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泽鱼觉得既然有了凤清晏,她便要为这个孩子筹谋一下。东宫中自有宋侧妃为他筹谋,青泽鱼在暗处安排了人手保护,便开始着手安排进宫事宜。她时间宝贵,可不想留在东宫与凤栖梧相看两厌。
钦天监既然能算出青龙入梦乃是康远侯府谋反之兆,自然也能算出青泽鱼的八字可是难得的上上佳。当年钦天监拿到的青泽宇的八字是假的,索性这次,青泽鱼便将自己真实的八字给了钦天监。钦天监既然能够为镇北王和凤皇所用,自然也能为她青泽鱼所用。
果真,没多久,钦天监便上奏凤皇,说太子侧妃青泽鱼的八字命理乃是难得的上康之命,若是能够得了此命之人侍疾,凤皇的病不药自除。
凤皇自然是相信了的,当即便下旨命青泽鱼侍疾。
一般情况下,都是太子和皇子给帝王侍疾,当然了,也有女子侍疾的,但是都是正妻,太子妃或者各位王妃,哪里有让侧妃给帝王侍疾的。
凤皇此举,又有人想到当初青泽鱼嫁入东宫便是按照太子妃的仪制,难免不让人怀疑东宫太子妃怕是要易主了。
朝中,以魏家为首,纷纷劝阻青泽鱼入宫侍疾,甚至搬出了祖宗律法。可是,事关自己安危,凤皇哪里听的进去这些。
魏远航甚至到了东宫,面见青泽鱼,要她拒绝入宫侍疾。
青泽鱼笑着说道:“魏大人向来克己复礼,怎得不知你我不该见面的道理?你乃前朝官员,本宫是东宫侧妃,你我见面,可是大大的于礼不合,又怎好如此厚颜无耻的用祖宗礼法来约束我呢?”
魏远航蹙眉,他记得青泽鱼向来是知书达礼的,怎得今日再见,竟是如此尖酸刻薄。
魏远航说道:“姑祖母往日里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牙尖嘴利,毫无贵女仪态?”
若是魏远航不提青老夫人,青泽鱼还能给他几分好颜色,可是提到了青老夫人,想到青老夫人临终之前摸着自己的脸,满脸的愤懑与担忧,青泽鱼的眸子便冷了下来。
青泽鱼死死的盯着魏远航的眼睛,说道:“魏大人倒是好意思提起老夫人,老夫人因何而死?我在这东宫中又受了多少磋磨,魏大人当真不知吗?”
后宅之争,魏远航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既然入了这东宫,便是青泽鱼自己选择的,怪不到别人的头上。魏远航狡辩道:“姑祖母本就时日无多了,轩儿不过是赶上了而已。至于东宫磋磨,太子妃主理东宫事务,难免有所疏漏。倒是你,本就与太子妃为姐妹,为何要处处与她为难?”
“我处处与她为难?”青泽鱼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人啊,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青泽鱼懒得跟魏远航多废话,冷冷的说道:“魏大人,本宫还着急进宫,便不多留你了。”
魏远航还想说话,却是被青鸾殿的人赶了出来,便又气冲冲的去了康远侯府。结果,还没进康远侯府的大门,便被康远侯府的下人哄了出来。
青泽鱼唯恐迟则生变,立刻收拾了包袱,进宫侍疾去了。
当然了,按照侍疾惯例,并不真的需要青泽鱼做什么,不过是每日三请安,盯着凤皇把药喝进去即可。青泽鱼偏不,非得每日给凤皇熬碗药粥,说是跟江湖郎中学的。
凤皇本没打算饮用,每次都是内侍将药粥端过来,给凤皇回禀一声,便倒掉。但是,最近因为长期卧床,凤皇实在是没有胃口,突发奇想,便想着尝尝这民间的药粥是何滋味儿。命太医查验过,又命内侍试过毒之后,确认安全无虞,凤皇才尝了尝。
味道不错,让凤皇胃口大开,竟是吃了整整一碗。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凤皇每日都要用一碗青泽鱼亲手熬制的药粥,精神竟是一日比一日好了起来,不仅能够上朝了,还能在大朝会散去之后,照常处理政务了。
不再需要青泽鱼了,凤皇也不好将儿子的女人困在宫中,便允了青泽鱼出宫,流水般的赏赐送到了东宫。连凤栖梧,都难得的得到了凤皇的夸赞。
魏婉觉得再任由青泽鱼如此发展下去,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岌岌可危。
最近几天,凤清晏总是倦怏怏的,不怎么爱吃奶了。原本宋侧妃还以为是因为天气热了的原因,直到有一天,凤清晏开始呕吐,宋侧妃才察觉事情不对,连忙禀告了凤栖梧,又请了太医过来。
一番兵荒马乱之后,凤清晏竟是被诊断为中毒,而中毒之源经过一番细细探索,被锁定在了凤清晏常常佩戴的长命锁之中。
宋侧妃将长命锁狠狠的砸在地上,扑到凤栖梧身前,双手抚在凤栖梧的膝盖上,哭着说道:“殿下,你一定要为清晏做主啊,这青泽鱼摆明了是嫉妒臣妾得子,才会故意陷害啊。”
青泽鱼待谁都是淡淡的,即便是凤庭轩这个名义上的儿子,都未见她多用心,倒是对凤清晏难得耐心。凤栖梧原本见青泽鱼送这么贵重的长命锁,以为她是喜欢这个孩子,此时终于得知她竟是要毒害这个孩子。
青泽鱼好不容易从宫中回来,整理好宫中的赏赐,便睡下了。尚未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被粗鲁的叫醒,还被押到了宋侧妃殿中。
凤庭轩也得知了消息,连忙赶过来,跪到青泽鱼身边,说道:“父亲,母妃肯定是被冤枉的,她不会做下这种恶事的,还请父亲明察。”
青泽鱼看了看被砸在地上上的长命锁,突然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连忙问道:“清晏怎么了?”
宋侧妃冲过来便要撕打青泽鱼,哭着骂道:“你害我儿,还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青泽鱼被人押着,没能挣脱开,便被宋侧妃一掌打在脸上,还被她的指甲在脸上划出一道伤痕。
凤庭轩也顾不得什么长辈孝道,连忙上前推开宋侧妃,将青泽鱼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