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翡翠缠绕着银色胸针,两人之间,方寸距离。
时微小心翼翼,一点点解开。
昏黄光线里,清冷绝色的脸,神情认真,葱白指尖映着翡翠的碧绿与金属银光,轻浅的气息缓缓涌进他脖间。
顾南淮眸色灼了几分。
空气跟着燥热起来。
时微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不由加快,却是越快越凌乱。
顾南淮,“我来。”
他抬起手。
两人指尖相触的一瞬,时微立刻躲开,别开了脸。
“执意要离婚?”他问。
时微明白,他应该是在昨天下午收到自己信息后猜了出来,“嗯,冷静期没几天就结束了,季砚深还不知道我的决定。”
顾南淮,“刚刚拍到了?”
有了这出轨视频,可留作离婚筹码。
时微点头。
同时,在他面前心生一股难堪。
为自己失败的婚姻,和有个那样出轨成性的丈夫……
顾南淮拉开门板,朝外面看去,不见季砚深的身影,这才走了出去。
时微随后,从他身边路过时,扯了个微笑,“师哥,刚刚谢谢了,也……见笑了。”
她眉眼流露出明显的疏离感。
顾南淮挑眉,深眸睨着她的背影,“时微,你跟我,何必见外。”
时微脚步稍稍一顿,眼尾泛起薄红,又加快了脚步。
一跛一跛,不平衡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转角处。
顾南淮这才收回视线。
……
霍家二楼天井扶栏边,季砚深叼着烟,俯视一楼宴会大厅,寻找时微的身影,脑海挥之不去的是顾南淮西装裤边露出的一抹香槟色裙角。
霍祁西装革履,从监控室走出,到他身侧,“季哥,查过了,监控盲区。没捕捉到二爷的画面,他和哪个女人暧昧,更不得而知。”
霍家和顾家是姻亲,辈分上,霍祁晚顾南淮一辈,平时都管他叫“二爷”。
“话说,这位爷从来不沾女色的,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季砚深咬紧了烟蒂,就是顾南淮不沾女色,他才更闹心。
除了时微,顾南淮会多看女人一眼?
如果是时微,她为什么不反抗?
男人拳头砸了下扶拦,“我老婆呢?她在哪?”
他领带松开,衬衫领口敞开几粒扣子,脖子上明显残留着草莓印。
一副很在乎时微的样儿,可又能在楼梯间与情人厮混。
霍祁觉得他挺疯的。
“和顾家老祖宗进了休息间后,没见出来。”
季砚深舒了一口气。
霍祁又道:“休息间还有个前门,连通阳台连廊。”
话音还没落,只见季砚深脸上乌云密布,烦躁地扒了扒头。
当初,时微去舞蹈室捉他和苏暖暖的时候,他就是从舞蹈室另一侧的前门溜掉的。
季砚深扔了香烟,重重碾灭,边整理衬衫领口,边走向一楼,脚下生风,气场凌厉。
刚下一楼,到了偏厅,就见时微扶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从休息间出来。
男人脸色有所缓和。
是他多虑了!
季砚深系上西服扣子,每一步踏出上位者的自信步调,迎向她们,唇角上扬,“顾奶奶,老婆!”
时微看见他,伪装出幸福的笑容,“奶奶,我老公,季砚深。”
顾老夫人打量着他,一脸慈祥,连说“好。”
季砚深她是知道的,商场上的狠角,亲爷爷都能算计,为了利益,不惜残害手足。
和简单纯粹的时微不是一路人。
寒暄过后,顾老太太被霍家老太爷请去了。
季砚深拥着时微走向宴席区,路过中央空调出风口的时候,明显闻见她身上飘来的一股男人的味道。
乌木沉香后调,沾着烟味。
明显是顾南淮的。
季砚深脸色瞬间变得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