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那尸异幽突然出现在了巫女舒甜的身后,他用一只手掐住了巫女舒甜的脖颈。
“你放开她!”花叶大声喊道,她向下伸出手掌,四周的竹叶迅速地朝着她的手中聚拢……
“慢着,你再敢向我出手,你信不信我杀了她?”那尸异幽开口说道。
“你放了她,你便可以离开,我不会再与你为敌!”花叶说道。
“送到嘴边的食物,我怎么会轻易放弃呢!”那尸异幽缓缓地说道。
尸异幽挟持着巫女舒甜一起,只是一瞬间便消失在了竹林的深处。
花叶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她的胸口突然一阵疼痛,却喷出了一股鲜血来。
“你也受伤了?”此时,那文尔快步走上前来问道。
“没想到,那尸异幽竟然那般厉害,我掌中的明火根本烧不死他!”花叶虚弱地回答道。
“我去追吧!”那文尔说道,说完就准备朝着竹林的幽深处跑去。
“等等,你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你也受伤了,就算你找到他了,又能怎么样?”花叶虚弱地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舒甜就这样被尸异幽轻易带走!”那文尔说道。
花叶看了看受伤的五彩麒麟,又看了看那受伤的兽中之王赤麋鹿,无奈地说道:“我们现在都有伤在身,先让我在此先歇息片刻,待我恢复一些,我们再一起追上去!”
话说那尸异幽挟持着那巫女舒甜,他们并没有走远。此刻,他们正站立在远处高高的竹枝的顶端。
“这么高,你不怕掉下去吗?”巫女舒甜说道,见那尸异幽不回答,又问道:“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你闭嘴!”那尸异幽突然开口说道,他的话音刚落,却吐出了一股鲜血来。
“我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你也受伤了!”巫女舒甜嘲笑着说道。
“等我喝下你的鲜血,我就能恢复如初,到时候,我再下去杀了她们!”那尸异幽回答道。
“你根本不是那花叶的对手?”巫女舒甜又道。
“这个世界,没有人能打败我,何况她们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这里来。”那尸异幽回答道,片刻后他又说道:“若不是我需要你的鲜血,我都不忍心杀你了,你倒是让我有着几分喜欢,若是以前,我倒可以收你为徒,传授给你我这一身的绝世武功!”
“要杀便杀,你何必这么多废话!”巫女舒甜回答道。
“你这么着急求死,那我成全你便是!”那尸异幽说道。
尸异幽说完,他一把撕开巫女舒甜的衣领,他的张开嘴,凑近巫女舒甜的脖颈,他用牙齿轻轻地咬了上去,他从巫女舒甜破裂的脖颈处缓缓吸噬着巫女舒甜身体里甜美的血液。
巫女舒甜的目光望向北境之王花叶所在的竹林的方向,她的眼角缓缓流下了泪水。落叶流水尽消沉,绝望凄凄意无依!
那尸异幽吸噬了一会之后,他的身体突然一抖,他松开了紧咬着的嘴,他看着巫女舒甜,突然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难道你不是巫女吗?”
“你直接杀了我吧!”巫女舒甜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是火女的后人,你可知道你的母亲是谁?”那尸异幽面容惊讶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也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此时,那巫女舒甜只是惊讶地说道,她只是惊讶面前的尸异幽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她也想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是否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巫女族火巫是你的母亲吗?”那尸异幽问道。
“不是,她只是对我好,是我的好姐姐,她曾带着我一起进入雪国世界!”巫女舒甜想了想,却也是如实回答道。
“不,她是你的母亲,你是火巫的后人,你像我一样,不惧怕那炽热燃烧的明火!”那尸异幽缓缓说道。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巫女舒甜低沉的声音问道。
“原来我竟杀死了自己的女儿,真是恶有恶报!”那尸异幽说完,他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起来,他的皮肤逐渐开始变得苍老,他的身体逐渐变得干瘪起来,他的头发也在一瞬间全白了。
“你怎么了?”舒甜低沉无力的声音问道。
然而那尸异幽微张着嘴,却已经无法发出声音来,他望了望花叶所在的那片竹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一刻,他们的脚下突然一空,两人从高处开始坠落。
在空中,在巫女舒甜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看着空中尸异幽苍老的脸,她似乎也明白了,她想起了年幼时候的记忆,巫女火巫拉着她的手,穿越那片神秘的雪雾森林。因为那个时候她的身材和矮人一样,巫女火巫便把她寄居在一户农户的家中,这样也就不会有人发现她是巫女的身份。后来巫女们集体被困在了北端峡谷炼狱之中,火巫吞噬了其余的巫女们身体的鲜血,火巫开始变得日益强大。火巫离开峡谷炼狱之后,她成了那雪国世界的王后,火巫已经后悔了在峡谷炼狱中她自己的残暴行为,而她则是火巫王后唯一想要保护的人。火巫王后,那个会黑巫术的王后不是她的姐姐,而是她的亲生母亲,而面前的尸异幽则是她的亲生父亲。
他们两人重重地落在了竹林间的竹叶上面。
幽深的竹林间,花叶和文尔听到了掉落的声响,他们朝着声音响起的地方奔跑而去,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已经变得苍老的尸异幽,已经没有了呼吸,而那巫女舒甜则躺在满地的竹叶上,她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那微笑在她的脸上凝固,仿佛时间在她的脸上静止。
花叶跑到巫女舒甜的身边,她抱起巫女舒甜,她放声痛哭着,怀抱舒甜泪不干,年来今在别离间!
她已经泪流满面,泪水涟涟!
“孩子,她已经死了!”片刻之后,突然一个声音在花叶的身后响起。
那花叶转头看时,面前出现了一个老者,那老者曾经在她的记忆中出现过,在梦里,那老者的身体一半清晰一半模糊,一半像是在水中,一半像是在光亮下。而此刻,那老者的身体已经完整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是依旧漆黑着的脸。
“原来是你,你是那巫女族的神木吗?”花叶问道。
“我现在是不是该称呼你为北境之王了,我是那神木没错,上次我告诉过你,我的一半在你的身体里面,而另一半一直则在那尸异幽的身体里面,现在我复原了。”那老者说道。
“你能救活巫女舒甜吗?”花叶哭泣着,低沉的声音问道。
“孩子,人死怎么能复生呢!”那老者说完便消失不见了。
“孩子,你记住,死人是永远无法复生的,若死之人复生,那么也并非为人,你一定要记住!”幽静的竹林间,那老者的声音叮嘱道。
花叶和文尔把巫女舒甜和尸异幽的尸体埋葬进了竹林深处,在巫女舒甜的坟墓前,花叶与她做了最后的告别。
在葱郁的竹林边上,清澈的溪水旁,文尔用竹子搭建起了临时休息的住所,两人便在这片宁静的竹林边上养伤。
这一日,那兽中之王赤麋鹿突然跑了过来,它趴在文尔的身旁一直看着花叶。
“你怎么了,今日看着似乎很伤神,有心事的样子?”花叶开口问道。
“北境之王,前几日里,我去了一趟南边的丛林中,那南边的土地上有一道高耸的长城,那里的人们称呼它为魔咒长城,而且我还遇到了一个身手奇怪的人,那人自称是西酉西游王,那西酉西游王抓了那森林之王猛虎的儿子,我和那西酉西游王打了一架!”那兽中之王赤麋鹿缓缓地说道。
“你打死他了吗?”花叶问道。
“不,我败给他了!”那兽中之王赤麋鹿伤神地说道。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花叶问道。
“我是兽中之王赤麋鹿,在那雪国的时候,除了我的那主人外,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只是没想到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看这世间纷扰,心中感慨难平!”那兽中之王赤麋鹿感慨道。
那赤麋鹿刚说完,那森林之王猛虎也缓缓地走了过来。
“你的眼睛怎么了?”花叶看着那森林之王,那森林之王的一只眼睛上还绑着一绺布条。
“我的眼睛是被南边的那西酉西游王的箭矢射伤了,是他帮我绑着的,他说只要我不乱动的的话,我的眼睛就会好起来!”那森林之王猛虎回答道。
“你个蠢货,他骗你的,他说归还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呢?你的眼睛已经瞎了,这你也相信!”那兽中之王赤麋鹿说道。
“他归还给我的那儿子只是和我的儿子长着同样的一副面孔,可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我便一口咬死了它!”那森林之王猛虎缓缓回答道,说完,它抬起一只爪子撕下了眼睛上的那一绺布条!
“你的眼睛能看见吗?”花叶好奇地问道。
那森林之王猛虎没有回答,那一只受伤了的眼睛的瞳孔,如今已是灰白的浑浊。
“你个蠢货,不就是一只眼睛吗,你另外的一只眼睛还没瞎呢!”那兽中之王赤麋鹿嘲笑着说道。
“你不用这般垂头丧气,以后,我会想办法治疗好的你眼睛的。”花叶安慰着说道。
“北境之王,我不是因为我的眼睛而沮丧!”那森林之王猛虎说道。
“我知道,你失去了你的儿子,所以你沮丧,不过你放心,待我身体的伤好了,我定会为你的儿子报仇的!”花叶说道。
“北境之王,我也不是为了我失去的那个儿子沮丧!”那森林之王猛虎回答道。
“你这不是,那不是,那你是为什么,总不能每天都这么哭丧着脸?”那花叶不解地问道。
“北境之王,昨日里,我听到我们虎族的人向我禀报,它说它在丛林中看见了那个已经被我咬死了的儿子,而它竟向自己虎族的家人发起了袭击,不至于此,林间豺狼家族的人也找到了我,豺狼说我的已经死去了的儿子也袭击了豺狼的家人!”那森林之王猛虎回答道。
“竟有这样的事情,已经死了的老虎是怎么活过来的!你刚才说你的眼睛是被谁射瞎的?”花叶突然开口问道,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西酉西游王!”那森林之王猛虎回答道。
“西酉!”花叶仰头说道,她想起来,在北端雪雾森林的时候,那巫女族的老太太曾经提到过一个名叫西酉的人,她说此人是推理的高手。
“你去过那魔咒长城下,你对那魔咒长城下的丛林比较熟悉,你去帮我打探那西酉西游王的动静,有消息了你及时向我禀报!”北境之王花叶对那森林之王猛虎说道。
那森林之王猛虎点头答应着,便准备离开。
“你记住,你不是他的对手,你不要与他正面为敌!”花叶叮嘱道。
花叶和文尔继续在竹林间,简陋的居所中养伤,只是她们等了好几天,也不见那森林之王猛虎回来禀报什么。
“北境之王,我身体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如让我去那南端看看,我曾与那西酉有过一面之缘,若他能打开那魔咒长城,让我们进入鸢千族,我们也不用与那西酉西游王为敌!”那文尔开口说道。
花叶想了想,便同意了那文尔前面魔咒长城下,探明森林之王猛虎的下落和西酉的情况。
文尔骑在那兽中之王赤麋鹿的背上,他们一路来到了那道长城下。文尔看着那道高耸连绵的魔咒长城,他的心中竟涌起了一股无法言喻的震撼之情。面前的这道魔咒长城,宛如一条巨龙一般,盘踞在大地之上,那样的雄伟壮观,令他叹为观止。
文尔骑着赤麋鹿,不由得朝着长城的跟前走去。长城是由石块堆砌而成,城墙上满是古老神秘的符号,那些符号散发着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