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目光不动声色，却充满了不可撼动的坚定：“这不是我想要的，但你欠下的香蕉账，和你藏着的钱，已经超过了能用言语解决的范围。你不还钱，那房子就得抵债，没人能例外，规则就是规则。”
贾张氏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镇定：“峰儿，我求你，给我多点时间，我一定会还上，不会让院子里的大伙失望的。”
徐峰冷笑一声：“时间？你还要多少时间？多少香蕉才能换来你的信用？别忘了，这院子里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你，你逃不了的。”
邻居们围拢过来，个个目光如炬，脸上写满了审判的神情。有人低声议论，有人不满地摇头，但更多的是对徐峰的支持和对贾张氏的失望。
许大茂皱着眉头插话：“老贾，别跟峰哥绕弯子了，咱们都是邻居，大家都是老实人。偷东西还不还钱，最后把房子拿出来抵债，这条路就这么简单。”
贾张氏无助地环顾四周，看到那些熟悉的脸孔变得陌生，眼泪终于夺眶而出，泣不成声：“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徐峰叹了口气，目光中透出一丝复杂：“这不是简单的错，这是一种背叛。你辜负了这四合院的信任，也伤害了许多人的心。你要是肯老实还债，事情还能有转机。”
夜风吹过，带起窗帘轻轻飘动，徐峰的声音似乎回荡在这片老旧的院落中，带着一丝无法忽视的威严和决绝。
“贾张氏，你最好考虑清楚，这条路能走多远。”
夜深如墨，四合院的天井里寂静无声，只有偶尔几声老猫踩过屋脊的“咯吱”声在夜色中响起，如同某种预兆般令人心头一紧。徐峰靠坐在院子外的石凳上，一盏小灯泡在头顶摇曳，映得他眉眼沉沉，目光里尽是冷静与算计。他正细细想着贾张氏的反应，想得越深，心头的警惕越浓。
他心里清楚，贾张氏不是个吃亏的主。表面上她哭哭啼啼地认错，哀求着自己宽限几日，还信誓旦旦地说要还钱，但以他对她的了解，她从不是那种轻易低头的人。她愿意屈服？那不是她的性格。
果不其然。
第二日清晨，院子还未苏醒，天边刚泛出一点鱼肚白，徐峰便早早起床，照例去他那间偏屋的书桌下摸出那只他亲手上了三重锁的铁皮小箱子，准备数数最近积攒下的钱。
然而，钥匙刚一拧开，箱盖哐当一声弹开，他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川”字。
“怎么回事？”他盯着箱子里的空隙，皱眉更紧了。
箱子里，整整少了一小叠纸币，那是他前几日才从镇上的贩货处结回来的酬劳。他向来谨慎，这点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放家中隐藏暗格，另一部分放在这箱子里。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叠纸币是放在最下层的，还是用一张旧报纸包着的。
他立即坐下来，将箱子彻底翻了一遍，确认不是自己记错了地方。但钱确实不见了。
徐峰的指关节慢慢收紧，冷风吹过，他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目光逐渐冷厉起来，一股怒火悄然从胸腔里升腾出来。
“是她。”他咬牙，声音低得像风里裹着的利刃。
贾张氏。除了她，不会有第二个人。
她竟然敢偷他的钱，然后转手当做“还款”还给他？这算盘打得，真是滴水不漏。
徐峰冷冷一笑，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他站起身，转身快步走出门口，目光像鹰一样扫过四合院的房舍。
贾张氏这时候正蹲在自己家门前的台阶上，神色有些疲惫，但那眉眼之间分明透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得意。她看见徐峰过来，连忙站起来，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峰儿，昨天不是说好了的吗？我……我这不东拼西凑地把你欠的钱还上了吗？”
她手里还拎着一个小布袋，里面鼓鼓囊囊的，刚好就是少掉的那笔钱数目。
徐峰盯着她，一言不发。他走到她跟前，缓缓接过布袋，拉开系绳，一张张细细数着。果然，连折痕、顺序都一模一样——这些，原本就是他的钱。
“你从哪儿来的？”徐峰抬起头，声音低沉。
贾张氏一怔，眼神瞬间飘忽了一瞬，但又马上强笑着答道：“我……我这不是把屋里压箱底的钱翻出来了嘛，又去借了点……”
“少跟我绕弯子。”徐峰打断了她，声音陡然变冷，“你是不是昨晚进过我屋？”
“我……我、我怎么可能……”她开始结巴了，眼神闪烁不停，脚下也开始不自然地移动。
“你以为我不知道？箱子被翻过的痕迹你没清理干净，铁皮上还有你鞋子踩出来的泥点。”徐峰手指轻轻敲着布袋，“你这是偷了我的钱来还我欠的钱。你真当我徐峰是傻子？”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让贾张氏整个人僵在原地，她张了张嘴，想辩解，却发现自己找不到一句合理的话。她的脑袋飞快运转，想找一个推脱的理由，却根本编不出自洽的逻辑。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试图哀求，声音哽咽，“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昨晚我想着……你说要我还，不还就得用房子抵债……我、我怕啊，我真怕啊……”
徐峰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不怕偷，就怕还。你怎么就那么精呢？”
他心里清楚，贾张氏这一回是狗急跳墙了。她根本没打算真还钱，只是怕把房子搭进去才出此下策。而她没想到的是，徐峰早早在箱子上做了标记，每张纸币的编号他都记得清楚——她想瞒过他，根本不可能。
“现在怎么办？”徐峰冷声问道，“你拿我的钱还我，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贾张氏眼泪流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道：“徐峰，峰儿，我错了……我真错了，你要打要骂都行，别赶我走，别让我没地方住，我那点钱也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