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会功夫,左军撤退下来的攻城步兵,乱糟糟的,根本没机会结成阵型来对抗骑兵,被李二豹带着骑兵冲杀得四散逃跑,哭爹喊娘,步兵对骑兵败了就是团灭,根本跑不了,不敢跑出去多远,也是被追上砍死,反而是早早就扔掉兵器跪在边上的人能活下来。马进忠手下攻城的三千多步兵,转眼之间不是跪着就是躺着,没有一个站立的了。马尽忠一看,大势已去,别人可以投降,他是没办法投降了,他原来就是义军首领,被左良玉俘虏,现在哪还有脸再向义军投降,只见他长刀对准自己的脖子,头向后一仰,用力一拉,鲜血就飞溅出来,人往地上一栽,躺在地上抽搐两下就不动了。剩下三十来个亲兵看到主将已死,纷纷扔掉兵器,下马跪地投降。
骑兵的战斗就是快,从加入战斗到战斗结束,也就是两炷香功夫,新野城头响起了欢呼声,我没有时间和他们欢呼,跑到城墙跟前,冲城头喊道:“谁是主将?”看到刘石敢探出头来:“末将刘石敢见过公子!”我大声命令道:“派五百人出城,把五百俘虏押送进城!”刘石敢:“马上下去!”
两千俘虏被驱赶到一块,到处被扔的兵器铠甲也没有人去捡,横七竖八的尸体让人看了心底发凉,这就是战争,刺鼻的血腥味让人作呕,正在拼杀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仗打完了,五感六识也都正常了,我尽量离开哪些尸体多的地方,不看地上的尸体。很快刘石敢就亲自带人出城,把俘虏接管过去,分出人手打扫战场,我长刀向天上一举,大声道:“跟我杀向东门!”刚打了胜仗,一千骑兵跟在我后面嗷嗷叫着冲向东门,北门这一战只能算是热身,大家士气旺盛,体力充足,个个奋勇争先,我都有些压不住他们了。
刚转过城角拐弯,这边左军已经从攻城状态转换成撤退队列,可能他们已经得到西门和北门攻城队伍被袭击的消息了,正准备逃跑,那最大的旗帜上正事大大的“左”字,应该是左良玉亲自在此指挥,难怪反应这么迅速,我大喝一声:“冲上去,缠住他们,不能让他们跑了!”举起大铁枪,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人家都列好队了,我也没有胆量直接冲进人家阵型里面厮杀,我把大铁枪挂在得胜钩鸟环上,从马兜里取出铁臂复合弩,拉开弓弦,装上弩箭,带着骑兵绕着左军步兵阵型跑圈,保持着一百步的距离,不断地往里面射箭,后面的骑兵也都学着我的样子,左军外层都是盾牌,弩箭对他们的伤害并不大,射出十箭最多伤到一个人,不过亲兵绕着他们转圈,步兵方阵也是寸步难行,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我让王大虎李二跑继续带领骑兵围着左军绕圈,我脱离了出来,跑到城墙边上,冲着城头喊道:“谁是主将?”张蛮牛把脑袋伸了出来,我大声道:“带五百人和飞雷炮炮队出城助战!”张蛮牛道:“马上就到!”我静静等待着,心想孙铁臂他们应该也结束战斗了吧,孙铁臂他们要是及时赶过来,就可以把左良玉都留下来。
张蛮牛很快就带着炮队和五百人打开城门冲了出来,炮队顶到射程之内,我和张蛮牛以及五百步兵立在炮队之后,防止左军冲出来摧毁炮队,骑兵几乎是收尾衔接地围着左军步兵阵地绕圈,不时有弩箭从盾牌的缝隙射进去,收割左军兵卒的生命,左军看到这边炮队顶了上来,竟然也把虎蹲炮在步阵中间架了起来,准备和这边对轰,左良玉这老狐狸不愧有多年的作战经验,应对相当及时。
飞雷炮首先要把炮筒斜着埋入地下半截,然后才是装地火和炮弹,调节角度和射程也不方便,眼看着对方的虎蹲炮要先开火,我急忙让站在炮队后面五百步兵向两侧散开,至于炮兵,他们和敌人炮火对轰,他们必须死扛,这是他们的职责,我自己也是离炮队远远的,还是左军的炮声先响,几颗茶杯口大的铅弹砸了过来,落到地上又弹起,滚出老远,落点都是在炮队阵地附近,不过虎蹲炮的杀伤有限,只要没被铅弹砸到,基本就不会有损伤,不过确实有一名炮手不幸被砸中,上半身当时就没了,周围腾起一团血雾,这种惨况让人看了汗毛倒立,后脊梁冰凉。
好在飞雷炮也很快装填完毕,连贯的十声巨响之后,十个麻布包裹的炸药包翻着筋头飞向左军步兵方阵,十个飞雷弹在左军方阵里腾起十个烟柱,快速向四周扩散,每个炸点方圆两丈内的人都被清空,左军阵型顿时大乱,有哭爹喊娘的,有到处乱跑的,相互踩踏,把方阵中间的炮兵阵地都冲乱了,根本没机会继续发炮。
王大虎和李二豹也没用我下令,见到左军阵型已乱,带着骑兵就冲杀进去,我也大喝一声:“杀!”带着张蛮牛和五百步兵冲杀过去,亲兵冲到混乱的人群里就是砍瓜切菜,正在这时,孙铁臂也带着四千独立营步兵从城墙的拐角处杀了出来,见这边正是高潮的时候,都嗷嗷叫着冲了过来。不得不说左良玉不愧是只老狐狸,他就在此时带着他的两百亲兵突围了,他要是晚一刻钟让孙铁臂他们把这边合围,他就走不掉了,他要早一刻钟逃跑,独立营骑兵还在外围转圈,他也是走不了,他就能抓住独立营骑兵刚冲进左军步兵阵地,孙铁臂他们还来不及合围的间隙时间,往另一个方向逃跑,剩下的步兵在骑兵的冲杀下,外围步兵的挤压下,主将又已经逃跑,很快就没有了斗志,纷纷扔掉武器,跪地投降。
左良玉带着两百亲兵跑了,没有远超对方能力的骑兵是追不上的,我自己连这样的想法都不敢有,不过我还是让王大虎带领五百骑兵追了下去,防止左良玉在没追兵的状态下,到沿途村庄里杀人放火,这样的做法就叫做“礼送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