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看是吧?”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就让你们看看,看我屋里到底有没有你们说的什么……香蕉皮!”
说着,她猛地推开房门,脚步沉重地走进去。
徐峰看着她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胜券在握的冷光。他跟了上去。
贾家的屋子简陋而逼仄,墙皮斑驳,家具老旧,一进门便能闻到一股陈年霉味与干粮混杂的味道。徐峰的目光在房间里快速扫过,很快便落在床脚下的木箱上。
“就是那个。”他心中一动。
“打开。”他指着木箱说道。
“你别得寸进尺!”贾张氏立刻挡在木箱前。
“你刚才说让大家看清楚,现在却又拦着?”徐峰的声音带着几分嘲弄。
“我……这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没有权利——”
“私人物品?装着证据的私人物品也不行!”许大茂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进来,站在门口插了一句,笑得一脸得意。
“对啊,”老李头也跟着说道,“要是啥也没有,打开了不就清白了嘛。”
贾张氏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骄横与强硬,而是一种彻底的、赤裸裸的恐慌。
“奶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是贾宝,他站在门口,小脸紧张得发白,低声说:“奶奶……你不要骗人了……”
这一句话像是利箭,射穿了贾张氏的最后防线。
她的身子猛地一晃,摇摇欲坠地坐到木箱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地板。
徐峰走了过去,蹲下身子,手一搭木箱盖子,只听“咯哒”一声,盖子被揭开——
里头确实有几个香蕉皮,已然干瘪变黑,堆在一个旧布袋角落,还有几张纸,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
“不要让人看到。”
“藏在箱子里,没人知道。”
“不能丢外面,太明显。”
空气瞬间凝固。
院子外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徐峰缓缓站起身,将其中一张纸举起:“贾大娘,你还要说什么?”
贾张氏浑身一震,突然猛地起身,一把抢过那纸条撕成碎片,口中怒吼:“这是我孙子写着玩的!你别冤枉我们!你这是设局,你就是想害我!”
她像是失控的野兽,眼神疯癫,嘴唇发白,指着徐峰的手颤抖着。她明知道一切都已暴露,可她不肯服输,不甘认败,她不相信自己这把年纪,会输给一个刚搬来不久的年轻人。
徐峰站在她面前,眼中没有恻隐,只有冰冷的坚定。
“你该为你做的事情负责,贾大娘。”
贾张氏愣愣地看着他,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脸上写满绝望与屈辱。
屋外,邻居们不再喧哗,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后,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开。声音虽轻,却似一记闷雷,击在贾张氏心头。
她终于低下了头,像一只终于被拔去羽毛的老母鸡,蜷缩在角落里,不再说话。
而徐峰站在她面前,像一尊不动的雕像,神情冷峻,眼中毫无波澜。
可他的指尖,微微发着颤。
他知道,这还远远没完。
这不过是第一步。
真正的局,才刚刚开始。
徐峰离开贾家那昏黄幽暗的小屋时,天色已然微暗,院中人渐渐散去,但空气里仍残留着那一丝压抑未散的张力。秦淮茹站在门外,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眼中既有一丝畏惧,也有些许仰望与好奇。她知道,刚才那一场戏虽然没有明说,却已经彻底改变了四合院的气氛。
徐峰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径直往自家屋里走去。夜风吹过他的后领,他脚步不快,却沉稳坚定。进屋,关门,他背靠门板,低头思索。他脑中回响着那张纸条上稚嫩却清晰的字迹,还有贾张氏那近乎崩溃的反应。
这不正常。
香蕉皮的事,她可以嘴硬,说是误会,说是孩子胡闹,可那纸上的话分明是藏匿之意,贾张氏的情绪反应过度,不仅是羞辱,更是恐惧。她怕的,不止是偷香蕉这件小事。
“她藏了不该藏的东西。”徐峰喃喃,眼神愈发深沉,“而且不只是香蕉皮。”
他想到了那口木箱。虽说已被翻查过,但贾张氏多年在四合院混迹,油滑如蛇,真要藏点东西,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地放在显眼的地方。
他站直身子,走到窗边,望向贾家方向。屋里早已熄灯,但徐峰却看到一抹极微弱的光影,在窗纸后一闪而逝。
“这老太婆,果然还有事瞒着。”
第二日一早,院子刚刚苏醒,鸡还没打鸣,徐峰便悄然出了门。他并未立刻行动,而是如常走到井边打水,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见谁都打招呼。
“峰子,昨晚那事闹得够呛啊。”许大茂拿着烟袋,倚在墙边,目光怪异地瞥了他一眼。
“是啊,大娘年纪大了,脾气也硬。”徐峰笑笑,似无意道,“不过,我倒觉得她还藏了不少事,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哦?”许大茂眼睛眯了一下,“你啥意思?”
徐峰耸耸肩,没再说下去,提着水就走。许大茂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地吸了口烟,目光暗自变了几分。
回到家后,徐峰开始翻箱倒柜,他不是找东西,而是在确认自己随身的几样“工具”是否还在——一根细铁丝,一只削得很薄的小刀片,还有一支带镜子的钢笔。他计划晚上再潜入贾家,必须万无一失。
夜深人静,四合院陷入沉沉黑暗。徐峰披了件深色外套,绕过主院,从侧边绕至贾家的后墙。那面墙年久失修,砖缝宽松,正适合悄无声息地攀过。他动作极轻,猫着腰,从窗口翻入屋内,脚步不带一点声响。
屋内仍旧黑暗,只有墙角那张老旧的木床在夜色中静静卧着,贾张氏的鼾声低低传出,她沉睡不醒。徐峰站定几息,确认她不会醒来后,缓缓蹲下身,开始检查床底下方。
那口木箱还在,盖子被人重新盖好,表面干净得异常,显然贾张氏在昨夜之后就已处理过。但徐峰没动它,而是开始敲击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