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灯光昏暗,混着嘈杂声响。
几个跪在地上的人浑身瑟缩。
迟祎戈的眼神扫过来时,像在看死人。
他们抖着嗓子求饶,却只换来一句冷硬命令:“给老头子打电话,一小时内到太平山顶。来晚了,我端了他手下的老窝。”
空气里的压迫感让几个人额角冷汗直冒。
李明义应了声,走到一旁打电话。
迟祎戈嫌弃地扫了眼地上的人,拍拍裤脚起身往楼梯口走,沈聿忙跟上。
“他们几个怎么办?”
“再审审,看有没有其他有用的消息。”
沈聿应得干脆,“我最喜欢做这种事。”
往楼上走时,迟祎戈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挂断,抬脚走到了一楼。
管家小心翼翼凑过来:“少爷,老爷刚才来电话……说一个小时赶不回来。”
“那就别回来了。”
迟祎戈往沙发上一坐,低头敲着平板电脑。
管家额头冒汗。
这话怎么敢转达给老爷?
只好又躲到角落打电话去了,指尖捏着手机都有些发颤。
一个小时后,迟策风风火火地赶来,迷彩衣还裹在身上。
他大步一跨坐到迟祎戈对面,粗着嗓子骂:“你这个臭小子!说吧,到底想怎么样?”
迟祎戈这才合上电脑放到茶几上,抬眸道:“秦放。”
“他怎么了?”
迟策,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喝了一口。
“你是不是又想把他女儿介绍给我?”
迟策一拍额头,恍然道:“对,是年初的时候,他带着女儿来拜年,我随口提了一嘴,怎么了?”
“他想杀了你的未来儿媳妇。”迟祎戈抬眼看向他时,眸色冷得刺骨。
“未来?你也知道是未来…”
话未说完便被截断,“半个月后是秦小姐的生日,她早安排好了,还打算邀请念念去参加。”
“你早就有对策了。”
“我叫你回来,两件事。”
迟祎戈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沉下来,“第一,地下室关着的人,他和害你妻子的凶手有关联。第二,秦家我不会放过,只是通知你一声。”
迟祎戈拿起平板电脑站起身:“回了。”
“你大老远叫我回来,不一起吃个饭?”迟策喊了句。
迟祎戈脚步一顿想到什么嘴角不自觉勾起,“我去谈恋爱了。”
“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爹。”
迟祎戈没搭话,只背过手挥了挥,迈开步子往别墅外走去。
管家见迟祎戈离开,立刻上前半步:“老爷,去地下室瞧瞧吧。”
迟策叹了一口气,“也该清理门户了。”
“秦副手跟了我这么多年……”他眯起眼,指尖摩挲着桌面,“看来他是老了,这些年他做的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敢动我未来儿媳妇…”
语气陡然冷下来,“我总得拎得清。”
管家低笑:“老爷说得对,少爷要是知道您护着未来少夫人,跟您的关系肯定能缓和。”
“走吧。”
他起身掸了掸袖口。
———
迟祎戈风尘仆仆赶回半山区,别墅里没见人影。
琳达迎上来:“少爷,两位小姐在后花园种花呢。”
他应了声,正要往后花园走,琳达又说:“温小姐说您回来就去三楼,说有东西给您。”
脚步顿在原地,转身上了三楼。
推开房门,桌上摆着两个精致的盒子。
打开一看,是一对袖扣和一个领带夹。
看见领带夹上的字母,嘴角怎么都压不住,微微上扬着把袖扣别上衬衫,摸出手机给李明义打电话:“去商场把女孩子喜欢的包包、衣服多买些。”
顿了顿,“买两份。”
电话那头的李明义一愣。
少爷这会心情明显不错。
迟祎戈走到阳台边,就见温妗念和傅祎依顶着太阳伞、裹着防晒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正蹲在院子里栽树。
两人一个端着育苗盘,一个往木桶里填腐叶土,鼻尖还沾着点土渣。
他望着这幕动静,忽然觉得阳台外的阳光都暖了些。
就这样温妗念继续上着班,直到收到秦家的邀请函。
温妗念在仓库挑颜料时,忽然被一双大手抵到墙角。
抬头撞见迟祎戈穿着无领真丝衬衫,手肘撑着墙,目光直勾勾盯着她。
温妗念诧异。
“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俯身贴在她耳边,声音带了丝哑:“想你了。”
“你这不才出差几天?”她耳尖发烫。
“今天秦家宴会。”他从口袋掏了个发夹替她别上,“晚上戴着。”
话落,男人忽然低头吻住她,气息灼热:“太想你,有没有想我?”
“天天想着搞钱,哪有空想。”
她闷声笑。
“你也可以……搞我,我特别愿意。”
男人目光灼灼,说的话明明别有用心,却缱绻得很。
“咳咳,这里是仓库,等下有人来!”
温妗念被撩,觉得空气有点粘稠。
他蹭了蹭她额头,低笑:“念念同学,一个月试用期还不满意?”
“等姑妈回来再说。”
“她旅游快一个月了,这都快七月半了。”
有人哀怨又可怜的眼神就那样赤裸裸的盯着。
温妗念不好意思跟他直视,移开视线。
想起上次的事,温妗念顿了顿,终究没问那些人如何处理。
她后背抵着墙壁,双手勾住男人脖颈往下带,直到两人鼻尖相抵。
温热呼吸拂过他脸颊,眼尾微挑:“迟博士出差是不是有新目标了,腻了?”
“温同学,我空窗期多久了?”
他低笑,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
她指尖蹭了蹭他后颈,忽然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刚要退开,后脑勺就被掌心扣住。
男人指尖插入她发间,低头咬住她唇角,带着几分急切的滚烫。
感受到他掌心顺着腰线往上时,忽然觉得仓库里的空气都烫得发黏。
温妗念被吻得几乎喘不过气,膝盖发软时,男人忽然将她捞进怀里。
听着他胸腔里震动的低笑,耳尖烧得厉害。
“我们回家。”是明目张胆的邀请。
她一愣:“不行,晚上还得……”
话没说完就被托着腰往上带,她慌得伸手勾住他脖子。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段嘉许抱怨声响起:“老板。你来仓库拿什么?”
“我来拿工具,仓库里的颜料进价多高,那些小兔崽子总不知道珍惜……”
温妗念指尖戳了戳男人胸口,小声嘀咕,“赤裸裸的资本家”。
他低笑一声,替她理了理衣服,就在门开的瞬间,带着她往架子后面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