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想得通，再想得明白，但一看见楚临渊痴缠着对方的模样。
怨恨与嫉妒便如潮水般涌上来，一点点溢满他的鼻腔，涌入他的五脏六腑，窒息感让他喘不上气，灼烧感带来阵阵钻心挠肺的痛苦。
秦笙笙蹙眉瞧着只离开的身影。
她捕捉到了对方一瞬间展露的脆弱，像是被遗弃的幼兽，蹒跚着往相反的方向走。
楚临渊见她一直望着只，压下心中的嫉恨，开口道：“笙笙，我们回去吧。”
秦笙笙点头，“好。”
但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轻松起来。
始终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迥异感围绕着她，当她想深究的时候，那种感觉就会消失。
她觉得“只”自从变成人形后，就越来越喜欢维持人形了。
“只”甚至要跟她一起用膳。
秦笙笙视线总忍不住在“只”身上流连，不管看多少次都看不腻“只”的脸。
化形后，祂似乎一直都穿这件不知是什么布料但瞧上去极为飘逸华丽的衣袍。
从两侧垂下来的白发也不会打理，就这般披在身后，瞧上去如雪般清清冷冷，孤傲圣洁。
但当祂一开口，就会打破仙人的感觉。
“笙笙，你一直看着吾，是喜欢吾吗？”他雪白的眼睫颤动，漂亮的狐狸眼里盛满她的影子，两侧唇角高高扬起，双手捏拳撑在桌边，透着无声的期待。
“我给你扎一下头发吧。”秦笙笙道。
她站起身，走到楚临渊身后，五指穿过雪白的长发，触感柔顺，“太长了，我给你扎一下。”
长袍和长发都拖到了地上，但依旧洁白到不染尘埃。
楚临渊有些茫然，但很快开口：“好啊，笙笙想对吾做什么都是可以的哦。”
秦笙笙将他的长发一点点编起来，前面的几缕编成小辫子垂在身前，后面的一大把编成一大股鱼尾辫。
将鱼尾辫扯得蓬松些，瞧上去顺眼多了。
楚临渊不用照镜子就能知道祂现在的模样。
祂弯眸笑，“谢谢笙笙，吾很喜欢。”
祂可以拿这个又去气一气玄镜主。
玄镜主怎么这么能忍呢。
能不能快些滚开。
侍女敲门得到同意后将饭餐端了上来。
以前“只”从未跟她一起吃过饭，这是“只”跟她吃的第一顿。
“只”说她吃什么，“只”就吃什么。
所以秦笙笙上了一大桌肉和一些素菜。
据她所知，狐狸是杂食性动物，在野外通常吃兔肉或者禽类，但兔子肉跟鸟肉村里是没有的。
鸡肉倒有。
楚临渊开心的将鸡腿夹到秦笙笙碗里，“笙笙吃。”
距离换回去还有几个时辰，楚临渊无比珍惜剩下的点点滴滴。
用过晚膳，祂就一定要腻在秦笙笙身上，秦笙笙去外面见那些负责人，祂就变成狐狸。
秦笙笙一个人待着，祂就变成人类缠在她身边。
左右是要跟她待在一起的。
晚上倒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秦笙笙只是想着，后面得换一张大床。
挤得人难受。
只瞬息间出现在屋里。
楚临渊盘腿坐在床上，把玩着自己的辫子，“哟，玄镜主，看到了吗？这是笙笙今天给我编的辫子。”
“笙笙看我头发太长了，主动提出给我扎头发……”
只一句话没说，只是离开了那具身体。
楚临渊暗骂一句，赶紧钻了进去。
人类的身体很脆弱的，只一声不吭的说走就走，心脏不跳了怎么办？
祂可没兴许用一具尸体跟笙笙洞房花烛。
“换回来了吗？换回来了就滚吧。”只相当冷漠。
楚临渊似笑非笑的呵了一声，转身离开。
气吗？自然是气的。
气得只爬上床抱住秦笙笙时，忍不住委屈的红了眼。
比起自己，笙笙真的要更喜欢楚临渊吗？
自己真的很木讷吗？
自己真的不讨笙笙喜欢吗？
只不想承认，但似乎事实如此，从前那么多年，笙笙最只做过最亲密的动作不过是亲亲祂而已。
但楚临渊跟只交换的第一天，就做了那般亲密的事情。
那不是人类夫妻间才能做的事情吗？
笙笙拿楚临渊当丈夫吗？
凭什么……
明明一直以来陪着笙笙的都是只。
明明最先认识笙笙，最先喜欢上笙笙的都是只。
只将秦笙笙拥进怀里，密密匝匝的吻落下去。
祂也要，笙笙明明是属于自己的。
只害怕对方会拒绝自己，在她还没醒过来时，尖牙触上她的后颈处。
一点一点的，咬进皮肉里。
秦笙笙还没醒过来便已经感受到了躁意。
只的怀抱冰冰凉凉的，很舒服，她忍不住往只怀里钻。
“笙笙，你愿意的对吗？”
“笙笙，你醒了吗？你愿意的，对吗？”
秦笙笙哪里还听得懂只在说什么，胡乱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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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楚临渊不屑的嗤笑，额间汗水密密麻麻，“装得一副圣人模样，有本事倒别做啊。”
祂深吸一口气。
黑暗盖住了压抑的闷哼声。
一室荒唐。
漫长的空白过后，只才意识到祂刚刚做了什么。
“笙笙……”只自责唤道。
只用清洁术，将周围清洁干净。
灵气沿着秦笙笙的肌肤寸寸揉。
秦笙笙紧蹙的眉头放松下来。
只满足又自责的缠绕在秦笙笙的身上，轻柔的吻不断落下。
紧接着事态又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秦笙笙睡醒，只躺在她身侧安静的望着她。
虽然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但她怎么就从只的脸上看出了心虚呢？
“昨晚你对我做什么了？”
“啊……”只神色慌乱，视线游移不定，红霞顺着只的胸膛，一点点染上只的脖子，脸庞。
秦笙笙不过一炸，什么都炸出来了。
只眼睫颤动，眸子水波荡漾，自责道：“对不起笙笙，你……你难受吗？”
他明明有灵气安抚很多次了，笙笙的身体还很难受吗？
对不起，都是祂的错，祂太没有自制力了。
只忍不住想哭，只害怕从笙笙脸上看到厌恶的神色。
但只背着笙笙对她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笙笙讨厌只厌恶只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么一想，只就心痛得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