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里的小会议室空调开得有些冷，墙上警队的荣誉锦旗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后面东岛樱花传媒的合同——美咲的泪痕还留在纸页边缘，像团没擦干净的墨渍。
林小武跟着唐婉跨进门时，后颈还残留着她刀鞘轻敲的温度，龙涎香混着外卖箱里没散尽的油泼辣子味，在鼻腔里打了个转。
渡边社长正站在窗边，油亮的大背头在顶灯底下泛着贼光。
他听见动静转过脸，堆起的笑容在看见唐婉时顿了顿——这位直播一姐今儿穿了件改良旗袍，水红色缎面裹着腰肢，刀穗从袖口垂下来，金漆木鞘上“关”字暗纹在空调风里若隐若现。
“林桑，唐桑。”渡边搓了搓手，目光扫过程雪别在腰间的警棍，又掠过苏雨欣指尖绕着枪穗的玄铁枪虚影，最后落在林小武手里还冒着热气的外卖箱上，“合同我们已经按贵方要求调整了......”
“调整？”唐婉的刀鞘突然敲在会议桌上，木鞘撞着红木的闷响惊得渡边后退半步。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合同，袖口扫过“武神巨像”水印时，刀穗上的红缨子突然绷直如剑，“关家刀鞘的规矩——东岛版权费得用关羽胡子当秤砣。”
林小武看着她眼尾挑起的弧度，突然想起前晚唐婉给他送的十全大补汤。
那会儿她也是这样漫不经心转着刀鞘，说“外卖员体力得跟上”，结果汤里泡着半根染了香火气的胡须——她说是祖祠供桌上掉的，关羽像的须子。
“唐桑说笑了......”渡边的喉结动了动，西装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他刚要去摸，苏雨欣的枪穗“唰”地刺穿他左胸口袋，玄铁枪虚影在布料上烙出个焦黑的小孔：“玄铁说——弟弟该用孙武兵法算利息。”她指尖转着枪穗，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点调侃，“渡边社长的樱花传媒，去年在华打赏分成抽成30%？《孙子兵法·作战篇》说‘取用于国，因粮于敌’，我们抽你们50%，不过分吧？”
渡边的额头沁出冷汗。
林小武注意到他右手悄悄往裤袋里伸，程雪的战术镜突然亮起红光，警棍“当”地磕在桌面：“警队警告——东岛服务器在合同里埋了八岐痒痒粉。”她晃了晃战术镜，屏幕上跳出乱码数据流，“刚才美咲的病毒后门是试手，真正的陷阱在第108条附加条款，自动续约二十年，违约金是武神巨像市值的三倍。”
“武哥的算法——你们的神念祈福？比我的外卖费还臭。”林小武叼着从玄铁枪尖削下来的面条，晃悠着坐到主位上。
系统面板在视网膜上闪烁，【神农医道检测到合同含负面能量】的提示像团小火苗，“上个月送东岛料理店的外卖，超时五分钟扣二十，你们这违约金？”他扯了扯嘴角，“够我送三辈子外卖。”
老周的侦察背包突然爆出彩虹光，他蹲在墙角捣鼓仪器，头也不抬：“东岛服务器在往合同里灌八岐神纹能量！我用干扰器锁了他们的数据流，现在每传一个字节，就给咱们直播间打赏一千日元——武哥，你汤的打赏榜要爆了。”
林小武的虚拟面板“叮”地弹出新提示：【神农医道加载‘合同净化’模式——是否消耗关帝香火激活反制？】他摸了摸口袋里唐婉塞的半根胡须，突然抄起桌上的药锄——这是系统具现的神农农具，木柄上还沾着早上熬汤时溅的姜沫。
“系统具现！”他挥起药锄砸向合同，药锄尖刚碰到纸页，唐婉的刀穗突然缠住他手腕。
龙涎香裹着体温涌上来，她凑到他耳边，温热的吐息扫过耳尖：“婉姐的规矩——弟弟该让姐姐当直播股东。”
“唐桑这是......”渡边的声音发颤。
苏雨欣的枪尖突然挑起道虚影，是个白须老者持耒耜的模样——神农。
她歪头看了眼屏幕：“大小姐发现——合同漏洞比武神巨像还大。”枪穗轻轻一挑，虚影的手按在合同上，纸页立刻泛起金光，“漏洞在‘神念传播权’归属，东岛想借咱们直播绑定他们的神纹信仰。”
“想都别想。”程雪的警棍锁链“唰”地缠住合同，警徽纹路亮起金光，“局子里的杀毒课，专治这种歪门邪道。”她战术镜扫出个二维码，“雪姐的战术——该让神农汤直播带货。”
弹幕突然炸成一片。
林小武的手机屏幕被“武神直播联盟赢麻了！”“武哥的汤里掺了关帝香火？”刷得看不见字。
老周的仪器“滴”地一响：“武神共鸣度+10%——东岛用户打赏破两千万！”
“八岐神纹......够不够跪下！”
刺耳的电子音炸响，神宫真由美的投影突然在会议室中央炸开。
那是个穿巫女服的女人，眉心八岐神纹泛着青黑，身后浮着八颗血色眼珠。
林小武的系统面板疯狂闪烁，【检测到神念冲击】的提示几乎要灼穿视网膜。
“武哥的汤——三碗见效！”唐婉的刀鞘卷起他后领，程雪的警棍顶在他后腰，苏雨欣的枪穗勾住他手腕，三个女人像拎小鸡似的把他塞进隔壁小厨房。
唐婉掀开锅盖，热气裹着姜香涌出来：“煎蛋汤要凉了！武神的打赏可不等人！”
林小武看着三个人在灶台前打转——唐婉搅汤时刀穗扫过他手背，苏雨欣递碗时枪穗勾住他小指，程雪撒葱花时警棍蹭过他手肘。
系统面板又弹出提示：“检测到苏雨欣枪穗残留......建议现在就亲亲她的枪穗！”他耳尖腾地红了，正要开口，老周的声音从外面撞进来：“东岛服务器崩溃倒计时30秒！武哥，汤好了没？”
“好了好了！”林小武端起汤碗，热气模糊了眼睛。
三双眼睛凑过来，唐婉的风情、苏雨欣的清冷、程雪的泼辣全融在蒸腾的雾气里。
他突然听见“咔嗒”一声轻响——程雪的警棍挂坠在她转身时闪了闪，金属表面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流转的蓝光。
“雪姐，你警棍......”
“汤要洒了！”程雪抢过碗，战术镜扫过他发愣的脸，嘴角勾起个促狭的笑，“发什么呆？东岛人跪着等打赏呢。”
林小武跟着她往外走，眼角余光瞥见程雪的警棍挂坠，蓝光正顺着锁链纹路往上爬，像条苏醒的小蛇。