的恩宠便吃不消。
等往后当了贵妃娘娘,那般泼天恩宠,又该如何是好呢?”
闻言,小珠两人笑得不行,已经在幻想那个美好未来了。
姜棠讪讪一笑,有些惶恐,她第一时间提醒:“这种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可千万别传出去……”
太狂妄。
她能坐稳这个昭仪就不错,还贵妃娘娘?
狗皇帝敢给,她也不敢要啊,说不定早就出宫去了!
“陛下驾到!”忽然的通报声,打得姜棠几人措手不及,她们一阵忙乱地接驾。
永昌帝一进屋,就见穿着那套嫩绿衣裙的姜棠跪地接驾,不免晃了下神。
她容颜姣好,皮肤被绿衣衬得更为白皙,身上璀璨闪烁的宝石让她整个人极其亮眼。
尽显明艳端庄。
说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
永昌帝鬼使神差上前,伸手搀扶起了姜棠,“免、免礼吧。”
姜棠一边起身,一边发出疑问:“陛下这会儿怎么过来了,是嫔妾太磨蹭了吗?”
男人目不转睛看她,心里却还是清明的,借口道:“正巧路过,想着顺便带你一同去福临殿。”
其实是特意来接她的。
姜棠并没质疑,但发现男人一直注视着她,便紧张道:“是、是不是这样穿太奇怪了!要不嫔妾去换件常服?”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