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嫂子,咋啦?”
面对余亚芳的关心,梅花嫂子放声大哭,说道:
“亚芳啊,嫂子心里苦啊!我嫁到老楚家这么多年,虽然没生下半个崽,但是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伺候男人这么多年,拍拍屁股我就知道换姿势……呜呜呜……没想到到头来……”
余亚芳纵然已经是过来人,但听到梅花嫂子唠的黄嗑,也是老脸一红。
啥叫拍拍屁股就知道换姿势?
这是能大白天说的吗?
“嫂子,到底咋回事啊?”
“还能咋的?老楚家让我麻溜搬出去,把房子还给他们。”
余亚芳一听,这机会不是来了吗?
“嫂子,那你准备?”
“胳膊拧不过大腿,还能咋的?要不就老老实实的搬出去,要么就伺候他们家的傻儿子……”
“嫂子,我有个法子,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梅花嫂子擦了擦眼泪,像是救命稻草一样抓着余亚芳的胳膊,说道:
“亚芳妹子你快说,你快说。”
“我不是从哈市来的嘛,相中新城这地儿了,前些天我娘家不是来了好几个亲戚吗?咱们那院子不够住,我寻思给他们找个住处,正巧老王卖破烂攒了点钱,你看这样子要不然卖给我得了?”
余亚芳说完便盯着梅花的眼睛,盼着她直接点头。
可没想到梅花却摇摇头,说道:
“不行……”
“啊?嫂子,这有啥不行的?”
“我要是把房子卖给你们,那就得罪了老楚家,到时候这新城我算是待不下去了,就得在外边流浪……”
余亚芳万万没想到梅花竟然把伸到她眼前的橄榄枝给扔了。
一个简简单单的任务竟然变的扑朔迷离。
她急忙说道:
“梅花嫂子,你糊涂啊,只要有钱在哪安家不是安家?你长得板板正正,胸大腚圆,在哪都是抢手货。
到时候你还自带一大笔钱,那些男人不得追着你跑啊?别说是三十来岁的中年老爷们,就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都得跟着你跑。”
梅花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七八九个年轻小伙精壮的身体,说道:
“真的吗?那我是不是得远走高飞?”
“可以啊,我给你房钱,你指定可以远走高飞……”
“你能给多少?”
余亚芳指了指东屋,说道:
“我们进屋聊……”
说罢她便牵着梅花的手进入东屋,眼神一瞟,便看到那个铁盒子。
没错,还在这。
“嫂子,500元咋样?现在盖一座新房子也就这个价钱。”
“不行,我这还带院子呢!”
“啥也不说了,就冲咱们俩这关系1000元,行了吧?”
梅花再次摇了摇头,说道:
“不行,我得背井离乡呢!”
余亚芳咬了咬牙,几乎是吼出来的。
“2000元,都能盖一排房子了。”
“还是不行,万一被老楚家人抓到,我得活活被他们揍死!”
“不是,梅花嫂子,你这房子里有金条还是银子啊,2000元都不够?那你要多少!”
“亚芳,我说一个数,你要是你能出,我立马写字据,你要是不能出,咱们就算了。”
余亚芳咬了咬牙,点点头。
“嫂子,你说吧?”
“2500元,少一分钱不卖。”
余亚芳脑瓜子嗡嗡的,这可是天价。
但是再咋说都没到3000元上限,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成交,你跟我去取钱。”
“行嘞!”
余亚芳说完便拉着梅花往他们家院子走,防止她来个狸猫换太子。
到了破烂王的院子,余亚芳便立即拿出一张纸笔写好字据。
梅花签完字,便说道:
“亚芳,我要不要跟你去街道办开个证明?”
“待会,你给我们顺道去一趟吧?”
“行!”
余亚芳把准备好的钱交给梅花,眼瞅着她拆开,一张一张的数。
等梅花把钱数的一清二楚,这才把在余亚芳的陪同下,回到院子里。
“嫂子,我帮你收拾收拾吧?”
“嗯啊!”
余亚芳边收拾,边盯着梅花嫂子,生怕她把铁盒子收进编织袋。
还好梅花也没准备带多少行李,只是装了细软,又塞了几件衣服,这才出了门。
“嫂子,你等我一下。”
余亚芳迅速返回东屋,揭开铁盒盖子一看,里头有一个本子,还有一张纸。
“妥了!”
余亚芳带着梅花,偷摸去街道办开了个证明,然后便准备分道扬镳。
“梅花嫂子,你准备去哪儿?”
“去北边吧,我离不开咱东北。”
“行吧,那一路顺风。”
余亚芳说完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她现在急切的想回去检验劳动成果。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梅花嫂子走到空无一人的小路,梁满仓这才开着摩托车珊珊而来。
“梅花嫂子,上车吧,我送你的新化火车站,连夜有班去南方的火车。”
“好,嫂子可以坐在前边吗?我想被你抱着……”
“行啊。”
摩托车快速奔跑,俩人来回摩擦,梁满仓心猿意马,干脆那摩托车往路边一停,对着面色潮红的梅花说道:
“你扶着车……”
“嗯……”
约莫半个小时后,俩人才继续赶路。
等到了新化火车站,梁满仓把梅花送上车,说道:
“梅花嫂子,往前走,莫回头!”
“嗯,嫂子不会忘了你,等你再见到嫂子,嫂子能保护你!”
火车轰隆隆的开了,梁满仓便立马回到新城,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破烂王的小院子。
梁满仓给小黑蛾子下了个命令,然后它便扇了扇翅膀,飞了出去。
“小黑子,出去干活了!”
小黑蛾子一路按照梁满仓的指令,硬生生在东屋的窗户挤出一条缝,钻了进去。
梁满仓见破烂王还在打呼噜,便也靠着眯了一会儿。
这东屋已经被破烂王光顾过了,所以应该很安全。
差不多到了七点多,破烂王才下炕,洗漱早饭之后,便打开那个铁盒子。
余亚芳站在一旁说道:
“老王,这纸上画的啥?”
破烂王摸了下巴看了半天,这纸张确实有些年头,微微发黄,应该是几十年前的纸。
但是,这画的确实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