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渺快步走进套房,眼前这一幕直接叫她愣住。
只见客厅地毯上,摔坐着一个身上只披了条薄毯、全身赤裸的年轻女人。而徐斯礼站在她面前,脸色铁青。
听见脚步声,徐斯礼回头,跟她目光一撞,随即解释道:“渺渺,你别误会!这个女人是被直接送到我们房间的床上的,我正准备把她丢出去!”
时知渺这才回过神,又仔细看了看地毯上的女人——长得挺漂亮,身材也是窈窕有致。
唔,选她来送的人的眼光还挺好,看得出是下了血本。
而且,她长得……
怎么好像有点像自己?
她这边在端详人家,徐斯礼在那边见她半天不说话,生怕她误会,连忙补充道:
“就是那个李总,今天想跟我合作但被我拒绝了,你还记得吧?人是他送来的,想用她来换合作。我事先完全不知情,而且我进来看到她,立刻就让她滚了,我什么都没做。”
时知渺这才将目光移到徐斯礼身上,挑了挑眉:“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
她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说,“而且,都说送礼要投其所好,李总送得这么利索,可见是深知徐总会喜欢这份‘礼物’。也就是说,徐总以前出差在外,应该没少收别人送的这种‘厚礼’吧。”
“??”
徐斯礼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他咬了咬后牙,无比认真地看着时知渺说:“我没有收下过!以前也没有!!”
“口说无凭。”时知渺抬了抬下巴,“证据呢?”
这种事哪有什么证据??
就在这时,周祺匆匆赶到。
他是被徐斯礼一个电话叫来的,看到地上瑟瑟发抖的女人,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少爷、太太,我马上处理。”
然后对那个女人呵斥道,“请你立刻离开。”
那女人如蒙大赦,慌忙裹紧毯子,低着头快步溜走。
时知渺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周祺道:“周秘书这业务也很娴熟啊,一看就是经验丰富。看不上的就打发走,那看上的呢?是个什么流程?”
徐斯礼气得胸口起伏:“从来就没有看上过!”
周祺也连忙为自家老板证明:“太太,少爷他真的从来没有留下过那些女人。”
时知渺歪了歪脑袋:“他是你老板,你当然向着他说话。别说是没被我捉奸在床,就算被我捉奸在床了,你也能昧着良心说是你男扮女装吧?”
周祺:“……”这下真是百口莫辩了。
徐斯礼被彻底惹毛了。他二话不说,拿出手机,一个电话打给了那个李总:“你给我滚过来!”
没几分钟,李总就战战兢兢地出现在套房门口,脸上还堆着谄媚的笑:“徐总,您叫我啊?”
徐斯礼一肚子的邪火总算找到发泄的对象,对着李总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怒斥:
“李德海!你把我徐斯礼当成什么人了?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合作?我告诉你,从今天起,徐氏旗下所有公司,永远不可能跟你,以及任何与你有关联的企业合作!滚!”
李总被骂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还想解释:“徐总,我是听说您喜欢……喜欢那种长得像徐太太的,我才……”
“闭嘴!滚出去!”徐斯礼听都不想听,直接让周祺把人轰走。
他还是很气,觉得自己都能去搭个戏台子唱窦娥冤了!!
时知渺也是第一次看他气成这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徐斯礼瞪着她。
时知渺这才朝他走去,表情和语气都软了下来:“好啦,我知道你没碰过她,跟你开玩笑的。”
开玩笑的?“这是能开玩笑的?”
徐斯礼更气了,打掉她的手,转身往卧室走去。
一进卧室,看到那张被那个女人躺过的大床,更是火冒三丈,直接扬声对外面的周祺喊道:“这间房没法儿住了!重新去开一间!”
“好的,少爷。”周祺领命,立刻去办。
时知渺跟着徐斯礼进了卧室,笑着说:“我现在总算知道博董事长那句‘你的绯闻传遍大会’是什么意思了。”
“估计是昨天那个钱总跟人说了类似‘徐总的贴身秘书长得像徐太太’,或者‘徐总出差都带着个徐太太的替身’之类的话,所以那个李总才会投你所好,送你一个长得像我的‘替身’。”
徐斯礼看着她:“你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故意说那些话气我!”
时知渺眨眨眼,十分无辜:“我都说了是开玩笑的。”
徐斯礼别开脸,不跟她说话了。
周祺回来汇报:“少爷,房间开好了,就在隔壁。”
徐斯礼拿了自己的手机和外套,直接走出这个让他糟心的房间,去了隔壁。
时知渺连忙跟上。
新开的套房和原来那间格局相似,徐斯礼径直走到沙发坐下,周身依旧散发着低气压。
时知渺凑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将脑袋探到他面前:“徐斯礼,你真的生气了?”
徐斯礼不理她,低头看手机。
时知渺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声音放得更软:“别气了,我下次不开这种玩笑了。”
徐斯礼还是不理会她。
时知渺弯了弯唇,再靠近他一点,语气带着撒娇:“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好不好?”
徐斯礼终于有了反应。
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脸颊,捏得她的嘴都嘟了起来,目光沉沉:“时知渺,我最气你质疑我对你的感情,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行。”
他们磋磨的那两年时光,就是因为不相信对方的感情。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后,要是还这样,那真的很没意思了。
时知渺也收起玩笑的心思,认真地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你别气了,你再气,我也要生气了。”
徐斯礼被她气笑了:“你冤枉我,你还有脸生气?”
时知渺身体一转,直接躺到沙发上,脑袋枕着他的大腿,仰着头看他,理直气壮:“谁让我被你惯坏了呢?恃宠而骄不行啊?”
语气又刁蛮又嗲气。
徐斯礼的火气消了一大半,低头看着她。
灯光下,时知渺眉眼清晰,哪是那些拙劣的模仿者能比拟的。
他冷哼一声,低下头,狠狠堵住她那张一会气人、一会哄人的嘴。
直到两人呼吸都乱了,他才稍稍放开她,依旧恶狠狠地说:“今晚你主动,好好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