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嫂子,我是亚芳啊。”
梅花嫂子身子一抖,立马说道。
“亚芳啊,你等下啊,我窝尿呢!”
“唉,不急。”
梅花嫂子将那条青灰色的大裤衩子挂到竹竿上,然后抻了抻衣服,然后在脸上搓了一把,打开了院子大门。
“亚芳,今天咋有空来我家串门子啊?”
“哎呀,我这不是昨天见你家好像有点事儿,就过来看看,远亲不如近邻嘛,关键时刻还得靠咱们街坊四邻,住得近,伸手比较快。”
余亚芳说完便从兜里掏出两个包好的柿饼,递给梅花。
“唉,亚芳你有心啦。昨天那事说起来也丢人,吵到大家伙儿了,不好意思哈。”
“害,说啥呢?要不是看是你们家的家事儿,我高低得过来帮帮场子。嫂子,到底啥事儿啊?”
“唉,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家男人几年前说是出去闯荡,结果愣是没回家。这不婆家来人,非说我男人死外边了,让我把房子给让出来,不然就改嫁给他们家那个傻小子……”
余亚芳皱了皱眉,义愤填膺的说道:
“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儿?说自家儿子死了?还来抢房子,这不是把人往死里逼吗?”
“可不是咋的,可是我娘家没人,没人撑腰,不然高低给他们打回去。”
“那你现在咋办啊?”
“唉,没办法,我可受不了那傻小子,听说十七八岁还在找奶吃……”
“梅花嫂子,我看你奶水很足啊……”
俩人对视一眼,立即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去你的,你要是稀罕你领回去,给你吸。快,进来坐!”
余亚芳破冰成功,俩人笑作一团,进了院子。
她一进院子便看到那条青灰色的大裤衩子,随风飘扬,好不招摇。
“梅花嫂子,这两天天气不错啊,我看你都把衣服被子拿出来晒。”
“嗯啊,趁着天好赶紧晒一晒,去去味。唉,到时候我要被赶出去,这些衣服也能顶一顶。”
余亚芳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直奔那条青灰色的裤衩子而去。
“梅花嫂子,你手真巧,这裤衩子是你自己做的吗?真好看啊!”
梅花嫂子的表情瞬间就变了,立马将那大裤衩子拿下来,藏在身后。
“哎呀,前几天刚刚缝的,有点不合身,我拿回去改一改。”
余亚芳心里暗自得意,这么快就藏不住了?
小样,专业的跟非专业的果然不是一个水平。
“嫂子手真巧啊,以后我的裤衩子你包了啊!我拿布料来……”
“行啊,到时候给你缝条好看的,就三根绳,办事儿方便……”
“哈哈,那能兜住屁股吗?还能叫裤衩子吗?”
“方便呗……”
余亚芳又在院子里溜达一圈,然后便进了屋子,东瞅西瞅,突然之间便看到一个印着“奉天军政”的一个铁盒子,大概有鞋盒子大小。
这个铁盒子出现在这个房间内属实有些违和,于是她便走了过去,看似不经意的摸着铁盒子,说道:
“哎呀,梅花嫂子,你这盒子挺别致啊,看起来很漂亮。”
梅花嫂子见状,立马慌了,将铁盒子摁到桌上,然后拉着余亚芳出了门。
“屋里太冷,没烧炕,咱们出去晒晒太阳,暖和暖和。”
“哦,好……”
俩人胡乱扯了一会儿,余亚芳便离开院子,留下梅花一人。
梅花嫂子轻轻咳嗽两声,梁满仓便直接翻了进来,朝梅花嫂子比了个大拇指,说道:
“嫂子,演技不错。”
“啥啊,刚刚我的心脏砰砰直跳,差点都要跳出来,不信你听听……”
雪梅花说完便把梁满仓的头往她胸口按。
梁满仓也没客气,直接抱起来,进了屋。
半个小时后,梁满仓说道:
“看来余亚芳已经咬钩啦,这两天要是他们来找你买房子,只要价钱合适,就答应他们。到时候你卖了房子,就可以远走高飞!”
“好吧,弟弟,等姐在外边赚了大钱,回来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梅花嫂子,咱们的缘分可能就到这了……”
“我明白,你这么优秀的男人不属于我。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一次吃个饱!”
梁满仓接着又被吃了好几顿。
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梁满仓才爬下炕,果然憋了许久的女人太凶狠,能活活把他做死。
而此时余亚芳已经回到破烂王的院子,跟他坐在炕沿上,说道:
“老王,那梅花有问题。屋里不仅仅有青灰色裤衩子,还有一个张大帅时期的铁盒子,我估计就是从咱们隔壁院子的炕里掏出来的。”
“亚芳,这方面你有经验,你觉得可靠不?”
“嗯,梅花应该是新手,都没有把赃物藏好。我一碰,他就很紧张。”
破烂王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
“铁盒子,要不然今晚我跑一趟,看能不能偷出来?”
“不行,她成天都在家里待着,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我明天去把那个铁盒子买过来吧,裤衩子应该不需要吧?”
破烂王摇了摇头,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行,这梅花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也不是傻子,要是让她知道我们盯上了铁盒子,坐地起价是小,暴露身份才是大。”
两个人思考半天,终于想出一个万全之法,那就是把整个院子买下来。
“梅花被婆家逼着嫁给傻小子,正走投无路呢,咱们要是出价,她肯定上杆子的卖。那个铁盒子对她应该没啥用,所以就算是搬家也不会带走。”
“嗯,咱们就可以掩人耳目啦。”
“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就说你娘家人来住。”
“好,反正只要价钱到位,我估计梅花不会拒绝,而且还会连夜搬走。”
“那我明天试试,先出500?”
“嗯,最多3000元,只要能找到线索,这点钱就是毛毛雨。”
第二天下午,余亚芳便揣着手,走到梅花嫂子的院子前,敲了敲门,说道:
“梅花嫂子,我是亚芳啊,开下门。”
“唉,来啦……”
一进门,余亚芳便看到梅花在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