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还真是客人太多,姑姑不好安排我和冬冬,要把我和冬冬分开,我和我父亲睡,冬冬和伯父一起睡。
可能,姑姑也是考虑到我父亲和伯父关系不好,硬凑一起会尴尬吧。
这时,冬冬主动提出说,“我和东东可以去那个老婆婆家借宿。”
姑姑说,“你们愿意去吗?”
我和冬冬都点头说“愿意。”
到了老婆婆家,可能是姑姑和她打过招呼。
老婆婆很早就把另一间屋子收拾出来了,只是别的客人都不愿意去她家住,可能是嫌弃她太老,手脚不利索,怕她家里脏吧。
虽然上次帮老婆婆挑水,感觉整个屋子都阴阴暗暗的,有一股发霉的潮味。
但这次来,发现收拾的很干净,可能是季节的原因,发霉的潮味也消失了。
老婆婆人很好,大概是一个人孤独生活时间太久,她很是欢迎我们的到来,甚至还给我们烧了洗澡水。
烧水的时候,她的头发被火苗的光照着,亮亮的。
我们一起在外面洗澡,相互给对方擦背,老婆婆笑眯眯说,“这俩兄弟,好得跟一个人似得。”
我们听了就窃窃地笑。
上了床,刚开始的时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我和冬冬在讨论表哥和表嫂。
“几点了?”我问冬冬。
“十一点了。”
“你说,表哥和表嫂现在是不是在入洞房?”我问冬冬。
冬冬醋意大发说,“你看看去?”
“我才不去。”我用手掐了一下冬冬的胳膊。
“你是不是很失落?”冬冬突然靠过来。
“失落什么?”
“表哥不陪你睡,要陪表嫂睡。”
“那我现在去找表哥,睡在表哥和表嫂中间。”
“你哪也不许去,今晚就得陪我。”冬冬紧紧搂着我,米酒的香气扑鼻而来,、
“老实交代,我们哪天晚上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
“哪天晚上?”
“就春节初五那天晚上,你和表哥睡一个被窝。”
我都没想到,冬冬到现在还惦记着那天晚上的事儿。
看来他是吃醋了,我说,“我也想和你睡一被窝,但表哥难得来一次,我也不好拒绝他。”
冬冬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那么一回事,就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问我“你要不要像上次一样亲我?”
可能是喝了酒,很快,我就感觉,冬冬看我的眼神慢慢有点不正常,似乎整个人都亢奋起来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那晚,月亮特别的好,月色如水,清澈的月光撒在窗前,像我和冬冬哈出的热气。
窗外,风吹着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屋子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冬冬粗重的喘息声。
窗外透过来的月光下,冬冬这张酒后面若桃花的脸像是上了一层白白的细霜,实在诱人。
很快,两个脑袋快速靠在一起,彼此从湍急的呼吸嗅到了异常的气息。
冬冬紧搂着我,窒息地吻我,我激烈地回吻他,吻着吻着,他又开始脱着我衣服。恩,这回动作没那么笨拙,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
当我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呈现在他面前时,他浑身颤抖,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欲望,像只饥渴百年的豹,不顾一切扑了上来。
我欣喜地迎接他的身子落到我身上,紧紧搂抱着他,感觉他似乎又变沉了,变壮实了,压得我骨头都酥了。
生活,有时就像一杯被人遗忘的化学药剂,本来尘封在岁月的某个角落,波澜不兴,寂静如初。
可一旦滴入别的物质,它就火一般燃烧起来,发生变化,改变面貌,最后的结果连我们自己都感到吃惊。
酮体与荷尔蒙就像一簇正在盛开的蘑菇,我们的灵魂像一只摆脱鸟笼的小鸟飞到空中。
然后开始下坠,下坠,坠入深不见底的寂静,紧接着,在某个瞬间,我们听到了灵魂炸裂的声音,那是足以改变我们未来一切的巨大的爆炸声。
第二天醒来,我还以小鸟和藤萝的身姿倚在冬冬怀里,见我醒了,冬冬两手冲动地抱着我,急切地用嘴唇寻找着我的嘴唇。
当冬冬把滚烫烫的嘴唇贴过来,舌尖伸进我那口无比诱惑的深井,突地那么搅了一下,我明显感觉到冬冬的身子突地僵了一下。
我们从简单、羞怯的轻啄到深深的、热烈的、令人神魂颠倒的口舌交缠,冬冬突然又一个矫健的翻身,翻到我身上,搂着我就开始疯狂地亲,先亲我的唇,又亲我的脸、鼻子、下巴、耳垂、颈脖……
自从冬冬和我发生了那件事之后,他突然像变了个人,感觉突然变得粘稠起来,对我特别温情,很想对我好,特别好的那种好,可要怎样对我好,尤其要特别好,他一下又找不到切入点。
就见他起床后,非常柔情地给我洗脸,用毛巾细细擦拭我耳朵里面的脏物,他擦得很细心,一下一下,擦了很久。
两只耳朵的里里外外都擦了个遍。
我问他“擦干净了吗?”
他说,“再擦擦,还有一点脏。”
擦完耳朵,又开始擦鼻子,连鼻孔也不放过,然后是眼睛,眼角的眼屎擦完还用嘴吹,好像要把我眼睛里的赃物也吹掉。
全部都擦完,冬冬盯着我看,冬冬说,“你以前洗脸是不是洗不干净啊?”
我说,“怎么了?”
冬冬说,“我怎么觉得,给你擦干净后,你脸蛋变好看了呢?”
冬冬的眼睛闪着露珠般的光辉,他甚至还亲了我一下,亲过来的声音,湿漉漉的响,像在水里撮了一下漂着的皮球发出的动静。
洗完脸,冬冬又帮我拍打身上的灰尘,再给我系好鞋带,然后牵着我的手,开心地迈出了老婆婆家的大门。
老婆婆早早就去我姑姑家帮忙去了。
我们手牵手来到大马路上,见有个人一直盯着我们看,我赶紧对冬冬说,“你松开啊。”
冬冬这才意识到是牵着我的手出来的。
他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冲我讪讪一笑。
在太阳的照射下,他那张脸红红的,像桃树枝上刚刚绽放的桃花,绯红而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