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平来到虎行关后就被安排去了内城,他要在虎行关等到带来的玉米良种全部种下后才能回京。
在内城也没什么事,王书平就想到了王枝松。
其实他来之前赵元德就私下跟他说到了虎行关如果可以,找找王枝松的下落。
倒不是赵元德和王书平要给王枝松求情,而是怎么都是一个村的,想到王枝松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唏嘘。
王文和为了王书平做了许多的错事,犯了许多的糊涂,对王枝松,王书平如今想来也是心情复杂。
所以赵元德怎么跟他说的时候他就答应了。
王书平也是多方打听之下才打听到王枝松在虎行关的一个采石场。
打听到那个采石场的位置,王书平就过去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边关这种艰苦的地方,银子更是硬通货。
也不用太多,10两银子和一顿饭使下去,王书平就跟采石场的一个管事搭上了线。
在采石场干活的有三类人,一类是被强制服徭役的;
一类是农闲自己过来找活干的;
还有一类就是被流放到此做苦役的犯人。
王枝松作为第三类人,到这边后着实吃了大苦头,他在家中肩不扛、手不提,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了这边就只有鞭子和脚踹。
在采石场的管事来看,王枝松没力气,又娇气,什么都不会,就是个吃白饭的。
不过诸如王枝松这种获罪前是家中少爷公子的人管事见得太多了,自有法子治他们。
就这样熬了三个月,王枝松石头也抱得动了,也懂得看人脸色了,干活也知道积极了。
说了王枝松来到这边最开始的情况后,王石井抛出一句:“采石场大管事的女儿看上他了。”
邵云安的眼珠几乎脱框:“他还有这魅力?”
王石井:“那位管事有一个傻儿子,且只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
书平哥打听到,那管事的娘是个疯子,他家中兄弟姊妹五个,他是唯一一个聪明的。
那管事的舅舅是内城太守府的管事。”
邵云安懂了:“那位管事的女儿是个健康的,想招赘?顺便让女儿能照顾傻儿子一辈子?”
王石井:“也不全是,那管事的儿子已经娶妻了,生一个孩子死一个。让女儿招赘,不仅是要照顾儿子,也是为了香火。”
邵云安:“……!!”
王枝松是待罪之人,还是从敕南府那样一个富得流油的地方给流放过来的。
那位管事自然也打听到王枝松是得罪了贵人,这辈子怕是回不去了。
一个得罪了贵人,无父无母无人帮衬年龄又不大的男人,最好拿捏不过。
邵云安不明白了:“采石场不是有很多罪犯吗?怎么会选中王枝松?”
邵云安还不至于见不得王枝松好,纯粹是好奇。
王石井给出答案:“通常会被流放的犯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像王枝松这样独一个的少见。
王枝松识字,长得不差,没有家累,服刑完也不会再回去,是个招赘的合适人选。”
王枝松当初被判流放苦役三年,现在已经两年了,还有一年就刑满结束。
自从被管事挑中为赘婿人选后,王枝松的日子就好过了许多。
他现在已经不做苦役了,而是在采石场做做书写的事。
邵云安问:“那书平哥是什么意思?”
王石井道:“书平哥只是想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他今后有了去路,于他也是好事。”
邵云安:“那你要去采石场看看他吗?”
王石井:“我看他干什么?书平大哥去看了看他,给他留了些银子,跟他说了如果能留下来就留下。”
邵云安:“书平大哥人怪好的。”
王石井道:“书平哥告诉我也没别的意思,他自然知道了王枝松的情况,势必要跟我说一声。”
邵云安现在对王大力、王枝松这些人都无感了,不过他还是说:“王枝松的事你别在我爹和小爹跟前提。
我爹和我小爹不会把王枝松这样一个小人物当回事,但要他们知道了他们心里也不舒服。”
王石井“嗯”了声。
邵家、王家、朱家的那些破事儿在邵云安这里都过去了,他们一家人团圆幸福最重要,没必要再去挑起长辈的心伤。
邵云安第二天休息,睡懒觉。
天命打工人蒋沫熙睡眼朦胧地被从空间里接出来,睡眼朦胧地被井叔囫囵擦了脸就带走了。
把孩子们和大猫接出来的邵云安抱着奶香的小太子继续睡。
为啥不抱儿子?
儿子在姐姐的怀里睡得正香呢。
一家人在虎行关的生活似乎就这样规律了起来,邵云安上山、休息、去集市,三点一线。
找了三片山头都没发现茶树的影子,邵云安就泄气了,不会虎行关的山上根本就没茶树吧!
见邵云安很失望,戴冒安慰他说虎行关附近的山多,他们慢慢找,可能是他们找的山头不对。
戴冒自己也很希望虎行关的山上有茶树。
看着戴冒关切的眼神,邵云安收起失落,告诉自己如果虎行关这边的山上没茶树,他就走远一点。
按照地理位置来说,这地方或许不是茶树的主要分布区,但至少也该有那么一两株古茶树才对。
邵云安坚持不懈地跟着戴冒出去寻找,王书平这边已经带着货物离开虎行关返回京城了。
临行前,王书平再次去见了见王枝松,带走一封王枝松写给父亲王大力的信。
太子出生时大赦天下,但大赦的犯人中不包括如王枝松这种直接被皇亲贵族判了罪的犯人。
那些死刑犯、重刑犯也不在赦免之列。
所以王枝松还要熬过一年才能恢复自由身,他没有直接说自由后是不是要去做赘婿,不过王书平看出他应该是已经妥协了。
想到王枝松,王书平还是忍不住唏嘘几声。
父亲曾经报以厚望的读书人,不仅科举无望,还成了罪人,还要给人家做上门女婿。
世事无常,为人在世还是要心怀善意、大义。
再次无功而返,邵云安已经很能平静接受了。虎行关也有茶叶,都是商人带过来的那种做煎茶的茶叶。
清茶目前主要在京城周边和南边的州府流行,偏远地区仍是以煎茶为主。
清茶的价格太贵,如果不是有邵云安,代明荣这些虎行关的将领也喝不起清茶。
虎行关没有自己的煎茶茶叶,要么就是这地方不产茶,要么就是茶树长在深山中无人知晓。
邵云安觉得光靠他这两条腿还是不行,得上大招了!
“虎哥呀,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虎哥歪了歪脑袋,舔舔嘴。
他就知道!
拿出灵乳瓶,喂了虎哥一滴,邵云安道:“我周围的山去了好几回都没发现茶树,你帮我去深处看看有没有,行不?”
虎哥舔舔嘴,脑袋又歪到另一边。
“我去!过分了啊,虎哥。”
“嗷!”
虎哥甩甩尾巴,继续舔嘴。
邵云安牙痒痒,又喂了他一滴,并快速说:“你如果找到,我奖励你两滴!”
虎哥不甩尾巴了,抬脚就往帐篷外走。
“虎哥,你现在就去啊。”
“嗷。”
“那喝瓶水再走?”
虎哥立马转身。
喂虎哥喝了一瓶灵泉水,又喂了他几个空间里的水果,邵云安目送虎哥跑远。
他倒不担心虎哥的安危,要担心也是担心山上的普通野兽遇到这只老虎精能不能有命活。
虎哥跑出营地没多久,代战骁就过来了,张口就说:“云安,虎哥出营地了你知道吗?”
邵云安:“知道啊,我让虎哥帮我上山找茶树去了,我爬不动了。”
代战骁:“……”
邵云安:“虎哥敢进深山,我不敢,戴叔也不敢让我进山冒险。
当初在西山上,虎哥就是在茶树林里赖上我的,他对茶树可熟悉了。”
双手抱拳,代战骁:“佩服!”
邵云安被兄长这一本正经搞怪的模样给逗笑了,这时候有人过来喊:“少帅!大帅叫您过去,有要事!”
代战骁立马正色道:“我这就过去。”
邵云安不由紧张了:“胡贼来了?”
代战骁道:“我去看看,应该不是。”
代战骁走了,王石井也不在,邵云安也不敢乱跑了。过了没多会儿,粟辰逸带着小太子和王行翼过来了。
见到儿子,粟辰逸就说:“熙哥儿在‘作营’那边做出一张新弓,似乎很是厉害的样子,你爹和你大哥去作营了。”
“啊?”
邵云安想了一圈可能出了什么事都没想到是蒋沫熙那边出了“状况”。
粟辰逸一脸不可思地说:“云安,熙哥儿这么聪慧的吗?在京城的时候你祖父怎么没瞧出来?”
呃……
邵云安:“可能熙哥儿在京城的时候没发现自己对兵器这么感兴趣吧。”
粟辰逸想想也有道理,没有深思。
邵云安好奇了,到底是做出一把什么样的弓会惊动他爹,射程增加了10丈的弓还不够厉害?
对冷兵器完全没研究的邵云安只想到了奥运会上射箭比赛的那种看着就很高大上的弓。
想着若是那样造型的弓引来他爹的重视似乎也正常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