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满仓三人大口朵颐的时候,突然门口传来一阵咋咋呼呼的声音。
“妈了个巴子,老子在新城受过伤,为帮会立过功,现在伤都没好利索,竟然就让我去干苦力,天底下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儿吗?”
“朱哥,您消消气。这不是设备出了问题嘛,会长说赏罚分明,这才打我们板子……”
“设备出了问题能怪咱们嘛?王长老给咱找的地儿,还说安全绝对可以保证,但是到头来被一群刁民给围了,你看我这脸,破相了!”
顺子和狗剩子扫了一眼,低头说道:
“满仓哥,听到没,他们说在新城受的伤,不会是熟人吧?”
“别往那边看,这人一看就是大混子,可别惹他,别自找不痛快。”
就在梁满仓刚刚提醒没一会儿便听见那光头的声音。
“你瞅啥!”
便有一个带着小眼镜的客人指着那个光头说道:
“瞅你咋的!公共场合,请不要大声喧哗,更不要满嘴污言秽语!”
“哎哟喂,是谁放个屁把你这个小玩意蹦出来的?戴个眼镜就以为自己是文化人了?老子告诉你,老老实实把嘴闭上,别他妈找不痛快。”
“你……你这是耍流氓!”
“那咋啦?老子就耍流氓了,咋啦!我们龙江会干的就是这个……”
就在小眼睛要跟人讲道理道时候,旁边的客人一把将其拦住。
“兄弟,听我一句劝,别跟人干,不然真把人沉到松花江喂鱼。”
“算了,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梁满仓朝顺子和狗剩子怒怒下巴,说道:
“看到没,航哥你们俩要是多看两眼,也得到松花江喂鱼。”
梁满仓说完便抬起屁股,朝那来人走过去。
“唉,满仓哥,你干哈啊?”
“撒尿……”
那光头一进门,梁满仓便认出来,这就是到新城办事的猪头,专门操纵地腔探测仪。
看他鼻青脸肿是样子,胳膊还叼在脖子上,这一场仗没少吃亏。
猪头跟那个瘦猴走到靠窗的桌子,点了一只烤鸭、一盘花生,然后就坐在那扯闲篇。
梁满仓路过的时候,小手一滑,一只通体漆黑的飞蛾便缩在桌子下。
等他回到桌上,便开始神游。
“满仓哥,你咋啦,撞邪了啊?”
“血糖上来了,有点困,让我发会呆,你们俩抓紧吃,明天可就得干活了。”
梁满仓说完,耳朵里便传来猪头和瘦猴的声音。
“朱哥,我听说王长老那边在找丢失的零件。等零件到位之后,咱们稍微一复原,就可以去新城啦。”
“呵呵,能不能找回来还不一定呢!不过,夏侯会长说了,不惜一切代价要把零件找回来,尽可能快把张大帅的黄金给挖出来。”
“朱哥,我咋感觉会长有点着急啊?好像跟活不到明年似的,一定要在今年把这事儿给了了。”
猪头摸了摸下巴,思虑再三,低头说道:
“你小子猜对了,还真的必须在今年把这事儿给了了。我听说会里好像有大动作,需要大量的资金,所以在后会长才这么着急。
不然也不会说不惜一切代价把零件找回来。”
“啥大事儿啊,我咋没听说?”
“你这个层次能知道?呵呵,好好跟哥干,等咱们用地腔探测仪把溶洞找出来,起获黄金,那咱们就是头功一件,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
“嘿嘿,朱哥,我瘦猴一直对你忠心耿耿,等你发达了,可别把我给忘了。”
“那必须的!”
梁满仓瘪瘪嘴,开始琢磨那所谓道不惜一切代价是多少钱,要个几十万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而且还是一个几十万!
至于那龙江会的大事儿,则跟他无关。
等赵福顺和狗剩子吃完,三人酒足饭饱回到宾馆。
“你们俩抓紧时间睡觉,明天咱们先去武林公司逛一圈,给你们俩置办一套行头,别到时候给咱运输队丢脸。”
第二天一大早,梁满仓便带着俩人到了秋林公司,直接找到张建国。
“建国,最近过得咋样啊?是不是风生水起,泡了不少年轻壮小伙啊?我看你采阳补阴,现在更加柔情万种啦!”
张建国闻言,娇嗔道看了他一眼梁满仓,翘起兰花指,捋了捋一丝不苟的头发,说道:
“说啥呢?人家可是纯爷们,哪有什么柔情万种!”
“好好好,纯爷们。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运输队的干部,赵福顺队长和狗剩子队长,待会你帮我个忙,你给他们搭配一套时兴的衣服,一定要从头到脚,包括鞋子袜子,知道不?”
张建国闻言,眼睛立即就亮了。
他就喜欢给人搭配,就像是玩穿搭游戏一样。
“行啊,交给我吧,这是我强项。待会你就瞧好吧,保证变得你不认识……”
“交给你了,要是办的好,五元钱小费!”
“妥了,对了,裤衩子要全新的不?”
“要,必须要,我说的全套嘛。但是你小子别有不该有的心思,这俩是直男,不擅长打洞……”
张建国小脸一红,凑到梁满仓的面前,雪花膏的味道直往他鼻子里钻。
“满仓哥,他们不擅长打洞,那你擅长不……要不要开发开发?”
“别,我不感兴趣……”
梁满仓说完就塞给张建国一把钞票和布票,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梁满仓出了秋林商店,便在大街上溜达,走到友谊商店门口,这才想起来要买点避孕套防身。
他以后肯定还有好几个女朋友,而且大部分都是有正经工作的人,万一把人家肚子搞大了,这不是毁人名声吗?
所以,这措施该做还是得做。
可是上次在马彼得那搞的外汇券再就造完了,齐红梅貌似也没上班,他就只能在友谊商店门口打转。
“兄弟兄弟……”
梁满仓左右看了看,这也没人说话啊。
“兄弟,往这瞅!”
梁满仓循声而去,看到友谊商店的巷子里,冒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你叫我?”
“嗯啊,过来聊聊?”
梁满仓凑过去,只见一个大高个,足足有一米九几,但是体重却貌似只有一百来斤,跟个竹竿似的。
“干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