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伦敦还带着些薄雾,阳光斜斜地照进酒店房间。邱白坐在床边,头发有些乱,抱着抱枕,一脸心事重重地看着林恩。林恩一边扣着衬衫的袖口,一边偏头看他:“你一大早看我干嘛?”
邱白犹豫了半天,才像做错事一样小声说:“我昨晚……梦到好多奇怪的东西。”
“什么样的?”林恩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语气刻意放缓,声音低沉而温和。
“也说不上来,梦里天一直是黑的,然后有人在喊我名字,喊得我头疼。醒了以后还觉得耳边嗡嗡响。”邱白抬头看他,眼神认真,“还有就是,我昨天其实……偷偷出去了。”
林恩眉毛轻挑,但没说话,只等他继续。
“我太无聊了嘛,就去街角买了份早餐,结果回来的时候,有个人拉住我,跟我说‘不要相信他’,然后就跑了。”邱白说着说着,自己也有些发怵地抱紧了枕头,“我当时觉得这人可能疯了,可是今天梦里,那个人的声音好像又出现了。”
林恩沉默了几秒,眼底闪过一丝波动。他伸出手轻轻揉了揉邱白的发顶,然后用一种若有似无的口气说:
“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或许真的有些事情,是我们看不见、也不能随便说的。”
邱白眨了眨眼,“你说的意思是……鬼?”
“……不是。”林恩噗地一笑,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我是说,比如‘守护世界秩序的神秘组织’,‘不老不死的管理者’,‘在你身边其实隐藏着超级英雄’之类的。”
邱白愣了一下,随即瘪嘴笑起来:“你是不是游戏打多了?还是昨晚被伯克利的评论气疯了?要不要我给你泡个菊花茶降火?”
林恩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顺势把他揽进怀里,语气带着点随意:“反正我说什么你都不信。”
“那你说来听听呗,我洗耳恭听。”邱白笑嘻嘻地仰起头。
林恩沉默了片刻,没继续说那些“可能为真的玩笑”,只是将手探进口袋,拿出了那枚精致的怀表。他托在掌心,递到邱白面前。
“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过,这块怀表很重要。”他的声音低了些,眼神专注地看着邱白,“你必须戴好它,不管去哪,别摘下来。”
邱白愣了下,点点头:“好啦,我会戴着的……就算是情侣信物也行。”
林恩没说话,只抬手替他把怀表链挂回脖子上。链子冰凉地贴上邱白的皮肤,那一瞬,像有什么陌生而熟悉的力量,正悄无声息地静伏其间。
他轻声道:“它能保护你。”
邱白看着他认真专注的神情,一时竟也说不出笑话来,只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抱住他。
窗外的雾已慢慢散去,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如平常的早晨,但命运的线,似乎悄然拽紧了一寸。
伦敦的早晨清爽干净,阳光洒在街道两侧古老的砖石上,空气里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和面包店飘出的烘焙气息。
伯克利今天破天荒地请了假,从酒店门口直接把林恩和邱白接了出来,西装都没穿,只戴了一副墨镜,头发还有点没吹干的湿漉。
“我特意起了大早,能不能给点掌声?”
他说着打开车门,回头一笑,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林恩啧了一声:“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谢你。”
“感谢就算了,请我喝下午茶可以考虑。”
伯克利笑着拍了拍驾驶座的方向盘,随后佐拉尔从副驾下车,乖乖站在林恩面前,神情温和得像初夏晨光。
“你好,我是佐拉尔。”他的中文说得很标准,甚至带了点优雅的旧书卷气,“久仰邱白的名字。”
邱白愣了一下,这个“人”长得实在过分好看,皮肤白得近乎透明,眼睛像夏天晴空一样干净。他条件反射地客气点头,脑子里却在想:原来他就是伯克利的“现男友”。
林恩站在一旁看着邱白有点呆愣的表情,淡淡道:“别看了,你知道他俩的关系的。”
佐拉尔微笑不语。
第一站:大罗素街,大英博物馆
“我记得你对古代雕塑很感兴趣。”伯克利一边刷票一边对邱白说,“我带你看最冷门最少人的展厅。”
“他在这里有私人通道的。”林恩打了个哈欠,靠在柱子上等他们,语气似乎有点不屑,结果被伯克利白了一眼。
展厅里,佐拉尔站在一尊古希腊神只像前久久不动,邱白不自觉地和他站在一起。两人都沉默,空气却异常和谐,仿佛都在体悟那些尘封千年的神只与信仰。
林恩在另一边看着这画面,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两个,好像同一类人。”
“可一个还不自知。”
伯克利走到他身边:“你不会吃醋了吧?”
“我没那么闲。”
第二站:市中心,威斯敏斯特教堂,海德公园野餐
伯克利提着从私厨打包的英式野餐盒,佐拉尔拎着一条厚毯子,四人一起在湖边铺开。
邱白一边拆着盒子里的英式三明治,一边偷偷看着远处喂天鹅的伯克利和佐拉尔:“他们俩,看起来感情很好欸。”
林恩随手递给他一罐苏打汽水,语气平淡:“他们认识的时间比我们年龄加起来还长。”
邱白一愣:“不是吧……那佐拉尔多少岁了?!”
“问这个不礼貌。”林恩笑着,眼里却有一丝说不清的复杂。
阳光在毯子上洒下一片金黄,天鹅在湖面摇曳。伯克利扔了一块面包屑后回头喊道:“下午要不要去坐泰晤士河游船?我租了包厢。”
“当然要。”邱白已经完全沉浸在伦敦式慢节奏的闲散中,笑得眼睛弯弯。
林恩低声附和:“难得你也能笑这么放松。”
第三站预定的是泰晤士河游船,此时四人已经走向码头,脚步懒散,阳光洒在水面波光粼粼,伦敦的老建筑在远处沉默不语,时间像是慢下来,也静下来。
这只是旅程的一半——
【泰晤士河的阳光从西侧斜斜照来,橙金色的光映在船身与水面上,河水被光线打碎,一层一层的波纹被船尾推开。船上的观景甲板不大,却刚好适合四个人并排坐在软垫椅上。伦敦塔桥在远处渐近,仿佛也被余晖描了金边。】
邱白(坐在靠船栏的位子,咬了一口香草冰淇淋):“佐拉尔哥哥,你和伯克利认识很久了吧?”
佐拉尔(微笑地望着他):“嗯……久到可以背出他每一场演出的调性和咬字问题。”
邱白(好奇地凑近):“那你知道他和林老师之间的事吗?我听说他们关系特别特别……特别。”
佐拉尔(轻笑了一声,眼神意味深长):“你说的‘特别’,是特别好,还是特别复杂?”
邱白(装傻):“我也不知道啊,他们总互怼,还一起上舞台,又绯闻缠身,还发帖吵架……你说说嘛,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佐拉尔:“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说了你不能告诉他们。”
邱白(小鸡啄米式点头):“保证不说。”
佐拉尔(故作神秘地低声):“其实啊,他们互相是彼此唯一能治得住的那种人。一个是天上掉下来的慢性子,一个是地上长出来的炸毛仙人掌。”
邱白(噗地笑出声):“所以他们才会天天互呛?”
佐拉尔:“他们吵架就像猫挠沙发,你以为要打起来了,其实心里高兴得很。”
【这时,伯克利正靠在船舷上看水,林恩手里捧着一杯红茶,侧过头有点不耐烦地说——】
林恩:“你干嘛一直盯着水看?里面没你的粉丝。”
伯克利(慢条斯理):“我在想你要是掉下去,会不会因为太凉,声音变清亮点。”
林恩(撇嘴):“哦?你是不是想尝尝我落水前顺便一脚把你踹进去的滋味?”
伯克利:“你要真舍得弄湿你那身全黑高定,我就认输。”
林恩(翻了个白眼,回头喊):“邱白,我决定了,一会儿下船你和我走,我不想跟这人待一起。”
邱白(笑得不行,回头看他):“可是我想听佐拉尔再说点你们俩的故事。”
【林恩顿时噎住,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佐拉尔】
林恩:“……你又说什么了?”
佐拉尔(人畜无害地微笑):“我只是说你们像猫和沙发。”
伯克利(笑着举手赞成):“非常形象。林恩那气质,一看就是给人刮毛用的。”
林恩:“你再说我今天真把你扔进泰晤士河。”
【船驶过伦敦眼,观景窗玻璃上映着四人的倒影,光线变得柔和,水波粼粼。邱白靠在佐拉尔身边,小声嘀咕——】
邱白:“他们要是再互掐下去,我真要怀疑他们是在表演双人脱口秀。”
佐拉尔(笑而不语):“你慢慢会习惯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风吹过船头,夕阳洒满四人坐着的甲板,像是谁悄悄剪下了时间里一段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