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阶段对性的懵懂探索,有着特殊的导向意义,甚至将影响和决定你的一生。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天生喜欢男生,但冬冬肯定不是,我们之间之所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和我们当时所处的环境及外界的刺激有很大关系。
比如冬冬的两次住院,尤其第一次,他全身长水痘,我可以尽情抚摸他的身子,他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第二次住院,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拯救他的生命,他背负上了深深的恩情债。
从那天起,只要我想,基本可以做到对冬冬身子的予取予求,比如亲他,摸他,拥抱他。
当然,我们那时都还小,能做得也只有这些。
冬冬不但不会拒绝,还会主动配合。我亲他,只是轻轻碰他的嘴唇,他会调皮地伸出舌头来捣乱。
我抱着他,安静地享受他热烈的体温
我和冬冬,彼此横冲直撞,一个没刹住车,就撞进了对方的心里。
是的,一切来得太快,迅雷般,我不会思考,也来不及思考,等我大脑开始运转,懂得思考时,局面已经无法逆转了。
你是谁?
你身边都有谁?
这两个问题,决定了你一生会怎样。
你和谁在一起,的确很重要,甚至能改变你的成长轨迹。和不一样的人在一起,就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我和冬冬都把一颗爱的种在了对方的心里。我爱他,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爱,情到深处,不能自抑。
我爱冬冬明亮的眼睛、雪白的牙齿,软软的嘴唇,粗粗微酣的呼吸,……
我想他也是,不管是课堂还是课外,无论何时何地,我发现他总是把目光嵌在我身上,献上他舒畅的笑和问候的眼神。
有一次,我被老师叫去黑板写题,写完转过身,我发现冬冬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我看,眼睛似乎散发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与相爱的人在一起,仿佛心生力量,眼里有了光,笑里全是坦荡。
我开始时不时偷偷去他家住,抱在一起的那刻起,我们就开始波澜壮阔接吻。
冬冬身上隐藏着的男子汉的气息和魅力尽显无遗。
他脱完我的衣服后,我会主动帮他脱衣服。冬冬的身材很棒,线条很动人,皮肤有一种大理石般的光感和质感。
睡觉时,我蜷缩在他宽敞的胳膊拢起的空间里,虽然,我和冬冬没有血缘关系,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我的哥哥,我的堂哥,可当爱情展开盘旋的翅膀时,这种亲疏伦理关系就变得不那么重要,甚至苍白得人仰马翻。
如果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最美的风景永远都在身边。
爱上冬冬是一件悄无声息的事。
不记得是从哪天起,我一见他,心头就跟一百面鼓在敲。
我开始“独霸”冬冬,每天腻在他身边叽叽咕咕像小鸡啄米似的讲悄悄话。
我甚至不允许冬冬和别人走得太近,尤其是柳小马,虽然我和柳小马都是人间四月天,都是一树树的花开,但我只许冬冬独宠我这一朵。
我说,“你以后不许和柳小马说话。”
冬冬说,“他要过来找我怎么办?”
我说,“那我们出去,不理他。”
冬冬说,“好!”
到了课间休息,我和冬冬往教室外面走,实在没地方去,我们就去操场的双杠上坐着,一起小声地唱《因为爱情》。
冬冬不会唱歌,也很少唱歌,唯独《因为爱情》唱得很好,不跑调,声音还有磁性,唱完歌儿,冬冬就会像一只硕大的蝙蝠倒挂在双杠上。
柳小马跟过来,惊讶地问,“周冬冬,你为什么要这样吊着。”
冬冬不接话,开始晃动。
柳小马觉得无趣,开始围着冬冬转圈,转了几圈,可能觉得冬冬晃来晃去晃得他头晕,就悻悻离开了。
终于放暑假了。
时光留下的记忆总是支离破碎的。
冬冬真的很能干,喂猪、砍柴、种菜、锄地,无所不能。
伯母养了一只大白猪,圆嘴头,短尾巴,能吃能睡,倒上一桶食,通通通,一会就像扫帚扫了似的。
冬冬每天早上起来要喂,下午放学回到家也要喂。
到了周末,冬冬和兰香姐要下地干活儿。
我两手不沾阳春水,我母亲从来不要求我干任何活儿,我的童年就是玩,以前是一个人孤独寂寞地自娱自乐,冬冬来了后,我们曾一起暂短互嗨。
到了暑假,又剩我一个人在家写作业了,我在柜台写着作业,父亲坐在竹椅摇着蒲扇,时不时瞟我两眼。
我趴在柜台一写就是一上午,父亲问我,“作业写完了?”
我把作业本拿到他面前,要他检查,父亲根本不懂,看都不看,满意地咧嘴一笑,给我扇了扇风,说,“那就喝口水,休息一下。”
我开始托着下巴等冬冬过来找我。
时间似乎是一种煎熬,缓慢的让人难受,我一遍遍问自己,冬冬怎么还不过来找我,到底去哪了,在干什么呢?
实在忍不住,我也会背着我父亲偷偷去找冬冬。
冬冬干农活时,伯母不喜欢我过去找他,她觉得我会影响到冬冬劳作的进程。
每次我去找冬冬,见我远远地过来,伯母就堵在门口,站得像一尊关公像,冷着脸对着我:“哟,冬冬,你又来找你哥哥啦,你哥哥不在,下地了,回去吧。”
我只有戚戚地离开伯母家,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空旷的田野转悠。
河岸上盛开的野花,蒲公英洁白的飞絮,苦楝树上的绿叶,高耸入云的山峦,天空缓缓飘过的云朵,赤日炎炎,我竟忘了热,转着转着,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冬冬干活的地方。
可能是心有感应,只要我出现在冬冬的视线范围内,他立马能察觉出来。
如果兰香姐在旁边,为了不让兰香姐发现,他会先收回目光,假装埋头继续心无旁骛干活儿,麻痹兰香姐。
但会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和他深邃目光交接的刹那,我的心会如怀春少女般跳个不停,随即产生一种立刻跑过去抱他,亲吻他的冲动。
有时,我会一直在冬冬干活的附近游荡,目光时不时暖暖地淌到他身上。
有时,我也会不管不顾过去和他说话,这时,如果伯母也在,伯母就会说,“东东,你又过来找你哥哥了,你说你俩兄弟,好成这样,弄得我倒像个外人。”
为了避免尴尬,我会主动过去帮忙。
我会帮伯母割稻谷,踩打谷机,挑谷子,那一缕缕炽热的阳光照在我的草帽上,就像照进我的生命里。
冬冬去菜园子挖地种菜淋菜,我会鬼使神差跟在他的后面轻盈地迈步,帮忙舀水,冬冬跟兰香姐去摘野菜,我也会拿着镰刀跟过去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